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章就像酒廠一樣裡面摻的都是水

“吶,叔叔之前說過,除了錢和玩具,有的時候還有牽牛花送來吧?”在小川雅行對這家偵探社心生不滿之際,柯南又開口了。

“對哦,牽牛花……牽牛花……”毛利小五郎思索起來:“牽牛花的話語應該是短暫的愛情吧,難不成在兩年前你和一個……”

“打住!”眼看着推理朝一個非常眼熟的方向歪了出去,小川雅行急忙叫停:“等等,我很愛我的妻子與我的家庭,所以不會有這類的事情發生!”

真的嗎?柯南在心裡表示不信,叔叔纔剛開了頭,這個人就明白了叔叔的意思,該不會和叔叔一個德行吧?

“送牽牛花的時間是每年的同一天對吧?”只是現在距離真相還是夠遠的了,柯南只好繼續問道。

小川雅行心中慶幸的點點頭。

這次是偵探的女兒被點醒了:“應該還是和醫院裡的病人有關吧?查一查小川醫生過去的病歷,有沒有和8月3日相關的病歷吧!”

“好主意啊小蘭!”似乎有些廢材的偵探立刻贊同道。

但是小川雅行並不贊同,勇太幼兒園的放學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他可不能把時間花在回醫院取病歷上。

“病歷本涉及患者的個人信息,不可以隨便拿出來給人看啦。”他以此爲由推脫道。

“我可是職業偵探,會幫你保密的。”毛利小五郎勸說道:“你也希望解開這個困擾你的謎團吧?”

“被人知道了我會丟掉飯碗的。”

雖然這樣說了,但如果再反對下去,反而會顯得奇怪。小川雅行思量着,然後做出回憶的表情:“抱歉,能不能給我一些時間。”

“喂,你該不會想要把所有的病歷都回憶起來吧?”毛利小五郎非常的驚異。

就算再怎麼對患者認真負責上心思,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病歷都記得清清楚楚吧?

“不不不。”小川雅行擺擺手:“怎麼可能做得到呢!”

“但實不相瞞,我進入米花綜合醫院只是三年前六月份的事情,而剛剛加入工作時的病人,印象還是比較深的。”

“雖然沒能精確到那些是記錄於8月3日的,但發生在七月末八月初的事情還是有些印象的。”

也並不是扯淡,小川雅行在那間酒吧裡就想起了那個姓荻野的孩子的事情。

更何況那天之後,爲了確認事實並籌備今天的事情,他早就找了機會把那一段時間的病歷翻了一遍,果然是在三年前的8月3日,一個叫做荻野智也的孩子死於手術中。

順帶着,小川雅行當時把前後的幾張病歷也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巧合發生,順便把那些病歷的信息也記了下來。

區區幾張病歷,比起念醫科大學時堆到天花板的專業書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心裡掐算着時間,小川雅行拿着事務所的便籤,做出辛苦回憶的樣子慢慢寫着病歷。

當然沒必要做到事無鉅細,大致寫了姓名、年齡、疾病和治療結果的信息,有幾個人還寫上了職業,有幾個人連姓名都缺了幾個字。

“居然還能想起來這麼多,你一定是一個好醫生吧!”毛利小五郎讚歎的接過了便籤,一個一個看着上面的信息。

毛利蘭也從沙發的背後看着,但柯南卻少見的沒有湊上去,而是擺弄着小川雅行帶來的玩具,彷彿一個小孩子一般。

“這個孩子好可惜啊,才五歲就死了。”毛利小五郎嘀咕了一句,然後目光向下移動,顯然去看下一條了。

小川雅行的頭頂出現了井字,這麼重要的線索就這麼略過去了?

他覺得心好累,偵探的委託費一分錢都不想掏了,還需要自己不斷的給提示。

“是那個叫荻野智也的孩子吧,那個孩子真的太可惜了,讓我印象非常深刻。”他說道:“唉,我的兒子勇太今年也才五歲啊。”

“啊對了,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小川雅行把目光轉向柯南,雖然離譜,但這個孩子似乎比毛利偵探更值得指望。

柯南迴過頭:“吶,叔叔!”他看起來沒打算回答小川雅行的問題,而是另有事情要說。

這是小川雅行因爲認真的關注着柯南,才發現毛利偵探的這個小兒子,帶着的居然也是平光鏡,和酒吧裡那位大人的單片鏡一樣。

就離譜。

那位大人帶平光單片鏡是爲了裝辶——爲了營造氣質,你一個六七歲樣子的小男孩爲什麼要帶平光眼鏡?

難道這個小男孩和那位大人之間有什麼聯繫?

開玩笑,小川雅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一個眼鏡能有什麼聯繫,平光鏡聯盟?

“叔叔,你們剛剛說的荻野智也,‘智也’該不會是這樣寫的吧?”柯南把手中的遊戲機屏幕拿小川雅行看。

屏幕上是遊戲通關之後,留下自己的名字進入排行榜的畫面,排行榜前三的名字都是‘智也’。

“嗯,沒錯,就是這個智也……咦?”小川雅行是真的沒反應過來,原來這裡也藏着荻野智也留下的痕跡。

“納尼!”毛利大叔再遲鈍也知道不對勁了,跳起來一把搶過柯南手中的遊戲機,看向了屏幕:“馬薩卡——!”

時間剛剛好,小川雅行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他妻子打來的。

妻子今天請了假,又從萬事屋僱了一些人來,從早上把勇太送進幼兒園開始,便一直在幼兒園附近監視着幼兒園。

“老公!我剛剛去接勇太放學,老師說他爸爸已經把他接走了,是你嗎!”妻子急切的聲音很大,從電話裡傳出讓偵探事務所裡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毛利小五郎唰的站了起來,柯南的反應也差不多。

最後一塊拼圖已經被放在了正確的位置,其餘的凌亂之處立刻被理清,一切真相都在他們的腦海裡。

“快去找!”毛利小五郎急切說道:“那個人準是荻野智也的父親,他想要在你兒子與荻野智也同齡的時候奪走他!”

“錢和玩具也是他寄去的,讓五歲的孩子把自己當做父親不太可能,他恐怕是想要殺了勇太!”柯南也補充道。

小川雅行此時心中真正的心急如焚,雖然電話的內容是約定好的,現在妻子和萬事屋僱來的打手一定正在跟蹤着荻野那混賬,如果那混賬在他追上去之前就對勇太動手,就會有很多‘路過的熱心羣衆’制止他,但作爲一個父親,他現在不擔心纔是假的。

連門都來不及鎖,四個人快步朝小川勇太幼兒園的方向跑去。

小川雅行唯一認識路,跑在最前面,而柯南腿短,跑在最後面,卻因此在跑步的過程中注意到,小川雅行的褲袋裡有一個細長條的物體,因爲跑步的關係,褲袋的位置緊繃,勾勒出了那個東西的線條,看起來好像一根鋼筆。

他身上就揹着挎包,爲什麼把鋼筆放在褲袋裡?在哪裡寫了字之後順手放進去的嗎?

柯南那顆滿是偵探細胞的大腦,在跑步的時候也完全停不下來,隨意的捕捉了一些信息就開始分析,一遍遍的模擬着各種會讓人把鋼筆放進褲袋的情景。

……

……

……

一顆足球帶着特效劃過天際,斬斷了一把菜刀。

“荻野先生!居然真的是你!”終於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小川雅行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着對方,右手卻下意識靠近了自己的褲袋。

“沒錯,我就是三年前因爲你手術失敗而死亡的荻野智也的父親!”那個矮胖的男人還以爲到目前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之中,他憤怒的大吼道,一手從地上撿起半截的菜刀抓在手中,另一手抓住小川勇太的肩膀把他控制在身前。

“不是的!你的兒子在送到醫院的時候……”

“閉嘴!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嗎?最後得到的只有一罐骨灰和兩千五百萬的賠償金!我要用兩千五百萬交換你兒子的姓名,讓你這個庸醫也嚐嚐失去兒子的痛苦!把我兒子的玩具和他最喜歡的牽牛花寄給你,那些都是我內心的痛苦及怨恨!”

荻野先生舉起了半截菜刀,寒光對準了小川勇太:“現在,就讓一切都瞭解吧!”

“別這樣,拜託你!你要對我怎麼做我都依你,求你放了我兒子吧!”小川雅行謹慎的向前慢慢走了一步:“只要能消你心頭之很,就算殺了我也沒關係,求求你,求你放了我兒子吧。”

小川雅行算計着他們之間的距離,如果還能再走兩步,他就有把握在對方將刀揮下之前,讓自己附近對方和兒子中間的位置,也許刀子會紮在自己的身上,但自己也有機會給他致命的回擊。

而自己身後的偵探一家,會作爲證人爲警方描述他走進偵探社後的一切,沒有人會懷疑這一切是他早有預謀,自導自演的苦肉計。

面對小川雅行的懇求,荻野先生卻露出了猶豫、糾結的臉色,這讓小川雅行又意識到,也許那位大人的‘上路’是走的通的。

“叔叔,你就是一直以來送我玩具的人嗎?”小川勇太突然問道。

說的也巧,作爲一個五歲的小朋友,小川勇太從大人們的對話裡理解着信息,沒有明白身後的胖叔叔要殺自己,卻聽懂了對方就是給他寄玩具的那個好人。

接着他想起了爸爸最近總是對他反覆提起的教誨:“勇太,我們要做一個懂得感恩的好孩子,如果有一天見到了送你玩具的人,你一定要對他說……”

“謝謝叔叔,你送給我的玩具,我有很珍惜的在玩喲!”

小川勇太擡起頭,用天真的童音說道。

在荻野先生眼裡,小川勇太的形象逐漸和另一個身影融合在一起。

“智也、智也!嗚嗚嗚嗚……”

哐啷,菜刀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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