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沒有臉的人
“幸好你在外地，沒有回來，否則的話……唉……”
治安官嘆了口氣。
“這事雖然外面傳的沸沸揚揚，但實際情況卻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我的身份特殊，只能給你透露這一些信息。”
“大約半年前，就是春節過後, 基本上所有年輕人都出去打工的那段時間，一位村民報警說出事了，因爲當時我在值班，再加上距離近，所以就第一個趕了過去。”
“死的是一位老人，你應該有印象, 就是喬村年齡最大的那位老人，年齡有一百來歲的樣子，也是喬星的曾祖父。”
喬淵搜刮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點印象。
這也幸虧自己精神力強大，基本上記憶中的事都能回憶出來。
否則……二十多年，攏共也就回去十來次的樣子，哪裡還記得起這些。
……
“但就從那一晚後，我的心裡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這……這件事還沒完。”
“這……”治安官猶豫起來，這起事件本來應該保密，他泄露這麼多完全是看在喬淵是喬家村村民的份上，他有理由知道一些情況。
身體基本功能一切正常，有呼吸、有心跳，但是……就感覺像是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
“伱也知道巡邏者？”
那可是覺醒者啊！
“你看清楚了，我只做一次！”
“他就在附近一家精神病院，你抽空可以去看看，畢竟再怎麼說也是同村。”
“對了，監控刪掉，老規矩，就說維修中！”
既然連隊長都死在裡面了，最好的辦法確實就是封鎖，而且影響沒有繼續擴散，情況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
成功勸解了喬淵，治安官終於鬆了口氣。
視線掃視着，這裡看上去被精心佈置過，雖然傢俱都很破舊，但勉強也算一個家。
一時間，作爲喬家村的倖存者，喬星抱着喬淵痛哭。
“說實話, 作爲一名從業二十幾年的治安官, 我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再慘烈的屍體我都見過，再詭異的現場我都不會害怕。”
非常奇怪！
這個女孩似乎處於一種半死半活的狀態。
做爲大山裡長大的孩子，他對這裡很熟悉！
“他沒有臉！”
雖然心中已經相信喬淵是覺醒者，但既然裡面已經栽進去兩位，喬淵進去的話多半也會死的。
喬淵沉默了。
而喬淵選擇了另外一種方法，一口吞面。
保安室。
“而從那時起，裡面的村民也沒有再出來過，又過了一個星期，一位上面下來的領導過來，架子很大，說自己是什麼獵人之類的話，就連局長在他面前也是低頭彎腰，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種人被稱爲覺醒者。”
“這事越鬧越大，畢竟一個村子百來條性命，在這種壓力下，市裡又來了一位人，穿着制服說是什麼巡邏者隊長。”
位於縣城最外圍的一處私人醫院，佔地面積並不廣，不過環境清幽，倒是一處治療的好地方。
深夜期間，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來到厚實高大的圍牆邊，欲翻過去。
“經過商量過後，這件事村長拜託自己保密，對外就宣傳是自然死亡，畢竟死者年齡也很大。”
遠處，穿着病服的喬星彎着身子不斷穿梭在小路樹林之中。
而在一旁則是一位倒在地上，捂着手腕的男孩，此刻正惡狠狠的注視着喬淵。
……
“讓我想想……嗯……對了，我當時問你考多少分，你說你巔峰賽兩千一百多分。”喬淵露出友善的笑容。
喬星猙獰的表情逐漸收斂起來，然後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喬淵爺爺？”
“嗯，我不去了，對了……喬星在哪？我想見見他。”喬淵點了點頭道。
喬淵身體一轉，反手抓住黑影的手，將匕首奪過，然後當面擰成了麻花。
“現在細想起來，才發現當時有很多疑點，經過村口……沒有一隻狗對我叫，那天也格外的冷，當我急匆匆的趕到現場時, 老人家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怪異，但我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不是悲傷……而是恐懼與害怕！
“村長驅散所有人後, 將我單獨帶到一間漆黑的臥室，一進門我就聞到一種腐朽發黴的氣味，一般到了遲暮之年的老人身上都有這種味道。
治安官嘆了口氣道。
“她死了？”
“村長用手電筒照着, 指了指一具被白布蓋着的屍體，一聲不吭。”
“沒有，我妹妹沒有死！”喬星立即反駁道。
前方一塊木板上，躺着一具很奇怪的屍體。
能做到正常人不能做到的事，那麼多半就是覺醒者沒錯了。
當這位年過中旬的治安官說出無臉這件事時，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眼神中滿是恐懼。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否則會捱打！
“是我，我當時還將以前的學習資料送給你，這才大半年不見就忘記我了？”
安慰許久後，這才從他口中探到了一點情況。
如何驗證自己覺醒者，其實很簡單，比如單手捏碎這種廉價餐桌，又或者拿刀劈自己……
“其實我是覺醒者！”喬淵淡淡道，隨後看向碗裡的面。
真是難爲喬星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裝瘋賣傻，爲了救妹妹。
……
“只是，那個地位比局長還高的人進去後，同樣也沒有出現！”
很快，對面傳出一道聲音來。
“所以，你這樣做就是爲了她麼？”喬淵指向木板牀上的那個女孩。
就在喬淵思索之時，黑暗中……一道身影手持匕首突然衝了過來，眼看就要刺中喬淵背部。
遠處正在翻牆的人影見狀，愣了一會，立即拿起板凳站了上去，然後翻牆離開。
當然……喬家村的風氣在最近二十年改變了不少，對於稱呼這種事得分情況，類似喬星這種年齡較小的人稱呼喬淵爲爺爺，大人一般不會多說什麼。
喬淵點了點頭。
“後來的事我便沒參與了，只知道接下來倒是太平了一個月，正當我以爲那只是意外時，村裡又陸陸續續死了幾個人，然後這事瞞不住了，上面派人過來調查，結果……再也沒有出來。”
“這傢伙又沒交過錢，我們這裡不是做慈善的，這些治安官也真是……每次都往這裡送，老規矩，讓他跑，下次治安官再問起來就說我們盡力了。”
能將一位從業二十多年的老治安官嚇成這樣，可想而知當時有多恐怖。
喬淵若有所思。
“對了，喬淵，你這次回來是幹什麼？”治安官疑惑道。
……
但因圍牆太高，怎麼也做不到。
……
沒錯，在喬家村，喬淵的輩分很高，對於城裡人來說，早就撇棄了這種稱呼。
只見遠處喬星麻溜的清理掉一些樹葉，山體旁竟然出現了一個山洞。
“以後別從背後偷襲人，容易造成誤會！”
但在相對比較傳統的喬家村來說，確實是按輩分來稱呼的。
喬淵說道，然後來到一旁，抽出菜刀以及大刀，摩擦起來，快速點燃了一根懸掛於牆壁上的蠟燭。
山洞很黑且裡面有些潮溼黴味，但是對於喬淵來講卻根本算不上什麼。
“我如果被帶走，她會死在這裡的。”
“沒通知巡邏者麼？”喬淵道。
“後來他進去了，然後只帶出來一個人。”
“喬星，不認識我了？”
現在女孩這個樣子，雖然沒有失去臉，但多半也與那隻異靈有關。
一個城市的隊長，最低要求就是三階，同時還得有豐富的作戰經驗，他們或許不是最能打，但在處理異靈事件時，無疑要比普通覺醒者強很多。
“好的，主任！”保安道。
但要是喬淵遇見村裡年齡大一點的老人，即使輩分高，也不能稱呼別人爲孫子。
直到喬淵掏出自己的身份證後，他終於相信了。
可惜，這是異靈事件。
“喬星？”喬淵道。
喬星顯得有些猶豫。
一個很奇怪的女孩。
……
牀上躺着一個女孩。
搖了搖頭，喬淵轉身朝着喬星走去。
此時的山洞才勉強算是亮堂起來。
……
隨後從一旁拿起一塊塑料凳扔向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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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他來到一處大山底下。
治安官猛的擡頭看向喬淵，眼神中充滿震驚。
徹底消失在夜色。
“沒有任何顯著的五官，就是一張平滑的皮，與其他身體皮膚完全不一樣，就好像一直便是如此！”
怪不得喬星一個病人，三番五次都能從精神病院逃跑，原來是沒交錢的原因。
喬星撓了撓頭，目光還是有些懷疑。
……
喬淵遲疑片刻後跟了進去。
這一刻目光之中浮現出一絲仰慕。
在未進洞之前他就覺得奇怪。
而根據治安官所說，喬家村村民死亡時會統一失去臉。
“隨着白布被掀開，老人那佈滿斑點的腳慢慢浮現……接着是癟下去的身子，再然後……他的臉！”
治安官點了點頭。
喬淵:“……”
“她是我妹妹，”喬星目光中滿是寵溺。
“祭祖。”喬淵道
“這……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最好就不要進去了。”治安官勸解道。
“但那一晚，從踏入喬家村的那一刻起，我便感覺到了一種寒毛顫慄的危機感。”
“我……喬淵，去年過年回老家的時候見過面。”
……
喬星並不是精神病！
很顯然，這位經驗老練的治安官也知道覺醒者這件事。
“壞人，死……死！”男孩齜牙咧嘴咆哮道。
門口，正準備進去探望的喬淵也愣住了。
他很好奇，這喬星會去哪裡？
直到喬淵一拳將山壁錘了個洞後。
很快喬淵便停住了腳步。
……
“所以你可以繼續說下去。”
對於覺醒者、異靈這種存在，越貧窮的地方, 知道的消息越少。
果然，這世界上的一切都能與錢掛上勾。
“可惜，唯一的倖存者精神方面出現了問題，所以從他那裡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據喬星所說，他是被當地巡邏者隊長所救。
“跟我說說裡面發生的事。”喬淵道。
“而且自從那位號稱巡邏者隊長的人失蹤在裡面後，上面就再也沒有派人過來，我們得到的指令是無期限封鎖。”
大河縣精神病院。
如此一來，喬淵算是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隊長？
一名保安撇了一眼監控，拿起對講機道:“主任，那個叫喬星的病人又跑了，追還是不追？”
喬星眼睛裡閃爍出了希望。
“喬淵爺爺，你和救我的是一類人麼？超能人？”
喬淵:“……”
“叫我喬哥或者喬淵就行，別叫爺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