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李廣的直屬領導，黃江河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音樂家這個節目。
他們都幾乎放棄了，任由其放羊了。
就算是東方衛視花錢給國內外音樂藝術院校搭一座交流的橋樑，爲國家音樂藝術發展做貢獻了，還能向上面申請一些補貼之類的，總體來說也沒有虧多少。
但是……
好不容易請來王程，耗費九千萬天價！
結果，讓王程去這個他們都已經放棄的節目？
黃江河不斷的深呼吸兩下，沉默了幾秒鐘，才說道：“魔方娛樂那邊還能商量嗎？音樂家這個節目，沒有任何再投入的潛力了呀！”
李廣苦笑了一下：“我問了魔方娛樂的藝人總監沈勝輝，想商量不太可能。他們魔方娛樂現在和王程之間還有矛盾呢。不會給我們選擇的餘地……”
黃江河又是無奈地沉默了兩秒，然後問道：“那我們能拒絕這次和王程的合作嗎？”
作爲領導，黃江河想止損。
不想將這筆錢打水漂。
林宓纔跟着一起出門，擔心地說道：“王程，現在圈內不少人都說你太大牌了！”
他們這個節目組已經獨立的自生自滅很久了，他們也習慣了這樣做自己的事情，臺裡對他們完全放養的狀態。
李廣點點頭：“我想安排一個嘉賓加入明天你們節目的錄製，就擔任一期特別嘉賓。”
只是……
辦公室內音樂家節目組的幾位負責人都有些面面相覷，好像看一眼，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們的新項目，還能邀請到王程加盟嗎？”
時間流逝……
因爲，他們節目要收視率沒收視率，要話題度沒有話題度！
根本沒人看，也沒人關注呀。
沈勝輝笑道：“消息可能已經傳開了！我剛纔就接到了幾個公司內的藝人電話，都想加盟你們音樂家節目組！”
王程伸手和李廣輕輕握了握，然後平靜地問道：“什麼時候？”
她知道，王程即便以後沒有其他文學作品，僅僅是那首陋室銘和這首俠客行，就足以名留青史，被後人永遠銘記。
剛一開門，就看到了門口坐在板凳上的林宓……
“李主任突然來這裡，有什麼事？”
是其他幾所沒有資格參加的普通音樂藝術院校的人？沒有實力來參加，所以走後門？
李廣無奈，王程不想知道，但是他也要說清楚呀，當即迅速說道：“是一檔古典音樂藝術的節目，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吃完飯，散着步！
王程身邊依舊跟着一個人，不過不是韓瀟，而是林宓。
胡小山：“好，我們會配合的！”
掛了電話。
李廣點頭：“對，單期九千萬！”
李廣回答道：“當然能拒絕，畢竟還沒簽約，隨時都能拒絕。但是，黃臺長，這次拒絕了和王程合作，那下次還能有機會嗎？魔方娛樂和王程都沒有看到我們的誠意，以後還願意和我們合作嗎？”
可是……
李廣結束了和領導黃江河的通話之後，就迅速來到了音樂家的節目組辦公室。
不過，他沒接。
李廣滿臉無奈，沒有跟上去，轉身對林宓笑了笑，又對沈勝輝說道：“沈總監，既然確定下來了，那我們就官宣了？”
九千萬的資金，對魔都的東方衛視來說，也是一大筆錢了。
…………
製作人胡小山和導演趙東湖兩人直接一起站了起來，都瞪大眼睛盯着李廣。
受衆，太小了。
王程完全無視了林宓，彷彿其不存在一樣，自顧地吃着自己的飯菜。
畢竟，文化中原還是講述的國內的傳統文化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詳，看了之後就能留下來。
黃江河看了看面前電腦頁面上閃過的文化中原的新聞，心中一陣羨慕。
可是，音樂家這個綜藝，演奏的曲目都是國際著名的古典音樂曲目，很多人都完全不知道。
“這次花這麼多錢請王程過來，最重要的就是和他打好關係基礎，爲下次合作鋪墊。所以，一定不要和他發生矛盾。”
三人對此早就知道，之前還略微吐槽過，沒想到沒多久，他們也要體驗一下王程的上下班時間了。
比文化中原的受衆更小。
今天一整天，他的電話每一分鐘都會有來電，所以他在宿舍的時候都開的靜音。
李廣看着胡小山和趙東湖，認真地說道：“你們下期節目什麼時候錄製？”
王程依舊沒有回答，已經上樓去了。
三人瞬間沉默下來，想拒絕，卻說不出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讓整個電視行業都嫉妒的眼睛發紅。
然後，等林宓吃完飯再來到王程宿舍的時候，已經進不去了……
已經錄製很多期了，節目組已經有了自己的固定流程，下期節目跟着走就是了……
王程睡完午覺起來就在宿舍看了一下午的書，沒有出門一步，一直到吃完飯的時間纔出來。
這樣的節目，誰會來參加？
除非。
他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都不相信自己的節目能達到四點多的收視率，即便王程來了都不可能。
這麼古典的藝術類節目，他是真不相信王程還能將這個節目帶到四點以上的收視率。
李廣突然造訪，讓節目組導演趙東湖以及副導演顧軍，製作人胡小山三人都有些驚訝！
幾人都紛紛起身和李廣握手。
他們自從節目開播以來，就沒遇到過。
李廣上前拍了拍胡小山和趙東湖的肩膀，知道他們的壓力和大致想法，安慰道：“別想太多，正常錄製這一期就可以了。臺裡也沒有報什麼希望，只是想和王程合作一次而已，結果如何不重要。”
三人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一時間都心情極其複雜，面色迅速變化，又是開心，又是疑惑，又是忐忑！
製作人胡小山問道：“王程的通告費多少？”
李廣：“明天一早，我親自坐檯裡的車來接你。”
如果這期節目搞砸了，沒有出效果……
他們都鬆了口氣……
這九千萬，就彷彿一座山壓下來。
呼……
整個東方衛視電視臺都沒人敢得罪的太上皇……
而王程現在來他們節目組的單期通告費就高達九千萬。
想不知道王程的陋室銘和俠客行也不可能，因爲諸多社交平臺上隨處可見關於這兩首作品的分析以及書法的分析。
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三人面色疑惑了一下之後，同時神色齊齊一變。
王程嗯了一聲，就直接走進公寓宿舍。
李廣苦笑道：“好，我知道了，我會親自跟進這個合作項目。”
在黃江河看來，這是一檔看不到希望和未來的古典藝術節目，既然王程的九千萬通告費沒法止損，那就在其他方面儘可能的止損吧。
黃江河：“嗯，你全權負責，我很放心，儘可能的和王程拉攏關係，如果下次能再邀請他加盟我們的節目，那這次投資就不算虧了。”
文化中原上的文化故事，王程可以用舞蹈來演繹，玩兒出花兒來，甚至現場寫一首俠客行驚豔了全國上億人。
李廣：“王程，你不想知道是什麼節目嗎？”
林宓本想直接跟過去，但是看王程將飯菜和一碗湯都吃的一點不剩，當即也不想浪費，坐下來繼續吃完。
王程沒理會，對這些毫不在意，來到熟悉的飯館，點了一個素菜、一碗湯和一碗米飯，吃的極其清淡。
李廣的回答也沒有讓他們失望，點頭肯定地說道：“不錯，就是那個從我們太東方之星舞臺走出去的王程，我們邀請他來臺裡錄製一檔節目，經紀公司魔方娛樂選擇了你們音樂家節目！”
輕輕敲了敲門，沒有迴應！
林宓有些無奈，然後在王程門口坐下，在手機上開始了工作，將自己上午採訪王程的視頻發給同事，讓其剪輯製作後期，然後再上傳到自己的賬號下，接着又開始關注王程的新聞動態。
怎麼可能有收視率？
即便他們做好了隨着音樂家這個節目組一起被雪藏的心理準備，但是他們也隨時關注着娛樂圈的發展動向。
所以！
黃江河完全不看好王程上這個節目的收視率。
此時，節目組正在商量下期節目的錄製。
這音樂家，就是一羣古典音樂藝術名校的師生們在一起交流和演奏古典音樂，一般人聽了都是昏昏欲睡，很是無聊。
李廣：“好！”
嘶……
文化中原上線企鵝視頻之後，到現在才十幾個小時，就已經累計播放量過兩億了，熱度絲毫不弱於上次的鄉村生活。
王程很難得的休息了一下，心情不錯。
林宓稍微驚訝王程的飲食，這飯菜比她爺爺奶奶吃的還清淡，當下叫了一碗米飯和一葷一素坐在王程對面吃了起來，好奇地問道：“王程，你怎麼不吃點肉？”
李廣上前對王程伸出手：“王程，很高興能再次和你合作，希望這次我們的合作能愉快順利！”
黃江河再次沉默。
而回到公寓宿舍的時候，沈勝輝站在門口等候多時了，還有李廣一起！
“王程，明天就要工作了……”
古典音樂領域，王程可能都不懂。
趙東湖：“那我們儘量！王程什麼時候過來？”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
副導演顧軍開口問道：“是誰？”
因爲，有娛樂性的節目，就還有潛力。邀請王程來帶火一波之後，再在原來的基礎上改變一下，就很有發展前途了。
想不聽到王程的歌都不可能，因爲滿大街到處都在播放王程的歌。
趙東湖不敢相信地問道：“李主任，你沒和我們開玩笑？真的是王程？那個寫了陋室銘和俠客行的王程？那個創作和演唱了中華功夫，雙節棍，龍拳的王程？哪個演奏了將軍令的王程？”
…………
李廣：“王程！”
胡小山苦笑道：“那是王程呀，圈內都傳說，有王程，收視率保底過四點的。鄉村衛視和文化中原都證明了這一點，如果我們做不到，到時候怎麼辦？”
可是。
林宓坐在王程對面，也點了一模一樣的，跟着王程一起安靜地吃飯，眼神時不時地看一眼王程，眼中滿是崇拜和佩服。
自己竟然能有和王程合作的機會？
今天，他沉默的時候太多了。
這簡直超過了他們對娛樂圈的認知。
但是，林宓依舊說的很是開心，哪怕王程不理她，她只要跟在王程身邊，也很開心。
王程？
趙東湖馬上回答道：“明天吧，我已經聯繫好了幾所院校參加錄製的師生評委們，明天上午錄製，李主任有什麼安排？”
聽到李廣的話，三人都同時微微鬆了口氣。
胡小山幾人都鬆了口氣。
三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可是……
宣傳費，公關費等等，都能省則省吧。
李廣：“明天吧，他的上下班作息時間很準時，到時候你們配合一下。”
他還知道一些內幕信息。
王程竟然願意來他們這個沒有任何娛樂性和收視率熱度的節目組？
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着李廣，期待着李廣的回答。
林宓急忙站起來，對王程笑道：“王程，晚飯時間到了，一起吃完飯吧？”
沈勝輝搖頭：“他們說免費都行……”
林宓依舊沒走，也繼續坐在王程的宿舍裡安靜地刷刷手機，看看電子書，沒有說話，沒有出聲。
感覺，這次來的是個太上皇！
王程沒有回答，步伐依舊緩慢而有節奏的走進了宿舍，對這些毫無興趣。
嘶……
雖然，他們也從沒達到過兩點收視率，但是想來有王程的熱度加持，巔峰過兩點應該問題不大吧？
黃江河鬱悶地自言自語說道：“這次，傳說中的那條王程上節目收視率保底過四的定律，可能要打破了！”
趙東湖和顧軍兩人都點頭附和。
畢竟，古典音樂已經退居幕後已經將近一個世紀了。
李廣：“九千萬！”
又沉默了幾秒，黃江河還是無奈地說道：“好吧，那就這樣吧！這件事在臺裡儘可能的低調一些吧，也不用耗費資源去宣傳炒作了！”
他們節目組從成立到至今，邀請的師生數以百計，所有人的通告費加起來都遠遠沒有九千萬。
胡小山身爲音樂家節目組的製作人，他本身就是魔音畢業出身，所以對古典音樂藝術是真愛，這個節目也是他牽頭髮起成立的。
三人瞬間再次瞪大了眼睛，胡小山的聲音都變的詭異：“一期？”
他們身爲電視人，也明白臺裡這麼做的苦心。
上下班準時……
流行音樂和電影電視發展起來之後，誰還去聽古典音樂演奏？
而且，音樂家上幾所國內外名校交流的古典音樂項目，都毫無例外的都是國外作曲家創作的名曲，國內的普通觀衆接受度更低，甚至可以說是毫無興趣。
沈勝輝看着王程，當先開口說道。
秦玉海和沈勝輝等人都走了之後。
李廣苦笑：“我們沒有更多的通告費來邀請其他人了。”
如果是其他有娛樂性的節目，別說九千萬了，王程開口要一億，他們都不會猶豫。
林宓心中無奈，但是卻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堅持下去。
他們搜索了一下，熟悉的幾所院校內都沒有這麼一號年輕演奏家。
包括黃江河，此時眼睛就微微泛紅。
王程先吃完，就直接起身回宿舍了，準備回去睡午覺。
因爲，這個選擇真的太難了。
看到好幾個分析俠客行的文章比較火，迅速點進去看了看，這才知道王程的這首俠客行當中用了那麼多典故，而且極其契合盛唐時期的風采，這讓林宓心中更是佩服。
竟然，有人主動要求加入他們節目錄制，擔任一期嘉賓？
這事兒。
很顯然！
王程的事蹟，他們都瞭如指掌。
不過！
無論是誰，想不知道王程都很難。
如果，沒有林宓這個跟屁蟲，他的心情會更好。
林宓也在不停地說着話，不過林宓說的不是圈內八卦，而是和王程說着王程的作品，陋室銘和俠客行，以及書法上的東西。
幾個問題下來。
李廣點點頭：“行，那你們繼續商量吧，節目正常錄製就行，王程就擔任正常的特別嘉賓就好了。記住一點，節目錄制的時候一定要配合王程，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千萬不要和他起矛盾！不然，到時候我可能都保不住你們。”
直到，王程中午吃飯出門的時候。
製作人胡小山開口好奇地問道。
吃完飯！
王程正想離開，電話響了起來。
三人心中因爲王程到來的興奮之情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剩下的只有巨大的壓力。
臺裡已經想要止損了，都沒有給音樂家節目組任何宣傳公關費用，更不可能給錢邀請其他明星藝人。
毫無疑問，王程佔據了最近幾個月整個娛樂圈的大部分熱度。
李廣搖頭道：“不是其他院校來插隊的師生，是一個年輕明星藝人，就是單純參加一起節目錄制，擔任嘉賓，錄製結束了就走！”
雖然，王程全程一個字都沒說過。
無非就是。
節目形式在那裡擺着呢，就算王程去了能一時帶來熱度，收視率也不會太高，能過三就是奇蹟了，以後也更不會有發展潛力！
這筆錢，純粹的打水漂了。
但是……
製作人胡小山微微皺眉，看着李廣說道：“李主任，是誰？我們節目雖然沒什麼收視率和熱度，但是我們的比賽規則是絕對公正公開的，不能隨便插人進來。”
王程依舊沒理會林宓，自顧自地再次來到飯館，晚飯依舊是素材米飯一碗湯。
文化中原那四點九五的收視率，太惹人眼饞了。
那他們可能後半輩子真的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李廣：“沒事，臺裡的預期不高，只想藉着這次合作和王程打好關係，爲下次合作鋪墊一下。所以，收視率多少都無所謂，最高能過兩點就足夠了，如果能過三點，那就超預期了！別有壓力，正常錄製就好。”
三人聽了，齊齊苦笑一下。
免費都行？
李廣再次親身感受到了王程的魅力。
旁邊的林宓沒有立刻離開，豎起耳朵聽了兩人的對話，知道了想知道的信息就轉身告辭離開了。
而李廣迅速將消息公佈之後，果然電話就立刻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