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的情況實在太危急了，紅葉嶺既然不出力，給點大威力的武器也正常。
然而姜慧不能滿足，她希望得到“凡俗戰艦”，以及能提升精準度的預判設備。
沒有哪個修者是傻瓜，紅葉嶺凡俗戰艦的神奇能力，東盛的修者也心知肚明。
只是紅葉嶺在東盛的美譽度太高，無論誰想要戰艦，都只能拐彎抹角地試探，不敢明言。
但是姜慧沒有這個壓力，她提出要求後，表示無需對方贈送，價格稍微照顧一點就好。
然而曲澗磊絕不可能賣戰艦出去，更要掩飾小湖的存在——哪怕對方可能已經有所猜測。
星辰殿的神秘手段，比東盛強太多了，他不想讓大頭蝴蝶遭遇任何危險。
姜慧一次又一次被拒絕，很是有點暴走的衝動：我這等待了一個多月，等了個啥？
好在她還是能控制自己情緒的，決定暫時放下紛爭，先處理掉可以解決的問題。
那就先說凡俗武器好了，紅葉嶺贈送的這點遠遠不夠，她要大批量採購。
曲澗磊拒絕售賣太多，他不能說已經跟霍九見有了合作，就表示這個武器可能造成隱患。
對於這個理由，星辰殿是贊同的，不像東盛的修者聯盟，忽視了潛在威脅。
可見身處的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也不同，星辰殿更注重本界的長治久安。
不過姜慧雖然贊同，但是她也表示，此刻是非常時期，顧不上考慮這個了。
但是曲澗磊還有其他的理由，首先貨物緊缺，正在加班加點地趕製中。
還有就是中州修者沒有使用這種武器的經驗，也缺乏相應的配合練習，需要學習和適應。
所以一開始沒必要採購太多，等待配合的熟練度上去，再逐漸增加。
曲澗磊甚至建議——你們可以聘請一些東盛修者做教習。
姜慧也同意他的觀點，但是同時她又表示，熟練度上不去，不影響我的採購數量。
星辰殿完全可以儘可能多地購買，帶回去後先收起來——我們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沒有。
可曲澗磊毫不猶豫地表示：買了不用是浪費，現在這些武器太搶手了，閒置就是犯罪！
這真是一點不誇張，哪怕在東盛，激光武器的需求依舊旺盛。
天魔的全面襲擾，搞得連紅葉嶺都頻頻出動元嬰了，直到沐雨衝階才暫時中止。
這種情況下，東盛人誰不想多一點自保手段？
姜慧聞言爲難了，“可是中州到東盛，一來一去最少兩個多月……時間太長了！”
曲澗磊只是隨口問了一句，“這種情況……誰造成的？”
姜慧只顧抱怨了，卻忽視了這一點，聞言怔了一怔之後，只能輕喟一聲。
“東盛和中州，原本的距離就很遠，不過這個阻隔陣，我會建議一下……最好撤了。”
她的魄力還真的不小，竟然敢有這樣的想法。
然而這一次，中州的土著齊雅真仙不能忍了，哪怕她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侍從。
“阻隔陣不需要撤，我們都習慣了，沒有反而會感覺不安全。”
“真要撤除，還是等天魔之難結束再說吧。”
當初是你們不讓東盛人去中州的，現在怎麼着，中州人想來東盛？
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姜慧對紅葉嶺的瞭解很詳細，她甚至都打探到了齊雅遭遇過的所有重大事件。
一個多月的等待時間裡，總得找點事情做吧？
她並不意外對方的過激反應，只是淡淡地發問，“你有沒有站在全局上，看這個問題？”
“當時大家都跑到中州了，抵擋虎人的人……那不是傻了嗎？”
然而，這個問題在東盛都討論過無數遍了，齊雅毫不猶豫地反問，“老弱婦孺何辜？”
姜慧回答得也很自然，“家在哪裡，抵抗就在哪裡，這個你不懂嗎？”
齊雅的眼睛一眯，“你們小看了東盛修者的血性。”
“這麼爭，爭不出個結果，”曲澗磊淡淡地發話。
“你應該問，戰後爲什麼還有阻隔陣……中州在怕什麼？”
在怕虎人捲土重來！姜慧也有標準答案。
然而，想到說這話的是紅葉嶺嶺主，她最終還是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見她不再說話，曲澗磊搖搖頭，“抵抗天魔是個長期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姜慧也是一個玲瓏剔透的主兒，“清單上，曲嶺主有哪些比較感興趣的？我先備起來。”
曲澗磊看她一眼，很隨意地發話，“沒有地元宸胎嗎？有點遺憾。”
“嗯？”姜慧聞言，愕然地瞪大了雙眼，“你怎麼、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我就是隨口一問，”曲澗磊漫不經心地回答，“最近在琢磨土系術法。”
姜慧若是信了他，那才叫見鬼了，因爲星辰殿還真的有地元宸胎。
這是難得的天材地寶，珍稀程度……無法形容。
此物的適用範圍，實在太廣了，偏偏又是天材地寶那個級數的。
這一次她的清單裡沒有這個，不是她做了手腳，而是已經有了用途。
十年前有人建議，星辰殿應該打造一個殿靈，能更顯示萬千氣象，也能增強工作效率。
殿靈也是器靈之屬，不過因爲身具服務性質，最好不是強行拘來的，而是自家培養的。
而地元宸胎帶了一個“胎”字，是有可能從天材地寶，進化爲天地精靈的。
不過這個進化不能一蹴而就，需要用各種寶物溫養，還要相當長的時間——數以千年計。
對星辰殿來說，這點時間不算什麼，他們更在意的是，能不能溫養出來一個獨立意識？
畢竟天地精靈只是天生地長，人工催生的話……未必保熟！
然而既然是實驗，那也無所謂了，先嚐試吧。
到現在爲止，星辰殿培養地元宸胎，也不過區區十年。
相較以千年爲單位的培養週期，約等於沒有培養，隨時都可以中止。
不過姜慧震驚的不是這個，而是對方明確點出了這個寶物，“你怎麼知道有的？”
她心裡卻是在不住地下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殿裡果然有奸細。
曲澗磊也在暗暗惱怒，若不是玉琳夫子私下提供清單，他還真不知道對方隱匿了不少。
這塊玉簡，剛纔他只是粗粗地掃了一下，也沒有仔細統計，但是最少也少了十幾樣。
相較玉琳真仙提供的清單，這清單又多了二十幾樣寶物，不過多出來的，都相對普通。
此前他就研究過星辰殿的寶物明細，地元宸胎是他比較看重的，一眼就發現沒有此寶。
原本曲澗磊是懶得提及，畢竟還沒有到了討價還價的環節。
但是姜慧要他先報備看上的寶物，那就提一嘴好了，也省得對方覺得己方好糊弄。
聞言他訝然一揚眉頭，“星辰殿真的有？這還真巧了，我是近期研究術法，有需求。”
姜慧能相信這話才叫見鬼了，但是對方不想說，她也沒脾氣。
不過她也有應對方式，不以爲意地笑一笑，“地元宸胎修煉術法，曲嶺主還真捨得。”
這種天材地寶雖然偏重土系，但是用處真的很多。
只不過……可以培養出器靈的寶物，用來修煉術法，實在太浪費了，除非是出竅級術法。
曲澗磊知道對方有意打探，但他不想解釋，所以只是一笑，“捨得與否，要看怎麼考量。”
姜慧還真是懂禮數，起碼是個很好的聽衆，聞言她眼睛一亮，“展開說一說？”
“沒必要，”曲澗磊很乾脆地搖頭，“反正又沒有在寶物清單上。”
“我們……”姜慧原本想解釋一下，此物殿裡有了安排，但不是不可以再次列上。
所以你最好說出詳細用途，我纔好幫忙關說。
然而下一刻，她的眼睛微微一亮，“曲嶺主跟術院有聯繫？”
知道星辰殿有地元宸胎的，大約也只有術院了，當時某人曾經想跟殿裡兌換此寶。
“術院……”曲澗磊忍不住一揚眉頭，然後緩緩搖頭，“沒有。”
不過他心裡可就沒那麼平靜了：書閣這一手……玩得很漂亮啊。
那這是真沒有了，姜慧微微頷首，她已經摸清楚對方的大致性格了。
曲嶺主是個注重細節的人，如果不正面回答某個話題，可能是有隱情或者不想說。
可只要是他承認或者否認的，那肯定不會是假的。
思索一下之後，姜堂主又發問，“貴方還需要什麼寶物？清單上沒有的也可以說。”
其實這也是個鬥智鬥勇的過程，她想抓住一切細節，更好地分析對方。
她不怕對方提要求，反正就算自己答應不下來，還有殿裡兜底。
曲澗磊眨巴一下眼睛，“蘊含有規則或者本源的寶物，有嗎？”
“你……”姜慧真仙有點無語了，你是不是對星辰殿的能力，有什麼誤解？
“如果道友知道，哪裡有這些寶物，我們可以幫着協調。”
“算了，”曲澗磊搖搖頭，“都說星辰殿監察整個蒼梧，看來能力也就那麼回事。”
“道友有話可以明說，”姜慧多少還是有點脾氣的，“陰陽怪氣算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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