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猛虎和聖月

神聖同盟謀劃林頓內陸的重要一顆棋子,猛虎軍團,在落基山脈裡並不安分。帶頭的凱文,嘴裡說不出幾句讓人聽着舒服的好話,到那裡都是惹事的主,這三千人在山寨裡,看着外面打得熱鬧,自己雖然吃好喝好,但並不痛快。

山寨中,這些對戰爭狂熱,對生命漠視的主,和另一支同樣血氣方剛,年輕狂熱的聖月軍團,相處得並不好。凱文和手下,一口一個娃娃兵,一口一個小芋頭、小豆芽,把小小年紀已經殺人不眨眼的聖月軍將士們,撩撥的火氣沖天。身爲軍人,年紀再小也不能被人看輕啊,於是鬥嘴發展成私鬥,失敗的一方誰都丟不起這張臉,於是拉人要找回場子,私鬥又演變成羣毆,一方仗着人多,一方仗着戰力強。山寨裡維持治安的警備軍哪敢拉架啊,找到了聖月軍團的軍團長,也是軍事學院的副院長,米凱利斯和猛虎軍團的軍團長凱文,告狀。

米凱利斯的副院長身份,在這裡要補充下,法爾考在神聖同盟共創建了四個學院,作爲在亞蘭大陸上有些名氣和知識的他,當初教過文化學院和軍事學院,所以身兼了這兩個學院的院長,另外兩個是科技學院和藝術學院,他的水平實在有限,也沒好意思兼任。不過神聖同盟的教育,一直不屬於任何部門,直屬於他的管轄,也被內部的不少人指出意圖不善的一個原因吧。

最後兩人的官司一直打到在前線忙得焦頭爛額的法爾考這裡,畢竟這是神聖同盟內部第一次軍隊間的內鬥,軍部的紐曼把情況上報了內閣,內閣五人連討論都沒討論,又把這事一腳踢給了法爾考。蒙森城裡,神色平靜的米凱利斯和滿不在乎的凱文,直直站在法爾考的辦公桌前,看着法爾考在忙,書記官一趟又一趟來回進出,法爾考文件一份又一份地看,絲毫沒有搭理他們倆的意思。從5點到7點,已經點燃的油燈下,站了兩個小時的凱文肚子開始叫了“咭嚦咕嚕”,凱文換了個姿勢,試圖壓制住,可不爭氣的肚子依然給他丟臉。

法爾考終於扔下了手中的文件,晃了一圈銀晃晃的腦袋,關節的響聲讓他一陣舒暢,喝了口茶,法爾考終於對兩位開口了:“兩位大將軍,那麼遠的路趕來,肚子餓不餓?”

凱文瞥見米凱利斯點了點頭,他也脫口而出:“我也餓了。”

法爾考一拍桌子,騰身而起:“你們還知道餓?你們以前的飯吃到哪裡去了?你們帶兵不是一天、二天了,循序而爲,時刻關注你們懂不懂?餓了想起麪包,吃飽了就扔腦後,你們還有沒有資格吃?五百多人聚衆鬥毆你們居然不知道,如果五百多人譁變,我看你們的腦袋都要掛旗杆上了。米凱利斯,平時你在學院上課是一套一套的,但實際治軍是這麼治的麼?你教的學生們被人一挑釁就熱血上頭,將來戰場上敵人挑釁呢?你們以後這些未來的軍官是不是也要不顧一切的出口氣?還有你,凱文,你能不能管好你這張嘴,你手下跟你有樣學樣,連自己一個陣營的友軍都要嘲笑,將來怎麼一起並肩作戰,你們遇到困境,誰會拼死救援你們這些同袍?如果你說你有本事只靠你的三千弟兄,打遍大陸無敵手,不要友軍的幫助,我這就認錯,直接讓你帶人走,你可以稱王稱霸了,在神聖同盟委屈你了。”

兩個倒黴蛋趕了一天的路,又站了兩個小時,餓着肚子被法爾考一痛臭罵,羅哩羅嗦沒完沒了,足足半個小時後,終於吃飯了,餐桌上法爾考把處理意見告訴兩人,問問他們的感受,兩人都罰俸半年,記大過一次(一等軍功可以抵消,不過少了一次重大的晉升提拔機會,一等軍功不是想立就立的),軍棍三十杖。不過參與鬥毆打架的357名聖月軍團和166人猛虎軍團人員,只受到罰薪三個月的處罰,並沒按照軍規記一次二等過失和軍棍三十。兩人起先在法爾考暴跳如雷後,以爲會撤職,現在雖然把下面闖禍的將士處罰,給到了他們身上,也在他們承受範圍,再說了,法爾考也是送了人情給他們,下面的人會認爲兩位長官爲他們頂了大罪。

人手不足的軍部憲兵隊跟着兩人回到山寨,凱文的三千人也集中到中央大寨,在宣讀完處罰令後,憲兵架起兩人,摁倒在地,一頓暴打後,揚長而去。屁股開花的兩人,在養了一個星期的傷後,由手下人扶着,在中央山寨裡各自作了檢討,手下幾個帶頭鬧事的也纏着繃帶,紛紛念着檢討書,過後,在米凱利斯和凱文的有說有笑中,手下的將士們也逐漸拋棄前嫌,勾肩搭背的,畢竟雙方又沒有血海深仇,不打不相識麼。

戰爭時期,法爾考既狠狠教訓了兩個頭腦發昏的人,又增加了軍隊的凝聚力,兩人在各自軍中的威望在此事後,有了很大幅度的提高,可謂是一聲令下,無有不從。當時是6月,巴拉納戰事在緊要關頭,法爾考忙完這擋子事,又要處理瑞曼帝國的矛盾,和雪山軍團調離蒙森城東北線,聖鷹軍團回來駐防等等,卻又出了件大事,神聖同盟高級情報官在回落基山脈探親,到家的第二天便失蹤,兩天後在一處僻靜的樹林裡發現被害,是仇殺?情殺?敵人間諜的暗殺?還是內部派系的暗殺?隨着調查的深入,當真相大白後,引出了神聖同盟又一宗驚天大案,比當初剛成立時,發生的瑞曼軍情員米格爾間諜案,人員牽涉更廣,後果更嚴重。重重迷霧下,讓我們先進入樹林兇殺案,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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