二墩帶人將山寨一鍋端了,連夜審訊吳德彪,吳德彪供出了滁州城張成明。二墩將山寨剩餘的人全部殺了,一把火燒了山寨,帶着吳德彪和銀子來到滁州城,將張成明及他孃舅一家人,全部抓獲,讓人給滁州守軍送去,罪名是勾結山匪,截殺沐英將軍。
滁州守城將軍是朱文正的部下,一聽這就是截殺沐英將軍的人,那還得了,審訊完後,將吳德彪、張成明、極其孃舅一家人,全部斬首,家產充公。
只是黃金白銀全部被二墩搜走了,上繳到了王正明的銀庫,成了虎威軍的經費。
收到二墩的來信,沐英鬆了一口氣,還好二墩的行動比較快,沒有漏網的,否則又是後患無窮。
按照吳國公朱元璋的指令,爲沐英及家人的安全着想,沐英及家人全部搬至應天城沐府居住,丹徒城由沐英指派人員駐守。沐英命趙權住進將軍府,全權負責丹徒的防務;王正明的部下接手湯山的防務,接替張興武。
趙猛帶領張興武與顧德強,及兩人各自帶領所屬人馬,開始向池州進發。趙猛的中軍營,由陳平掌管,駐紮應天城南的江寧城,凃永的騎兵衛也同時進駐江寧。
沐英帶着家人回到了應天城沐府,如玉已於兩天前生產了,沐英又得了一個兒子,趕上沐英遇刺,繆夫人叮囑暫不要告訴沐英,怕沐英着急趕回來,以免又生事端。
沐英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得知又添一兒子,非常高興,小沐子有弟弟了,給兒子取名沐晟。
馬伕人也來到了沐府,一見面就給了沐英頭上一巴掌:“你這臭小子,怎麼那麼讓人省心啊,出門多帶點人手不行嗎?總讓我們爲你提心吊膽的?你如今也是有家有室,做爹的人了,還是那麼的讓人操心。”
說着說着眼淚就出來了,沐英趕緊的安慰她,思思也過來幫馬伕人檫眼淚,馬伕人恨恨的甩開沐英的手,眼睛狠狠的挖了他一眼。
思思陪着馬伕人去看小沐晟去了,如玉這才得知沐英半路遇刺的事,看着沐英哭出聲來,馬伕人等都在一邊相勸,如玉說:“如今也是孩子他爹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一家人怎麼活啊。”
沐英帶着孟達等人,騎上馬直奔國公府而去。國公問了事情的經過,看着沐英說:“斬草除根這句話你不知道嗎?做事太不小心了,差點給自己帶來了滅頂之災,多危險啊,下次可不能這樣,一定要做到除惡務盡。”
其他將軍、劉基、李善長等人,也紛紛上前問候,以示關心。朱元璋盯着沐英說:“你以後就在應天城了,跟在我身邊,再出去要給我稟告一聲,沒我同意不得出城。”
沐英感覺今天的氣氛有點古怪,便坐在了一遍不做聲,李善長說:“這幾天,張士誠一反常態,對我毗鄰的城鎮開始挑釁,各地開始傳來交戰的消息。陳友諒的百艘戰艦,已經沿着長江向我沿線城鎮侵犯了,看來陳、張這次是聯手了。”
劉伯溫說:“陳友諒的樓船又高又大,我們的巢湖水師抵擋不住,造成了陳友諒越發的驕狂,在長江裡一路大搖大擺的如入無人之境,眼看着就要接近應天府了,得想個法子殺殺他的威風。”說罷,看了沐英一眼。
沐英心說,這是要考較我了,這麼多的將軍們,我不能在此多話,先聽聽吧。
徐達說:“這些艦船比咱們的大、而且高,咱們的水師一點優勢都不佔,他們不上岸,咱就拿他們沒辦法。”
朱元璋:“自從陳友諒在採石磯稱帝后,越發變得囂張不可一世,先後攻下了宜城、太平,現在又直奔應天而來。”
朱元璋又說:“陳軍樓船又高又大,佔盡優勢,在水裡咱們拿他沒辦法,他又不肯上岸,眼睜睜看着他們,在長江裡大搖大擺、串來串去,卻毫無辦法。難道任他來攻打應天城嗎?”
沐英眼睛一亮:“兵法雲,避強而擊虛,把他引到應天城邊來,逼他們上岸決戰,上了岸,陸地上是我們的強勢,同時也是他的弱勢。”
朱元璋問:“如何引他來?來了又如何讓他上岸?”
沐英:“放出風聲,張士誠興兵犯我毗陵城,國公親率大軍二十萬前往增援。長江沿線以陸軍沿途阻擊他,造成應天城空虛的假象,他必來攻打應天城。再在應天城下襬下口袋,只要他上了岸,就全部殲滅他們。”
劉伯溫:“可行,張士誠兵犯毗陵城是真實的,只是沒有那麼大的規模,國公也要帥兵親征。這邊以徐達、趙德勝、楊璟、張德勝等將軍的兵力,逐以消滅陳友諒的大部分兵力,再在長江上、下游設置水下障礙,阻止陳友諒逃串,定叫他又來無回。”
沐英:“陳軍大船吃水較深。在長江上、下游,用大型木船,裝滿石塊,鑿穿船底沉入江中,定能阻敵逃串。再以火來攻擊,步兵封鎖岸邊。”
朱元璋:“老康與陳友諒以前是老友,由老康給陳友諒寫封書信,言明應天城空虛,約定裡外夾擊,陳友諒必會上當。”康茂才將軍點頭說:“我有一名門下,以前在陳友諒家做事,深得陳家信任,我馬上去寫一封信,讓這個門下送去。”
一場大戰在緊鑼密鼓的謀劃中,各方都在備戰。沐英卻回到了府中,如玉房裡,兩位夫人還在陪馬伕人說話,馬伕人看見沐英回府了,站起身來問:“那邊議事談完了?”
沐英恭敬地回答:“是的,義母。”
馬伕人笑着說:“那我也該回去了,就不耽誤你們夫妻之間的悄悄話了。”
送走了馬伕人,如玉招呼沐英:“相公過來,讓我看看,傷着那裡了?”
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只有思思留了下來,思思拉着沐英,脫下沐英的上衣,露出了幾處刀口,如玉摸着傷疤,眼淚不爭氣的直往下流,哭哭啼啼了好半天。
沐英說:“你出生在將軍家裡,家裡父輩、兄長經常上陣廝殺,沒少見過傷疤,如何還有如此的反應?”
如玉嚶嚶的說:“只因你是我的夫君,更是我孩子的父親,我怕失去夫君,怕兒子一出生就失去了父親,你說我要不要關心你?”
思思用手掐了沐英一把,說:“男人的心事一心三用,心裡牽掛着事業、兄弟、妻兒,卻不知道女人的心,是全部放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姐姐,你說是不是?”如玉點點頭,白了沐英一眼。
沐英一把抱着小沐子,來到牀邊撩着小沐晟的小臉,對小沐子說:“這個是弟弟,對不對?你是哥哥,哥哥要保護弟弟,長大了,你就要學會護着自己的弟弟。”
懷遠那邊飛鴿傳來書信,翠兒生了個女兒,先生取名王飛燕,寓意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意思,希望她做一個平常的人。
沐英回了書信,闡明瞭自己的掛念之情,希望她們娘倆回到應天城來,仍然回以前的那棟小院。那棟院子已經不適合先生他們繼續居住了,二墩給先生和神機衛另尋地方居住,他們的職業,決定了他們不可能久居一處。
吳國公帶着徐達、趙德勝、沐英等人,親率二十萬大軍增援毗陵城,出發時的聲勢,方圓的老百姓都能看見,一路浩浩蕩蕩的直奔毗陵而去。半夜,徐達與趙德勝兩將軍率兵,悄悄地返回了應天城外的獅子山裡待命。只有沐英陪同朱元璋,率趙權、潘成龍、王順三衛五萬人,抵達毗陵城下。
張士誠手下將軍盧安,率三萬精兵正在圍攻毗陵城,忽然聽說朱元璋親帥大軍來增援,嚇破了膽,趕緊撤兵返回了平江。
朱元璋白天就住在了毗陵城,晚上,朱元璋與沐英率王順五千精騎返回了應天城外。
陳友諒親率幾百艘樓艦,一路耀武揚威,毫無抵擋的就到了蕪湖,途中接到探子的飛鴿傳書,言明朱元璋親率大軍二十萬,增援毗陵城,大軍業已出發,應天城時下已成空城,城內只有康茂才的二萬人、和常遇春的三萬人在守城,城外還有還有張德勝的一支水師駐紮在新河灣裡。
這時江邊小船送過來了一個人,自稱是故人康將軍的親隨,特送來康將軍親筆書信一封,請陳友諒親啓。
書信中寫道:當年一別,至今已有近十年,兄已稱王,然弟卻仍居人於賬下,今值此應天城空之際,與兄內外夾擊,攻克應天城,相會於江東橋下,以報兄當日知遇之情,不知陳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