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9章 細水長流
步瑚真仙最終還是拒絕了同伴的陪同，進入了遺忘半島。
進入禁地不久，曲澗磊就取出了虎人大尊的殘肢，以驅散魔氣。
他沒打算在門口附近戰鬥，就算動手也要深入一些。
虎人大尊雖然死去時間不短了，但是還有一些出竅氣息，對魔氣的驅散效果不錯。
按說他手上還有出竅星貘的骸骨，不過他並不確定，這骸骨跟魔氣是否有什麼關聯。
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動用虎人大尊的殘肢比較好一點。
步瑚見了出竅殘肢，也沒表現出意外，只是若有所思地表示：貴方戰績果然不俗！
四人前進了兩天，依舊到處是魔氣，而且受到魔氣的影響，感知效果極差。
要知道，修者在禁地裡的感知範圍，原本就很差了，現在更是如此。
而虎人大尊的氣息雖然還在，也只能將魔氣驅逐到七八公里外，更遠就沒什麼效了。
到後來，金戈真仙都忍不住提建議了，“曲嶺主，要不然，把斷刀前輩請出來？”
他可是知道，上次一戰，寶鼎確實需要休整一下，但是斷刀基本沒受太大的影響。
“先前行吧，”曲澗磊回答道，“斷刀前輩的氣勢太強，我怕嚇跑可能的線索。”
他此番進入禁地，不僅僅是要幫術尊解決問題，還要順便完成其他事情。
搞清楚天魔的狀態，也是其中的一項任務。
又前行了三天，周圍依舊是濃郁的魔氣，曲澗磊有點忍不住了，放出了斷刀。
斷刀一出，還真的是羣魔辟易，魔氣頓時就退出了百餘公里。
“這裡我有印象，”步瑚真仙出聲了，“你們想不想知道，當時我是怎麼處理的？”
摸清上次的問題所在，也是進入禁地的目的之一，而且這不僅僅是步仙子的需求。
金戈真仙點點頭，“簡單說一說吧，主要咱們事情不少……”
他這話還真的沒錯，四人再次出現在禁地外，已經是四個半月後了。
好在紅葉嶺的傳送陣足夠強大，能時不時傳送出去報個信，否則外面的修者又得恐慌。
在這四個半月裡，他們基本摸清了魔氣的情況。
魔氣並未充斥在整個禁地內，主要還是分佈於禁地外緣和兩個折迭空間內。
其中一個，就是曲澗磊等人此前去過的宮殿羣，不過他們只是進入外部，沒有深入。
到了後來，大家發現，遺忘半島比想象的還要大，根本忙不過來，於是停止了探索。
所以說，是不是隻有兩個折迭空間存在魔氣，這也不好判定。
與此同時，他們也有了不小的收穫。
可惜沒有遇到任何規則，本源倒是有一道，是比較冷門的“風之本源”。
不出意料的是，這道本源落到了曲嶺主手裡。
這種冷門的本源未必一定便宜，雖然需求者不多，但是一旦有需求，沒準能賣出天價。
不過說到底，還是需求不旺盛，通常情況下，比五大本源還是要便宜一點。
其他本源之下的寶物就多了，這四位頂級的大佬，終究是沒有浪費這四個多月。
他們之所以退出來，並不是探索完畢，更沒有清除所有的魔氣。
主要是曲嶺主表示，瞭解得已經差不多了，金戈真仙馬上跟進支持。
三閣主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已經得了好幾件不錯的寶物，沒有理由不知足。
正經是步瑚真仙什麼都不知道，出聲發問，別人也不回答。
身爲上界修者，在下界受到這種待遇，實在是有點恥辱，尤其這蒼梧界還是個小透明。
然而她也沉得住氣，發現沒人反對，就隨大流了。
對她而言，那些收穫聊勝於無，但是這四個月裡，不但躲開了外面的雜務，起碼不虧！
出了禁地之後，步瑚繼續上報情況——經她親自探查，可以確定遺忘半島並未全部魔化。
與此同時，她託人求購的本源和規則的消息，也有了眉目。
遺憾的是，上界依舊沒有回答，什麼時候派人下來。
不過有了前者，也可以給曲嶺主交差了，稍微等一段時間就是了。
而曲澗磊這次之所以回來，是基本確定了，可以剝離哪個小界。
那是一個被不少人探索過的小界，佔地不小環境不錯，也曾經出過不少元嬰寶物。
這小界知道的人不少，已經沒有多少探索價值，被五大勢力歸類爲“休養生息”類型。
不過偶爾也有些消息不靈通的勢力，會闖進來探索一番。
剝離小界，不是件簡單的事，不但要從內部結構分析，也要觀察外部環境。
曲澗磊沒事就繞着遺忘半島飛，真以爲他是嫌自家能量塊太多？
這就像庖丁解牛一般，只有裡裡外外都觀察清楚了，將構造瞭然於胸，才能輕鬆操作。
曲澗磊正在推演，該怎麼分離小界，忽然一道神識傳來，“那一記神通……效果不錯！”
“見過前輩！”曲澗磊聞言，一時間大喜過望，終於有執念冒頭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是一怔，“那個……假道學前輩呢？”
他跟這個暴躁執念也很熟，但是最熟悉的還是假道學。
“那是夫子，假道學……這是你能喊的嗎？”暴躁執念的態度，果然不是很好。
不過緊接着，他就悻悻地嘆口氣，“那傢伙硬要逞強，還休眠着呢，過一段就好了。”
“是晚輩錯了，”曲澗磊誠懇地道歉，假道學行事有點食古不化，但對他是真的好。
“無所謂了，禮器就是用在這時候的，”暴躁執念回答得輕描淡寫。
“能進洞府說話嗎？我這樣跟你對話，是無謂的消耗，不如用在敵人身上！”
英靈和英靈，差別果然還是非常大的，這位不是一般的耿直。
曲澗磊進入洞府後，先行問了一下，這次禮器的損耗到底有多大。
暴躁執念在這一點上，卻是跟假道學一樣，也不想說。
被逼得急了，他才說了一句，“一道守護規則肯定不夠，不過你沒有必要爲此內疚。”
那股邪異的氣息，也是殘斧不能接受的，只不過對其的容忍程度，要強過天魔等異族。
跟假道學相比，暴躁執念更愛說話一點，他甚至解說了一些曲澗磊不知道的情況。
他表示那種章魚一般的異族，叫做螵，是諸多世界裡，難得的會修煉的異族。
這種異族並不常見，族羣也不會很龐大。
因爲大的螵雖然會生崽，也知道保護孩子，但是等幼崽長大，會吞噬掉小的。
會修煉肯定有智慧，但是虎毒不食子，它偏偏要吃，也只能說宇宙之大無奇不有了。
當然，螵也會吞噬人族修者，不過更多時候，人族會主動獵殺它們。
螵身上好東西不少，可以說全身都是寶。
但是因爲智慧高還會相互吞噬，又難以馴服，對食物的要求也很高，不容易飼養。
尤其是吃過修者的螵，很容易養成狩獵慣性，必須主動出擊滅殺。
暴躁前輩對這東西瞭解得也不多，大致解說了一下就完了。
關鍵是他跟曲澗磊交談，捋清了澤騏真仙跟天魔的因果。
沒錯，他就是藉助棲身於螵來完成的，這種異族懂得修煉，除了吞噬，還會很多術法。
關鍵是這傢伙也能在虛空中游蕩，能跟天魔產生交集很正常。
這種情況，暴躁執念生前也沒有聽說過，但是他能算出其中的因果。
現在肆虐蒼梧的天魔羣，不一定全是澤騏真仙招來的，但是他絕對起了大作用。
原本澤騏真仙只是竊取界域氣運和生機，而且是不着痕跡的那種，只是持續時間較長。
這是爲了避免被人發現，選擇了“細水長流”的方式。
殘斧雖然不喜歡邪修，但是也沒有必須置之死地而後快的打算。
最該在意的是蒼梧界域，人家自己都不在乎，它多什麼事？
可是當禮器感應到，邪修居然勾結天魔，這就不能有點忍了。
如果曲澗磊能使用道碑，在“運”字的加持下，會得到蒼梧界域的臂助。
關於這一點，假道學也提點過他，然而偏偏的，他有一些顧慮。
所以殘斧發動，固然是英靈們想庇護小曲，也是完全滿足了禮器發動的前置條件。
不見誅殺此獠之後，蒼梧界域都降下了光點幫忙清理？
曲澗磊聽到這裡，心裡真的是慚愧，說什麼敬重英靈，關鍵時刻還是光考慮自己了。
原本他還想問一問對方，經此一役之後，天魔會受到多大影響，魔災是否能減輕？
但是現在，硬是不好意思開口了，因爲他知道，英靈們推算因果，也存在消耗。
像這位暴躁前輩，都不捨得隔着洞府交流，可是隻要他開口發問，對方應該會給出答案。
然而，他又怎麼能忍心這麼做？
他纔要道歉，暴躁前輩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很乾脆地表示。
“知道菜，就多修煉，你這個神通確實練得不錯，但是還不夠，竟然能把自己搞暈了！”
對於這種怒其不爭的口氣，曲澗磊只能老實點頭，“讓前輩們失望了。”
“你還小，慢慢來，”暴躁前輩輕描淡寫地表示，“對了，你那夥伴有下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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