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俱樂部王康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於夜幕上，灑下清冷的光輝。
遠處一縷縷青煙飄起，一股濃郁的孜然碳火香味隨風飄散，不時伴隨着烤串的噼啪聲響。
飛蛾盤旋的路燈下。
一位頭髮花白身形佝僂的老頭正在擺攤營業。
同他一起的還有坐在一旁臺階上身穿白色連衣裙，臉蛋圓滾滾的小女孩兒，看模樣也就七八歲左右。
似乎正在寫着作業。
“老闆，來十串腰子，再來十串羊肉……”
喬淵點了一些燒烤，然後坐在附近油的發亮的木桌旁。
天色已晚，吃頓燒烤再去王靜家，畢竟是另一座城市，相距也有三百多公里。
老人一臉茫然。
接着站起身來。
精瘦男子目光凌厲的瞪了一眼，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子一般，讓人心寒，男子被嚇得一哆嗦，嘀咕了兩下後趕緊退到一邊。
當他再次直起身子時，手裡已經拿起了一塊磚頭。
真是奇了怪了！
就在老人準備開烤時，精瘦男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喬淵一愣，看着小女孩手中的啤酒，摸了摸她的臉蛋。
老人低下頭，開始重新插串，爲了兒子的消息他只能忍了。
精瘦男子端起一盤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斯文男子面前。
斯文男子優雅的坐在喬淵旁邊。
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夜更深了。
接着斯文男子將盤子推向中間。
眼神向上一瞟。
“謝謝。”
精瘦男子也不客氣，直接抓來一口吞了下去。
“別急，我肚子有點餓了。”
精瘦男子來到燒烤攤前，盯着眼前這位老人，
“生意不錯嘛！”
小女孩一聽面露開心之色，猛的點了點頭，立馬回到臺階上拿起紙筆開始計算。
嗯……
看見正在忙碌的老人後，男子拿起手機反覆對比……接着嘴角一咧，走上前去。
一旁的小女孩站在原地沒有動，雙手扶着桌子睜大眼睛看着喬淵：“哥哥，好吃麼？”
小女孩:“？？？？？”
誘人的香味瀰漫在空中，讓人垂涎三尺。
“我想你也會喜歡吧。”
如此反覆幾次。
一塊佈滿青苔和泥垢的磚頭。
“好嘞，小夥子，不喝點什麼麼？我這裡有凍啤酒。”老人熱情的招呼着喬淵。
喬淵一愣，看了看手中的腰子，再看了看小女孩眼神，咬了一口道：“可以。”
應該是女人的手。
老人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顫抖着詢問道：“我……我兒子在哪？”
“朋友，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吃，我個人比較喜歡吃瘦的。”
一聽這話！
老人猛的瞪大了眼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自己猜錯了，是男人。
沒有嚥下。
“我們這麼多人……”
戴着金絲邊框眼鏡，長相斯斯文文的男子出現在喬淵面前。
精瘦男子笑着道：“別緊張，我是你兒子的同事，他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們麼？”
“朋友，我能坐這麼？”男子溫和的聲音響起。
一輛黑色轎車停靠在燒烤攤前，接着從駕駛室裡走出一位精瘦男子。
很快便烤好了肉串，就在這時又來了幾個客人，興許是忙不過來的原因，老人招呼孫女將烤串送了過去。
深夜加班本就有怨氣，再遇上插隊這種事，更是火不打一處來。
一旁座位上，喬淵放下手中的啤酒、腰子，拿起地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
喬淵看了看周圍空着的位置。
添加一些木炭，待溫度上來後……蘸料、翻面、繼續刷上秘製醬料……
餘光瞄了一眼右肩膀上的手。
不多時，一股濃郁誘人的燒烤味飄散過來。
一道道白氣從烤架邊緣蒸騰而上。
“你要是算出來，今天哥哥把攤上所有啤酒都包了。”喬淵笑着說道。
老人愣了愣，咬了咬牙，一想起那個消失半年的兒子，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最後彎腰將今天準備的食材全都倒了出來。
直到現在他腦海裡還回想起他兒子臨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等等。”
“真可愛，哥哥考考你，六加六除三等於多少？”
“喂，朋友，排隊！”一旁被插隊的男子有些不悅了。
之後便了無音訊，他去報案……但結果卻是等通知。
這也是他家燒烤攤這麼好吃的原因之一。
“老闆，來一箱啤酒！”
“老大，您慢用，保證沒肥的。”
噗～
將自己嘴裡的酒氣驅散了一些。
“哥哥，給你，免費的。”
是時候該結賬了！
啪～
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將自己按了下去。
“我大哥吃不得半點肥的，就這羊肉串，來五十串，只要精肉，不要肥的，”
斯文男子臉上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語氣很緩和，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容拒絕的意思。
精瘦男子淡漠的看着老人，沒有說話。
這一舉動瞬間引起了周圍黑衣人的注意，但當他們看見老大沒有動靜後，這才把手從腰間放下。
因爲附近有一條街道被封鎖的原因，導致今天的人流量不多，難得遇見一個客人，當然是要好好推銷一番。
“明白，明白，你們坐，馬上就好……”
老人愕然連忙解釋道：“肥瘦相間才更好吃。”
黑衣人一個接着一個下了車，向着燒烤攤走來。
喬淵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
啪的一聲放在桌上。
“你不會拒絕我吧？”
都是肉食……新鮮的肉食。
他兒子在大半年前就已經失去了聯繫。
拿起串。
喬淵咬下一口腰子，將保溫杯蓋上，來到攤前。
……
老人擡頭一看，這才發現周圍已經被一羣黑衣人圍住了，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他一普通老百姓何時見過這種場面。
大爺失望的搖了搖頭，也沒再說什麼，繼續爲喬淵烤肉串。
很快，他彎下腰。
慢慢的，燒烤攤漸漸有了人氣，誘人的香味確實吸引了不少過路的深夜打工者。
老人聽聞後連忙在身子上擦了擦手，將烤好的幾個肉串遞了過去。
老人不斷點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準備開始動手。
與此同時，又有幾輛車駛向這邊。
“我喜歡硬菜，我想你也喜歡。”
精瘦男子笑了笑，目光掃視了一眼食物，舔了舔嘴脣。
呲～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
老人同樣也沒有提起這事，仍就滿懷希望的看着精瘦男子，希望他能告知自己兒子的下落。
精瘦男子雙手插兜咧着嘴笑道。
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十幾串，卻絲毫沒有給錢的意思。
就在這時精瘦男子制止道。
白皙修長、骨節勻稱、細膩柔滑，看得出來保養的很好，比之李曉靈也絲毫不遜色。
褶皺的臉上露出一絲淳樸的笑容。
“我看他們吃東西都喝這個。”
……
……
呲呲～
“爸，你放心，從今天起你兒子我將再也不是平凡人了，安安就先在您老這呆幾天，等我辦完事，我就回來……到時候我們去市中心買房子去，然後給您養老。”
一口一個吱吱冒油的腰子，喬淵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斯文男子揮了揮手，精瘦男子點頭哈腰的離開了。
又脆又嫩！
這一刻，排隊之人明顯感覺到周圍局勢有些不妙，紛紛避開，很快原本熱鬧的場面便只剩下了黑衣人與老者。
“等等。”
喬淵臉上掛着笑容，將磚頭往斯文男子面前一推。
……
“就拿這些素菜招呼我們？把肉都拿上來！”
斯文男子笑了，喬淵也笑了。
一個字……絕！
接着小女孩便走開了，不多時從小攤車底抱起一個東西跑了過來。
“？？？？”
老人一愣，他從業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吃燒烤不喝酒，喝熱水的。
凍啤酒配燒烤，絕配！
“謝謝，不用了，我喝熱水就行。”喬淵笑着回答道，然後拿出了保溫杯。
男子沒有說話，喬淵也同樣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坐着，相互打量着對方。
兒子？
“認識一下，互助俱樂部王康。”斯文男子說道。
喬淵點了點頭道:“稅務.局……查死尼！”
斯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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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