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毅低調出發，沒有選擇招搖過境的在天上飛，而是遁入地下，悄悄的往明月湖趕去。
遁得並不深，張楚毅同時還張開神念，沿路掃過。
藍星之上，很少有人能夠察覺到神念，但是莫甘娜絕對不在此列，自己這麼過去，也算是給她打的一個信號。
只是，神念掃過沿途的景象，卻讓他一陣心驚。
雖然以前並沒有往這邊來過，但是至少知道，這些地方應該都和九州的城市一樣，普普通通。
但是這一次，沿途過來所見，到處都是廢墟殘骸，越是深入，那景象越是像世界末日發生過一樣。
所有人類文明的痕跡正在消失，這才僅僅過去一年的時間，好多植物便爬上了城市的廢墟，將那些廢墟包裹，瘋狂消化。
所見到的人，幾乎都沒有人樣，無一例外的都是雙眼充血，時不時發出一陣野獸嘶吼一般的聲音。
他甚至看到，一羣穿着紫黑色教服的，將一個瘦弱的教徒圍在一起，啃肉喝血。
同類相食，張楚毅向來只在書上看到過，從未親眼見過，這般場景無疑讓他都有些作嘔。
然而更離譜的，是這些人似乎並不是飢餓，而是在享受吃人的快感，他們將人的血肉撕破、揮灑，大片地面被肉膩子給糊了一層，若只是把人當作食物，絕對是不會這樣浪費的。
越發深入，所見的情景越發可怖，稱之爲地獄也毫不過分。
本來張楚毅還向看看，在莫甘娜的勢力之下，該是如何樣子。
他還以爲，會像其他教會一樣，一羣穿着紫黑色教服的，爲莫甘娜修建教堂，每日虔誠頌念呢。
看到後面，張楚毅只覺得一陣噁心，將神念收了回去。
到達明月湖已是傍晚，張楚毅從地面鑽出，站在明月湖畔。
太陽西傾，他看到，在湖中，一個妖嬈女子輕輕撥動着水波，那漆黑長髮散在水中，暈染出一種迷幻的感覺。
彷彿是察覺張楚毅出現，那女子偏頭看過來，好看的眸子當中多出幾分玩味和戲謔，那巴掌大的臉是那麼清純，偏偏眼中卻媚意起伏。
如此漂亮的一個女人，和這地獄一般的國度顯得是那麼格格不入。
“當初讓你看本女王的身子還不願意，現在不也一樣看呆了，我看你張楚毅也不過是個……”
莫甘娜輕笑着，話說到一般，然後就見張楚毅一手扶樹，作嘔陣陣，差點把隔夜飯給吐出來了。
莫甘娜臉色鉅變，如同吃了屎一樣難看，當即怒道：“張楚毅！你居然敢吐，你什麼意思？本女王醜的讓你噁心嗎？！”
張楚毅稍稍緩解，直起身子，輕輕擺了擺手：“不是，過來的時候看到人吃人，那場景太噁心了，就沒忍住。”
話是這麼說，但是莫甘娜顯然沒那麼容易消氣。
把明惠放出去，何嘗又不是對她的一種解脫，至少現在冒出要殺掉張楚毅的念頭之後，不會再有莫名其妙的人來阻止她了。
不過，她終是咬了咬牙，把怒火給忍了下去。
她從湖中緩緩浮起，水波盪漾，自動在她身上變化爲衣衫，蓮足輕移，站到了張楚毅身邊。
左右看了看，莫甘娜輕哼一聲：“就你一個來的？你就這麼放心？”
張楚毅算是緩過來了，道：“辛虧是我一個人來的，要不然豈不是一起圍觀你洗澡？要是你有這種愛好就當我沒說。”
莫甘娜臉色再度一變，氣得牙齒緊咬，心說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傢伙這麼氣人。
不過張楚毅顯然沒工夫在這些事情上閒扯，道：“少廢話，說正事。”
“你不是想談判嗎？現在我到了，想談什麼？”
莫甘娜輕哼一聲，撒嬌一樣別過頭去：“都說了，合作啊，不是早跟你說了麼？”
張楚毅自然是無視她這般做派，談判就要拿出公事公辦的樣子，於是他不耐煩道：“具體點，你要什麼，拿什麼交換，我沒功夫給你閒扯，做生意就拿出做生意的樣子來。”
莫甘娜微微皺着鼻頭，像是委屈極了：“你說話怎麼這麼惹人厭，我又哪裡惹你了？”
張楚毅沉默，回想起沿途看到了的一幕幕，那股作嘔的感覺又要來了。
“你說不說？”張楚毅極其不耐煩的問道。
莫甘娜見這傢伙真的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真是氣得差點當場腦溢血，但卻又無可奈何。
末了，她只能冷哼一聲，順着張楚毅的話，正色道：“那我就直說了吧，我看你身上居然同時存在聖光和法力，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就爲這個？”張楚毅不由皺眉，隨即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你管我幹什麼。”莫甘娜冷哼道。
張楚毅撇了撇嘴，隨即道：“這問題也不是什麼絕密，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拿什麼交換呢？”
“咱們一起對付凱爾還不夠？”莫甘娜皺眉道。
“當然不夠！”張楚毅嚴肅道，“不管如何，咱們都會對付凱爾的，聯手對付她不光只是我的意向，你肯定也有這個想法。”
“不管我是否答應，這事情都是這樣，怎麼可以拿來做交換，想白嫖啊你？”
“你！”莫甘娜氣得牙癢癢，一陣握了握拳頭，怒道，“那你想怎樣？”
張楚毅哼哼兩聲，隨即道：“那還不簡單，既然都是問題，你問我一個，我問你一個，公平吧。”
莫甘娜狐疑的看着他，道：“你也有問題？”
“彼得索洛不都在你那裡嗎？連他們都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之間張楚毅掰着手指：“第一，我的確有問題，第二，索洛和彼得的確在京城，第三，我雖然沒問他們，但是估計他們也無法回答。”
“我先回答你三個問題了，接下來換我問了。”
莫甘娜一陣踉蹌，幾乎要氣得眼前一黑。
做人還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不過張楚毅才懶得管她的心理活動，直接開口問了起來。
“第一，我身體同時存在法力和聖光這事，你爲什麼想知道。”
“第二，這事情對你有什麼用。”
“第三，這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