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黎的心氣兒高，但是曲澗磊的心氣也不低，他是真有想法的。
本來他不想說，可是寒黎追問得緊，思索一下他表示，自己考慮在小世界衝階。
“那你還不如在洞府衝階！”寒黎不假思索地表示，“很多人成功了。”
在洞府裡衝擊出竅，其實是很傷洞府的，除非是分神大能的洞府。
想一想就知道，在出竅洞府裡衝擊出竅，會給洞府帶來怎樣的傷害。
除非是……親密到不能再親密的關係，纔可能這麼操作。
但是成功的可能性很小，遠低於五階靈脈，一物滅一物生，這原本就是世間定理。
寒黎知道曲澗磊有洞府，元嬰擁有洞府，這實在有點逆天。
但是他依舊不建議這麼操作，因爲元嬰對洞府的掌控，比出竅差遠了。
毀掉一個洞府倒不重要，問題是功虧一簣就有點太不值得了。
曲澗磊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意外，他也覺得在洞府進階不太可靠。
他倒不覺得自己對這兩個洞府的掌控差很多，但這倆都是出竅洞府，這個毫無疑問。
不過說實話，真給他一個分神洞府，他估計都要躲着走——萬一成了器靈的養分呢？
但是寒黎說得也沒錯，在一個上限只有元嬰的小世界衝擊出竅，難度更大。
那幾乎就不可能成功！因爲一旦成功，一個出竅，會導致整個小世界都會分崩離析。
一個小世界會有多少生靈？光是那個因果，初出竅的修者就不太可能扛得下，
所以到了最後，基本就是兩敗俱傷……這有意思嗎？
像蒼梧界還好，雖然上限也是元嬰，但以前有人成功出竅，世界的規模也是中千世界。
寒黎以爲曲澗磊想在蒼梧衝階，他強烈反對。
“這個世界因果多，不可測因素也多，像遺忘半島……選這裡，你還不如在帝國衝階。”
“帝國？”曲澗磊一臉的愕然，“那不是絕靈世界嗎？”
“絕靈只是差靈氣，”寒黎淡淡地表示，“帝國所在的世界足夠大，還連着其他世界……”
“那個世界之大，足夠容納一個出竅，所以很多情況……要綜合來看。”
“展開說一說，”曲澗磊聞言眼睛一亮，“怎麼在絕靈的地方，衝擊出竅？”
“咦，你這反應有點不對，”寒黎是什麼人？他敏銳地發現了問題，眼睛頓時也是一亮。
“你手上還有小世界嗎？這也太奢侈了吧。”
“虛空中遇到的小世界，”曲澗磊實話實說，“只有一丁點靈氣，其他就是很低階的生靈。”
“這個……”寒黎思索一下發話，“這也未嘗不可以試一下，帶我去看看。”
他是真的不見外，直接就要去看，也不擔心曲澗磊拒絕。
不過曲澗磊還真沒有任何顧慮，他思索一下發話，“能改造？”
“當然，”寒黎隨口回答，“難度可大可小，還是要看一下情況……不過，估計難度不小。”
下意識的，曲澗磊就想招呼其他人一起去。
但是寒黎淡淡地表示，“不要喊這些人，他們只會拖你的後腿，早晚會掉隊的。”
“我知道，”曲澗磊淡淡地表示，“盡人事聽天命，能帶多遠帶多遠。”
寒黎默然，過了好一陣纔回答，“活得通透，但是有點矯情了。”
低階修者講究斬塵緣，高階修者斷舍離。
帶着人走，能帶多遠就多遠，這份心性有點……怎麼說呢？也不全是壞事。
“好了，走吧，”寒黎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一擡手，直接捲走他離開。
“等等我，”金戈身形一閃，直接追了上去。
本特利側頭看向景月馨，“老大這是……”
“沒什麼，”景月馨面色如常，“是咱們落伍了，咱們是帝國的天驕，而不是修仙界的。”
“不能再躺在以往的功績本上，這裡是修仙界，不是凡俗界。”
寒黎帶着曲澗磊，身後還跟着金戈，直接穿透了封鎮大陣，進入了虛空。
他心裡能接受，但還是忍不住問一聲，“你在虛空裡……還有這種閒情逸致？”
曲澗磊看他一眼，“我們當時，沒有目標，到哪裡算哪裡。”
寒黎真尊頓時閉嘴，然後再沒有說過話，一直到抵達那個小世界
小世界很不起眼，是試煉洞府器靈曾經想要休整的地方，還埋藏有大量的能量塊和靈石。
一直以來，他都習慣打造各種秘庫，這裡也是秘庫之一，沒想到還可以做別的用處。
“這裡……”寒黎真尊四處感知一下，然後微微搖頭，“感覺還是太小了點。”
這個小世界是真的小，比帝國那個與世隔絕、後被天魔氣浸染的小世界大不了多少。
總共的面積，也不過百萬平方公里，還沒有試煉洞府大。
然而，這個小世界是自然形成的。
雖然包括靈氣在內，整個環境和完善程度，根本不可能跟洞府相比，但也有自己的優勢。
多了不說，它能在虛空中維持而不受侵蝕，還能自我運轉，肯定擁有不凡的特質。
寒黎的神識來回感知了好幾遍，還擡手掐算了一下，訝然發話，“居然……還有私藏？”
這種類似於松鼠的儲藏習慣，被人看穿的話，一般人都難免尷尬。
不過曲澗磊不在意，很坦然地表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總要給團隊留個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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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習慣，”寒黎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句，然後皺一皺眉，看向了金戈，“你感覺呢？”
“要是煉化成洞府，基礎倒是還不差，”金戈隨口回答，“也不用擔心虛空因果。”
寒黎沒好氣地表示，“我是說衝階，衝擊出竅。”
“難，太難了，”金戈不住地搖頭，“世界實在太小了，沒靈氣這些反倒不算啥。”
衝擊出竅和元嬰是不同的，跟世界因果會發生太多交集。
這麼一個屁大點的世界，哪怕全部崩毀了，也支持不起一段出竅因果。
這種大硬傷，根本不是人力能彌補得過來的。
寒黎微微頷首，沉吟一下表示，“不過這個小世界，未嘗不是個資源，小曲別再示人了。”
小世界最主要的神奇之處，是在於自成體系，並且能抵禦虛空侵蝕。
像是金戈剛纔說的，煉化成洞府，反倒不是一個最優選擇。
具體無需多說，這個小世界最好的用途，還是做爲虛空中的歇腳點，或者說避難所。
當然，如果有人執意煉化，倒也不是不行，也不排除有的出竅真有類似剛需。
不過用金戈的話來說，就是他絕對不會選擇這個，折騰起來太費勁了。
但是也不得不防，所以寒黎有這樣的提示。
最後寒黎不無遺憾地表示，“哪怕再稍微大一點，大個十來倍也算，值得賭一把。”
曲澗磊聽得懂他話裡的意思，若是有個一千多萬平方公里的小世界……可以考慮毀掉。
想要出竅，需要承擔的因果就是這麼大，不過倒也不稀奇。
想一想寒黎出手，能夠毀掉一顆紅巨星，這麼一比較就明白了。
“那也不保險，”金戈出聲道，然後又發問，“你在虛空這麼久，沒別的小世界了？”
“還有一個，比這個還差一點，”曲澗磊悻悻地回答，“倒是不太小，但沒有任何生靈。”
團隊虛空遊蕩過程中，一共發現了三個小世界，也就這個小世界有點靈氣和草木。
至於某個更小的小世界，他都懶得提。
“那就……”金戈一臉不以爲然的樣子。
不過他的話說到一半，曲澗磊猛地眼睛一亮，“對了，我有點異世界的戰利品。”
看到兩人不以爲然的樣子，他又補充一句，“是我打殺的生靈，被放逐到虛空的。”
異世界的戰利品，也不算太稀罕了，但是虛空中打殺的，這可值得說道一番。
就是那個異世界跟虛空有瓜葛，而且能在虛空流浪的個體，實力也不會差。
“咦？”果不其然，寒黎來興趣了，“拿出來看看？”
曲澗磊摸出了幾塊骨骼，“那個職業者是亡靈系的，還能召喚異界生物作戰。”
他努力嘗試講得明白一點，不過骨龍這種東西，解釋起來太費勁了。
然而寒黎根本沒有多問的意思，擡手攝走了一塊，金戈聞言也攝走一塊。
“嗯，”寒黎感知一下表示，“死了兩次，最近一次，也就兩三百年，是你殺的。”
金戈咂巴一下嘴巴，沉吟着發話，“這個因果，還留有一些……”
“不止一些，而是很多，”寒黎輕哼一聲，擡頭看向小世界入口，“再聽就沒意思了吧？”
“嘖嘖，”人影一閃，擎空真尊的身形出現了，“你們還真是……想法很多啊。”
“你還敢現身？”英挺少年的臉沉了下來，“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留下別走了！”
“別動手！”大護法趕忙發話，“這個小世界受不了！”
寒黎面沉似水，緩緩擡手，“不滅了你這具分身以儆效尤，你還真不知道畏懼！”
“你們商量的事，我可以幫忙！”擎空真尊忙不迭地表示。
“我能助力曲小友出竅，別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