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急你去找廁所啊,到我這裡來……”陳健添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要創作歌曲,現在?”
“對,給我一個安靜的房間,給我一把吉他。”
蘇超是一點也不客氣。
“這麼簡單的嗎?”
陳健添立刻起身,帶蘇超去工作間。
“孕婦懷胎十月,你居然說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刻很簡單?”
蘇超故作委屈。
“好好好,你快點生,好好生,還有什麼吩咐,我這個……老……板……全都滿足你。”
陳健添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蘇超這小子就是有這種魔力。
你要說他在公司地位高吧,他其實連一張專輯都沒發呢。
可他偏偏就能指揮老闆指揮的如此理所當然。
還讓老闆發不出脾氣。
“馬上中午了,幫我買一份飯,不要太素,我現在高強度用腦,營養必須跟得上。”
蘇超脫掉西裝,就開始伏案奮筆疾書。
系統給的獎勵可以是實物,也可以是往腦子裡灌輸,二者都選也可以。
蘇超的腦子裡已經有了《月亮惹的禍》和《小小的太陽》。
可以理解爲,肚子裡有崽。
“月亮……太陽……你的新歌是和月亮太陽有關嗎?”
陳健添還沒走。
他就想看看蘇超能生出個什麼玩意出來。
“月亮是一首歌,太陽是一首歌,你怎麼還不趕緊去,你在這裡我寫不出來。”
蘇超趕人,不能讓人看出他的創作太輕鬆。
可不輕鬆嘛。
就尼瑪是抄的,一字不改的那種。
“又不是拉屎,還別人看着寫不出來……”
陳健添嘟囔了一句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他輕手輕腳地幫蘇超關上了房門。
等到陳健添把蘇超的飯送過來,蘇超已經把稿紙丟在桌子上,他靠着寬大的椅子,兩隻腳搭着桌子,正在輕輕的哼唱着: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夜色太美你太溫柔/纔會在剎那之間/只想和你一起到白頭……”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已經記不清上輩子女朋友的樣子。
那個跟了他好幾年,已經進行到談婚論嫁,後來又離開他的女人。
然而,他依舊能記着他確乎曾經想過。
和她一起到白頭。
“這歌是你剛寫的?”
陳健添擦擦頭上的汗水,他親自跑去買的飯,還在沒有空調的門口等到飯好。
擔心蘇超餓死了,一路小跑回來。
“是啊,你說我要是火了,是買捷達好,還是買皇冠?”
蘇超把腳拿下來,開始吃飯。
茄子燒肉,還有兩個獅子頭,下邊是半缸子米飯。
“你這小詞寫的不賴啊~”
陳健添看不出來這歌的好壞,事實上僅僅只有歌詞和曲譜的情況下,很少有人能夠判斷一首歌牛不牛逼。
有些歌曲在上市之前都還不被看好呢。
頂多就是覺得,“都是你的錯/輕易愛上我”確實符合蘇超的人設。
能寫出這種詞,真特麼太不要臉了。
還都是月亮惹的禍。
這個鍋甩得可真夠遠的啊!
“幫我安排錄音棚,我要錄小樣和伴奏帶,哦對了,公司記得幫我去註冊版權。”
現在有公司了,很多事情就沒必要再自己去跑了。
“我待會就去安排,需要給你安排個經紀人或者助理嗎?”
陳健添被蘇超的氣勢給折服了。
衝進來說要生,馬上就生,他出去買個飯的功夫,尼瑪直接生了對雙胞胎。
一個叫小太陽,一個叫小月亮。
“我有個挺合適的人選,明天讓他來公司報道,我好不容易請來的,到時候你記得給人家把工資開高一點。”
蘇超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
“你要是覺得合適,那就用你找的人,他叫什麼名字?”
陳健添沒什麼意見。
簽約過來的很多歌手,都用自家人做經紀。
“呂鳳仙……叫他呂布就行。”
蘇超在呂布和郭曉鋒之間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呂布。
他決定繼續支持郭曉鋒去演戲。
如果郭曉鋒演成了角,還是決定要從商,再給他一些事情做也不遲。
“你剛創作出來,不需要再練練嗎?”陳健添不關心助理的小事,他雖然知道蘇超現在加上這兩首也不夠發專輯,但一下子創作出兩首也是一個大進度。
他對蘇超的第一張專輯抱有極大期待。
鄭鈞解約帶來的陰霾,隨着這種期待已經逐漸散去了。
“它在我腦海中已經過了千萬遍,還練什麼練,今天先錄《月亮》,《太陽》過幾天再說。”
在他購買到這首歌之後,他身上就沒了關於這首歌的枷鎖。
這首歌他唱得賊溜。
“那我現在就去安排。”
陳健添想了想,又問道:“你還是打算在歌廳先發嗎?”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
“是的,承諾給了客人們,總不能失信吧。”
倒不是蘇超目光短淺。
主要是他想發專輯,就必須多買一些歌。
可是不發專輯他就沒有錢去買歌,自然也就發不出來專輯。
直接陷入死循環了。
還不如干脆一些,直接把歌曲拿去歌廳賣錢。
背靠系統,蘇超最不缺的就是好歌。
什麼《單身情歌》《東風破》《童話》《江南》……
隨便一首拿出來都是主打。
再說了,就算藏好了不拿出來,你只要發了專輯,不到一週的時間,盜版就會氾濫成災。
“你沒事多搞一搞創作,早點把專輯發出來。”
陳健添嘆了口氣。
他和蘇超籤的協議裡,並沒有限制蘇超把歌曲拿去歌廳“發行”。
不過話說回來,哪個正常人會這麼搞?
“又不是搞女人,哪是說搞就能搞的呢,一張專輯要十首歌,也太難了。”
十萬塊錢,這年頭可以在京城買45m房產了。
特麼的一天就花完了!
不,是幾秒鐘!
“嗤~小處男……”
陳健添撂下一句嘲笑,去幫蘇超安排錄音棚去了。
蘇超慢吞吞的吃着肉。
過了好大會,才重重地嘆了口氣。
上輩子和女朋友分手了之後,也不是沒有找過女人。
但是不管怎麼談都沒那種感覺了。
有的大概只有慾望。
哪怕他再次功成名就,前女友回頭想要複合,他依舊沒有任何感覺。
他漠然地看着那張曾經心動的面孔。
只覺得陌生和厭煩。
尤其是那幾年,女泉猖獗,簡直烏煙瘴氣。
他看誰都覺得有問題。
“姐,我下午錄新歌,你要不要來看看。”
吃完了飯,蘇超到陳健添的辦公室給雷神打電話。
雷神依舊還是他的債主。
但已經不是唯一的債主,還多了一個嚴思遠。
“我能幫你看出什麼?我又不懂錄歌。”
雷神還是那麼冷淡。
“我上次說了,如果寫出新歌,第一時間讓姐你先聽,我記得蘇東坡寫詩,每一次都讀給老婆婆聽,不懂就改,力求做到她們能懂……”
蘇超想忽悠個吉他高手來打白工。
“那是白居易……”
雷神在電話另一端嘆了口氣。
“呃……你到底來不來?”
蘇超無語,他難道不知道白居易,不就是想逗個樂子嗎?
“晚一點兒到,需要我帶吉他嗎?”
林知夢冰雪聰明,哪裡看不出蘇超那點小心思。
“哎呀,就是想讓你第一時間能夠聽到,又沒想過讓你幹活……”
蘇超還準備矯情一番。
“那我不帶了!”
林知夢不慣着他。
“帶帶帶~”
蘇超認輸了,他眼饞那把Martin D-28很久了。
人家那才叫專業樂器。
他的FG-730看起來就特麼是一個打不開的番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