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
“紫陌,親軍衛的實力進展如何了?”
蘇浩一邊翻看着奏本,一邊問道。
“師傅,自從有師傅賜下的妖獸血肉,親軍衛的實力一日千里,如今親軍衛中,有一流武者一百三十二人,武學大師二十一人,先天境暫時還沒有人晉升。”
聽到蘇浩的話,丁紫陌連忙拱手應道。
“不錯。”
聞言,蘇浩點了點頭道:“如今妖獸血肉還剩下多少?”
上次斬殺了吳地它們後,他並沒有將吳地它們的血肉據爲己有,而是將所有血肉分了一部分給唐祥金他們這些大齊的重臣,剩下的則是全部分給了親軍衛的將士。
他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因爲這些血肉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很難對他有作用了,與其增加那一點實力,還不如讓下面的人變強。
這些血肉對他而言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可是對於唐祥金他們和親軍衛的將士們而言,那是絕頂的靈藥,完全可以讓他們的實力跨越一個層次以上。
畢竟哪怕是唐祥金的實力也就剛進入武學大師沒幾年,更別提親軍衛那些將士了,人仙境大妖的血肉對他們而言,絕對是大補之物,哪怕是靈藥也很難比得上。
“師傅,那些血肉還剩下兩千斤左右。”
丁紫陌拱手回道。
“那元鴻的天罡地煞道兵法修行得如何了?”
想了一下後,蘇浩接着問道,他本來是想自己修煉,可是自從晉升了金身境後期之後,這個念頭又讓他掐滅了,因爲哪怕是用武學大師佈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作用也沒有之前他想的那麼大了。
相反的,在戰鬥的時候,他還得分心去照顧這些人,完全是得不償失,所以經過深思熟慮後他最終決定由太子蘇元鴻修行這門道兵法。
雖然蘇元鴻的年紀還小,但是在他教導下,蘇元鴻在最近也已經築基成功了,實力比一流武者還要強上一點,再加上人仙武道最擅長肉身,蘇元鴻完全可以承受陣法的加持。
“師傅,太子現在已經可以承受七十二地煞陣的加持了,之前太子和姜瀾供奉、孔三供奉都戰鬥過,實力完全超過了兩位供奉。”
聽到蘇浩的話,丁紫陌連忙回道,同時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說實在的,蘇元鴻的實力進步遠遠超出他的預料,他修行到現在已經近二十年了,而且各種修行資源從沒有少過。
可是到現在也纔在那些妖獸血肉的幫助下堪堪突破武學大師之境,可是蘇元鴻一個十二歲的毛頭小子現在已經遠遠超過他了,雖說是在陣法加持下才有的戰力,但也相當離譜了。
要知道當初蘇元鴻兩三歲的時候,可是他一直擔任蘇元鴻的貼身護衛的,蘇元鴻可以說是他看着長大的,蘇元鴻真正修煉的時間也不過七八年,七八年的時間擁有超過先天境的戰力,誰知道都得羨慕三分。
當然了,要說妒忌的話,他也沒有那麼小肚雞腸,他和趙小二夫婦倆人可以說是蘇浩一手培養的,如今的榮華富貴都是蘇浩給的,自然沒有太多妒忌的想法。
“那就好。”
聽到這話,蘇浩微微點頭,蘇元鴻有這種實力的話,他離開大齊也不用時刻擔心了,而且他之前的那四具本命紙人也已經修復好,給了蘇元鴻,有這四具本命紙人相助,蘇元鴻就算不借助陣法,本身的實力也可以和武學大師一戰了。
“天師府和嶗山派的那些蜈蚣甲殼煉製的如何了?”
這時候,蘇浩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於是開口問道,之前斬殺吳地它們後,它們留下來的甲殼對他而言沒什麼大作用,根本無法煉製成妖皮紙人。
所以他便讓人將所有蜈蚣甲殼送到了天師府和嶗山派,讓兩派將所有蜈蚣甲殼煉製成鎧甲,這些蜈蚣甲殼本身就有不弱的防禦力,只要稍微煉製一番,便是一件防禦力極強的鎧甲。
丁紫陌拱手道:“師傅,一共煉製出了七十九套鎧甲,其中七十二套交給太子,剩下的已全部放在宮中的寶庫了。”
“嗯。”
聞言,蘇浩點了點頭,現在的大齊已經穩固了下來,基本上不需要他操心那麼多事情了,只要吩咐下去,自然就有人將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
“對了。”
這時蘇浩想起了範家,於是問道:“範家那邊,黑冰臺查得如何了?”
雖然皇宮這邊的防禦已經很不錯了,但是自古以來,只有千日爲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範家留着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所以必須在他離開大齊之前,徹底滅了這個不穩定因素。
“師傅,我之前聽廖青說過,黑冰臺似乎已經找到了範家的藏身之處。”
雖然範家依舊還在草原上做走私生意,但是範家的核心人物都隱匿了行蹤,黑冰臺的探子也很難找到對方的蹤跡。
蘇浩開口說道:“去叫廖青過來吧。”
“徒兒這就去。”
聽到蘇浩的話,丁紫陌拱手應道。
沒過多久,廖青便來到了紫宸殿。
廖青拱手行了一禮:“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
蘇浩擺了擺手道:“朕之前讓你追查範家的蹤跡,查得如何了?”
“回陛下,據黑冰臺的探子來報,他們發現範家的人可能僞裝成鄂爾多斯部的牧民在草原上游蕩。”
聽到蘇浩的問話,廖青拱手道:“只是範家的人極其小心,根本不給探子跟蹤的機會,現在範家在明面的人物只有範家培養的死士,範永鬥倒是時不時就會現身一次,可是我們黑冰臺的探子根本跟不上他。”
草原?
聞言,蘇浩不禁眉頭一皺,自從上次他滅了皇太極他們之後,除了一部分逃的外喀爾喀投靠多爾袞和阿濟格,女真一族剩下的族人基本上都被草原上的各大部落給瓜分了。
現在草原上是外喀爾喀幾大部落稱霸,原本的鄂爾多斯部等部落則是抱團抵抗外喀爾喀幾大部落,這麼混亂的局面,想要找到範家的蹤跡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想了一下後,蘇浩才接着問道:“現在有什麼線索嗎?”
雖然有點麻煩,但是以他的實力,只要有線索,他完全可以順藤摸瓜,畢竟他想要跟蹤的話,沒幾人可以發現。
“回陛下,前兩天探子來報,範家的一支馬隊即將返回張家口堡,範家的人可能會出現。”
思索了一下後,廖青開口說道,蘇浩想要幹嘛,他也已經猜到了,不過現在也就蘇浩也這份實力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追蹤範家的人了。
“你先下去吧。”
想了一下後,蘇浩擺了擺手道:“繼續蒐集範家的情況。”
“臣告退!”
聞言,廖青拱手行了一禮,然後緩緩退了下去。
…
張家口堡。
“真不愧是關市!”
一座茶樓上,一個年輕的士子憑窗而望,街道上車馬不息,人聲鼎沸,士子正是易容後的蘇浩。
整座張家口堡擁有數條繁華的街道,茶樓、青樓、戲園無一不全,街道盡數青磚砌築,無數客商和馬車川流不息,各種皮貨和馬匹牛羊讓街道的生意熱鬧無比,若非規模較小,縱是府城也比之不及。
張家口堡並不是私人修建的,而是大明修建,原本是防守草原上的各大部落的堅城,後來大明輸給了韃靼後,被迫放開了邊市貿易,這裡也就成了關市。
範家和其它幾大家族便是趁機崛起的走私勢力,因爲大明雖然被迫放開了邊市貿易,但是貿易的物品還是有限制的,很多東西都是不能貿易的,例如兵器、鎧甲、糧食之類的。
而範家和其它幾大家族便是賣這些禁忌物品起家的,在有了錢後,範家和其它幾大家族便成了這裡的土皇帝,掌控着這張家口堡裡裡外外的一切。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羣,蘇浩神色平靜,按照黑冰臺的探子來報,範家的馬隊會在最近幾天到達張家口堡,而範家的人也會出現,現在範家的人在草原上流浪,草原廣闊無邊,想要找到範家的老巢,只能跟着範家的人才行。
時間一天天過去,蘇浩依舊穩如泰山,只是時不時換個身份,然後便繼續盯着張家口堡的城門口。
終於,在第五天的時候,蘇浩等來了範家的馬隊。
看着馬隊緩緩走進範家的大宅,蘇浩並沒有自己上門逼問,他不以爲範永鬥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恐怕這些人也不知道範家到底在哪裡。
又等了三天後,蘇浩纔等來他要等的人,範永斗的弟弟範永成!
不過直到範永成離開了張家口堡,蘇浩依舊沒有動手,只是隱匿了身形,跟在範永成的身後,他很清楚,追蹤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拿下了範永成,卻又沒有找到範家的老巢。
那麼範家肯定會躲得更深,到時候想要再次找到範家的尾巴,那就難了,而且說不定會讓範永鬥瘋狂報復,一個先天境高手若是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報復,他也很難攔得住。
畢竟他再厲害也只能守住南京城,一旦範永鬥在其它城池殺戮大齊的官員,那麼大齊肯定會亂起來的,而想要追殺一個先天境強者,就是將大齊的所有高手都派出去,也很難斬殺對方。
範永成等人騎着馬,蘇浩則是隱匿了身形,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後,範永成等人策馬狂奔,足足離開了張家口堡十幾裡地後,範永成等人才停了下來。
這時候,範永成從袖子裡掏出了幾張符籙,然後催動了符籙,下一刻,符籙化爲一縷青煙,在他們所有人以及馬匹的身上環繞了數圈後,才緩緩散去。
“永成,需要這麼謹慎嗎?”
看着範永成的舉動,一個鬍子花白的老人皺眉道:“我們這次根本沒有和外人接觸,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被跟蹤吧?”
這種符籙都是他們範家從各大道教大派求來的,每一張的價值都是不菲的,每用一張符籙,燒掉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聽到老人的話,範永成搖了搖頭道:“三叔,小心駛得萬年船,一不小心,我們範家就會迎來滅頂之災。”
聞言,老人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他雖然心疼銀子,但是範家更加重要,範家沒了,銀子留着也只是便宜仇人罷了。
“永成,家主他們現在到了哪裡?”
沉默了一下後,老人才再次問道。
“不知道。”
範永成搖了搖頭道:“我們先去上次家族駐紮的地方,家主會給我們留暗號的。”
“二爺,我們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
這時候,一個範家子弟開口問道,自從範永鬥突破先天境後,範家是何等不可一世,在整個大同府,無人敢捋範家的虎鬚,沒想到現在竟然變成了不敢見人的縮頭烏龜。
聞言,範永成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這種日子何時才能到頭,當初他勸範永鬥和蘇浩和解,範永鬥不聽他,非要和蘇浩死磕到底,去年更是和人去刺殺蘇浩,現在蘇浩貴爲大齊皇帝,刺殺大齊皇帝,代表着他們範家和大齊只能剩下一個。
可是現在大齊正如日中天,怎麼看都是他們範家會滅亡,除非大齊突然衰落,否則他們範家只能一直這麼下去,甚至大齊一旦成爲中原之主,他們範家更是連這麼躲下去都是一種奢望。
沉默了一會後,範永成才搖了搖頭道:“出發吧,要是誤了時辰,家主留下的暗手會摧毀暗號的,到時候我們就麻煩了。”
不遠處,蘇浩聽着範永成等人的對話,不禁搖了搖頭,這範家爲了防止被大齊的探子追查到,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如果不是他親自追蹤,以大齊那些探子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查得到範家的下落。
很快,範永成等人再次策馬狂奔,而蘇浩也繼續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的後面。
足足走了一天一夜,範永成等人才在一個小山包停了下來,下了馬後,範永成來到了小山包的一顆大石頭處,挖出了一個佈滿法紋的木盒。
拿着木盒,範永成用針刺破手指,在木盒上滴了一滴血後,木盒才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張紙條,顯然木盒是用家族血脈作爲鑰匙的。
看着範永成的操作,不遠處的蘇浩嘴角直抽,範家至於嗎?
就這種級別的防範手段,一般人能夠找到範家的老巢就有鬼了,至於用道教的占卜之術,之前黑冰臺那邊也試過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別說一般人了,就是讓同樣是先天強者的姜瀾和孔三親自來追查也沒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