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查乾巴雅爾悚然一驚。
他雖然有巔頂強者的經驗和眼光，但如今境界太低，連和【忘川】道則的聯繫也斷掉了。
所以如今的他僅僅只是一個神變期的術士而已，在不知不覺間被人在身上做了手腳，他沒發現也很正常。
“施主請不要聲張，否則貧僧只能對施主下手了。”
心神之上的聲音繼續響起。
查乾巴雅爾眼神不斷變化，很快冷靜下來，同樣在意識中說道：
“你是誰？”
“貧僧悟玄。”
“我不認識你，你想幹什麼？”
“貧僧已經從華彥君的記憶中知曉了你的身份，施主又何必裝傻呢？”
“你在說什麼？”
“難道施主不是用特殊手段‘轉世重生’的祁連觀世或者冥河老祖嗎？”
轟——
這話猶如一枚炸彈，在查乾巴雅爾的心神之上炸響！
但他畢竟有着上百年跌宕起伏的人生經驗，憑藉超絕的控制力，強行控住自己的心神，沒有流露出絲毫震驚的情緒：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嗎？可是大藍朝已經這樣懷疑你了，難道是空穴來風？”
“我我怎麼可能是誰轉世重生的！你在胡說八道！”
查乾巴雅爾在心中吼道。
與此同時，他的內心深處又驚又怒。
他有想過自己已經被懷疑了，但沒想過大藍朝竟然已經差不多猜到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連華彥君都知道此事，那大藍朝安排我來大羅宗，除了利用我釣出佛家的人，還有什麼目的？難道還想借大羅宗的手除掉我？”
查乾巴雅爾心中驚駭萬分，但‘嘴’上卻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以他的城府，當然不可能被人一詐就說實話。
除非有確鑿的證據擺在面前，否則他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
“阿彌陀佛，施主不願承認也無妨。”
悟玄說道，“貧僧與你說些話，你聽着便是。”
“你若是沒被大藍朝懷疑，今後還有機會借大藍朝的勢乘風而起，但如今大藍朝的高層已經開始懷疑你。你若繼續站在大藍朝這艘船上，早晚會被棄掉，不如早做打算。”
“無論施主的前世如何，因果已了，我佛家不會再追究。如今施主是天之驕子，身負氣運，若願棄暗投明，我佛家願意接納你。”
查乾巴雅爾：“呸！我乃大藍朝子爵，你這和尚想要策反我，簡直癡心妄想！”
他心思急轉，即便這個悟玄說的是真話，佛家拉攏他恐怕也是臨時起意，下一步閒棋。
對方看重的是他的【忘川】道則，而非他本人。
只是【忘川】道則如今已經落在了李飛手裡，此事是絕密，華彥君區區正法閣閣員，絕對不可能知道，所以悟玄也不會知道。
查乾巴雅爾很清楚自己目前拿不出佛家想要的價值，所以更加不可能和悟玄坦白。
眼看他如此堅決，悟玄不再勸說，改爲威脅：
“既如此，施主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間，還望施主接下來好好配合貧僧。”
查乾巴雅爾：“你想要幹什麼？”
悟玄：“施主既然不願意坦白，就不必多問了。”
大羅宗山門外。
李飛帶着周玄我，趙瑾從天而降，回到了大羅鎮。
三人第一時間找到了華彥君，這位真人正在調息。
感應到有人靠近，華彥君睜開雙眼，見到李飛等人後，一臉羞愧：
“國公，周首席，我.”
李飛擺擺手：“悟玄比你高出一個大境界，又有奪人心魄的神通，中招了也不怪你。”
華彥君沒有說話。
他和趙瑾一樣都想明白了，這一局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李飛看着華彥君和趙瑾：“二位辛苦了，接下來和我一起回藍凌城覆命，我會爲你們請功。”
這話立刻讓二人的心裡舒服多了。
棋子就棋子吧，這世事如棋，又有幾人有資格當執棋之人？
李飛轉頭看向周玄我：“這裡就交給周首席了。”
已經和大羅宗談過後，大藍朝需要留一個身份足夠高的人在這裡負責和大羅宗對接。
所以周玄我負責守在這裡。
周玄我點點頭：“國公放心。”
鎮河天王已經來了一次，應該不會再來，他守在這裡還是相對安全的。
“走吧。”
李飛祭出自己的黑舟，讓華彥君和趙瑾上船，隨後駕馭黑舟騰空而起。
在飛出一段距離後，他聽到了一道心音：
“剛纔交手的兩人，一個是天下第三，一個是天下第四？”
李飛將心音傳入虛空之中：“不錯。”
這次他來大羅宗，爲了以防萬一，虛池蚶也在暗中跟隨。
如果太禹真的在和鎮河天王一起演戲，打算對他動手，有虛池蚶在外圍接應，他至少有機會能逃走。
不過虛池蚶的體型太大，哪怕能隱匿在虛空中，鎮河天王同樣擅長虛空穿梭，容易被對方發現。
所以李飛讓虛池蚶躲得很遠。
“你們有把握能拉攏到那個天下第四嗎？”
虛池蚶問道。
它雖然才接觸人類世界不久，但已經弄清楚了當下的形勢。
李飛：“這次來，主要目的不是拉攏他，而是讓他不會被對面拉攏。”
虛池蚶細品了一下，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你們這些人類，心真髒啊。”
李飛：“.”
虛池蚶：“如果佛家的那個天下第三突然來追殺你，我是不是隻能提前暴露了？”
李飛：“不至於。”
上次在北蠻，他差點死在鎮河天王手裡，最後是寧青曼及時趕到才救了他。
但如今他已經具備巔頂戰力，又能隨時動用國運加持，哪怕打不過鎮河天王，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佛家除非讓鎮河天王和佛目天王聯手來殺他，纔有一定的可能殺死他。
這一點，李飛相信佛家應該心裡有數。
這也是爲什麼明知道李飛是未來戰爭的關鍵，佛家卻遲遲沒有動作的原因。
如今佛家只是把鎮河天王派了出來，聞人正就已經率軍殺入西極國。
如果把兩位天王都派出來，西極國很難守得住。
“也不知道大元帥那邊打得如何？”
李飛仍然有些擔心聞人正的傷勢。
西極國。
普渡寺在立國後，除了中央的佛都，分別還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上重建了四座大城。
四座大城加上佛都，這五城就是整個西極國的核心，也是西極國必須要守護的區域。
金剛城是西極國位於東方的大城，此城是西極國正式立國後改的名字。
不僅是名字改了，這座城市的規模也擴大了，從原先容納二十多萬人到如今容納了五十多萬人。
除此之外，金剛城還修建了護城大陣。
城內除了有一名大阿羅漢和一名護寺金剛外，還有三千名能結成軍陣的僧兵。
這些就是金剛城的頂尖戰力。
憑藉護城大陣，金剛城在短時間內是能夠擋下巔頂強者進攻的！
當聞人正率大軍殺至金剛城外時，護城大陣早已經開啓。
整座城市彷彿被扣在一口倒懸的、凝如實質的金色巨鍾之下。鐘壁非是光滑一片，而是由無數細密繁複、流動不息的梵文經咒構成，每一個字都閃爍着純正浩然的佛光。
鐘頂虛空中，隱約可見三尊巨大的羅漢虛影盤坐，口誦真言，梵音嫋嫋，爲大陣注入源源不絕的佛力。
空氣中瀰漫着檀香與肅穆的氣息，金光映照下，整座城池顯得神聖不可侵犯。
看着前方的金剛城，聞人正下達了出征以來的第二個命令：
“攻城——”
西極國雖佔據一省之地，但信仰最堅定的信徒和所有核心資源，全都集中在佛都與四座大城內。
至於其他的城鎮，西極國連守兵都沒派，只派了傳教的僧人，攻下來也沒什麼意義。
想要對西極國造成實質性的損傷，就只能選擇攻擊佛都或者四座大城。現在已經確定鎮河天王在外面，那大藍朝就必須將西極國打痛，這樣才能逼鎮河天王回防。
否則一個天下第三一直在外面，誰也不知道對方會造成什麼樣的破壞。
隨着聞人正一聲令下，隨軍的一衆強者們率先出手。
各種神通，術法砸向護城大陣——
數道粗如巨蟒的紫青色雷光撕裂長空，帶着毀滅性的氣息狠狠劈向金色巨鍾，雷光炸裂，電蛇狂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有人催動水系神通，凝聚出一條數十丈長的玄冰巨蟒，蛇身寒氣四溢，所過之處連空氣都凝結出冰晶，狠狠噬咬在佛光之上，試圖凍結、侵蝕那流轉的梵文。
有人催動火系神通，漫天飛舞的赤紅火鴉由純粹火焰構成，發出尖銳的嘶鳴，如雨點般撞擊大陣，爆開團團烈焰。
銳利無匹的金色劍氣凝成巨大飛梭，高速旋轉着切割佛光，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厚重的土黃色巨掌，如同山嶽傾覆，帶着萬鈞重力拍落
然而這些足以開山裂石的神通，術法，砸在那金色巨鍾之上，僅僅激起一圈圈劇烈的漣漪。
梵文經咒流轉加速，將狂暴的能量或消弭、或分散、或反彈。鐘壁上的“卍”字法印光芒更盛，如同磨盤般碾碎襲來的異種能量。
接着，八支千人級的御營軍也動了。
他們結成的軍陣煞氣沖天，凝聚的兵煞形態各異，帶着千軍萬馬的殺伐意志轟然撞向大陣。
如山嶽般沉重的攻城巨槌、如毒蛇般纏繞絞殺的鎖鏈、如暴雨般傾瀉的箭矢洪流.
每一次撞擊都讓金色巨鍾發出沉悶如古寺晨鐘的巨響，大陣的金光劇烈波動，漣漪擴散的範圍更廣，撞擊點的梵文甚至出現了瞬間的遲滯和黯淡。
八支千人級御營軍加上一衆強者聯手進攻，攻勢已經足以威脅到巔頂強者！
憑空而立的聞人正擡起右手，於是青霜軍也動了——
青色巨人甫一成型，沒有絲毫花哨，如同小型山丘般的巨拳高高舉起，拳頭上纏繞着螺旋狀的青色罡風，所過之處，空氣被擠壓得發出爆鳴。
巨拳裹挾着凍結萬物的極寒與粉碎山嶽的巨力，朝着金色巨鐘的穹頂，悍然砸下！
轟隆——！！！！
巨拳落下的軌跡上，空間都隨之扭曲。
護城大陣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那層凝實的金色巨鍾在被拳頭擊中的中心點，猛地向內凹陷下去一個巨大的拳印，凹陷處的梵文經咒瘋狂閃爍、明滅不定，如同風中殘燭。
以拳印爲中心，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如同金色的海嘯，瞬間席捲了整個鐘壁表面。無數“卍”字法印被這沛然巨力衝擊得旋轉方向紊亂，甚至部分崩碎成細小的光點。
鐘頂盤坐的三尊羅漢虛影劇烈地晃動了一下，身影明顯變得虛幻了不少，誦經之聲也爲之一滯。
青色巨人的一拳之威，讓整個戰場爲之一寂，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端。
龐大的身軀微微後仰，積蓄着更爲恐怖的力量。覆蓋在它體表的冰晶紋路驟然亮起刺目的青芒，極寒之氣瘋狂匯聚向它的雙臂。
緊接着，青色巨人的雙拳如同擂動天鼓，左右開弓，連續不斷地轟擊在金色巨鐘上！
轟！轟！轟！轟！
每一拳都勢大力沉，裹挾着凍結空間的寒霜與粉碎萬物的巨力。密集的撞擊聲連成一片，如同沉悶而急促的喪鐘在金剛城上空敲響。
巨鐘錶面金光瘋狂閃爍、扭曲、變形。先前出現的細微裂痕在連續的恐怖打擊下，如同冰面上的裂縫般迅速蔓延、加深、變寬！
這樣的恐怖攻勢持續了整整一刻鐘。
忽然間，一道佛光破開天穹，落在了金剛城的護城大陣之上。
金鐘之上的那些裂紋在佛光的照耀下迅速彌合。
“終於來了。”
一直沒有出手的聞人正擡頭看向空中。
不見他有任何動作，整個人猛地衝天而起。
隨着他的這個動作，八支御營軍以軍陣凝結而成的兵煞也突然調轉方向，跟着聞人正一起朝空中飛去。
看上去就像是跟隨主帥衝鋒的八支大軍！
上次開戰，聞人正親自統帥青霜軍，以一敵二，對上佛家兩大天王。
如今鎮河天王不在，來的是佛目天王和秦明厲。
聞人正這次根本不用青霜軍，統帥八支御營軍就要以一敵二！
空中，已經被聞人正打怕的秦明厲甚至都沒現身，只是遠遠的施展【太一合水】輔助佛目天王作戰。
佛目天王很快就被聞人正以兵煞包圍。
下方，青霜軍和一衆強者沒有參與空中的巔頂之戰，而是繼續攻城。
歘——
一把降魔杵突然從虛空中飛出，插入金剛城前的地面。
緊接着，一道陣式綻放，將一衆正在攻城的強者們全部籠罩了進去！
這是淨蓮出手了。
他突破到親王級的‘超限’能力體現在氣運上，他就像擁有了李飛的【靖安】神通，在西極國境內能獲得戰力加成。
除此之外，他還能主動調用佛國氣運。
此刻淨蓮已經調動了一部分佛國氣運，這讓他暫時困住了這麼多大藍朝強者。
忽然間，綻放的佛光，周圍的空氣，空間、甚至是時間似乎都在此刻被凍結！
這是青霜軍動用了自身凝聚的道則——【青神寒獄】。
眼看淨蓮的陣式連同本命法器即將被凍結，一個慈悲的聲音好似從世界盡頭傳來，響徹人間：
“如是我聞——”
佛陀淨恆的【佛言】響起！
隨着【佛言】傳來，被凍結的陣式綻放出璀璨的佛光，擋下了【青神寒獄】的道則之力。
淨蓮的能力讓他非常適合獲得【佛言】的‘加持’，等同於變成了淨恆的替身，短時間內擁有巔頂戰力！
只是這個過程需要持續損耗佛國的國運。
眼看淨恆也出手了，青霜軍不再攻擊金剛城，轉爲攻向淨蓮的陣式。
青霜軍和一衆大藍朝的強者聯手對付淨蓮，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空中，聞人正氣壯如山河，渾身筋骨，血肉、勁力都化作兵煞，似百萬大軍結陣衝鋒，遮天蔽日，將天穹染成血色！
一道道佛光在混茫一片的兵煞中時不時透出，將兵煞化爲佛光，還有兵煞被源源不斷地轉化爲太一之水，好似大軍中不斷有‘叛軍’出現，一次次發起反衝鋒。
佛目天王的【萬光歸佛】和秦明厲的【太一合水】，是不同屬性的同類型道則，都能將‘異力’化爲‘我力’，所以更適合配合作戰。
“阿彌陀佛，國雖大，好戰必亡。大元帥接連開啓大戰，你能撐到幾時？”
佛目天王說道。
聞人正一拳砸向對方，佛目天王擡臂上擋，雙方的勁力在瞬間完成了上萬次的變化和交鋒。
最終是三百多道兵煞突破‘重圍’，如奇兵突襲，攻入佛目天王的兩處關鍵竅穴！
但不等這三百多道兵煞造成殺傷，就被竅穴內綻放的佛光‘渡化’。
佛目天王身上出現的些許傷口，被佛光一照就癒合了。
然而趁着他分心對付‘入侵’的兵煞，聞人正突然提膝，一記膝撞突破他的守勢，重重擊中他的小腹。
轟隆！！！
兩具武聖之體的碰撞，發出雷鳴爆響。
佛目天王向後飛退，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
“同樣的問題本帥還給你——在本帥面前，你能撐到幾時？！”
聞人正得勢不饒人，踏步追擊上去。
佛目天王和他的差距本就不小，再加上之前用過【捨身】，導致道則有缺，差距就更大了。
如今雖然是和秦明厲聯手，但秦明厲連人都不敢過來，只是遠遠用道則支援。
一個武聖最強的手段永遠都是近身搏殺，秦明厲這麼打等同於‘讓了一隻手’。
而聞人正還有八千多名御營軍的兵煞可用，這八道兵煞如同八位大宗師，在他的駕馭下渾然一體，力量合一！
雖說不至於媲美巔頂，但短暫擋一擋‘讓了一隻手’的秦明厲還是沒問題的。
如此一來，佛目天王其實不少時候都是獨自面對聞人正。
他確實是撐不住！
嗡——
就在佛目天王吐血後退時，遠處忽然有鐘聲傳來。
一道渾厚、蒼勁、彷彿能滌盪世間一切邪祟的鐘聲，自極遠的天際驟然傳來。
這鐘聲初始如悶雷滾動，穿越千山萬水，當它抵達金剛城上空時，已化作裂帛穿雲般的宏大轟鳴！
彷彿是受到了遙遠鐘聲的感召與命令，籠罩在金剛城上方的巨大金鐘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烈光輝！
鐘壁之上，無數細密的梵文如同被點燃的金色星辰，瘋狂流轉、閃耀。整個巨鍾瞬間變成了一輪墜落凡間的太陽，煌煌金光刺破戰場硝煙，將天地映照得一片通明！
嗡——！！！
幾乎在同一瞬間，金剛城內傳出一聲同樣洪亮的鐘聲。
聲浪如同實質的怒潮，席捲城池的每一個角落，震得屋瓦簌簌，人心激盪。
這僅僅是開始——
南方，菩提城的方向，一聲清越悠遠的鐘鳴穿透雲霄。
北方，羅漢城的方向，一聲沉雄渾厚的鐘鳴撼動大地。
西方，觀音城的方向，一聲悲憫宏大的鐘鳴響徹寰宇。
佛都傳來的鐘聲如同點燃烽火的號令，東南西北四大護法之城，以最洪亮的鐘聲齊聲應和！
五道鐘聲在蒼穹之下交相呼應，形成一道無形的、莊嚴神聖的共鳴之網，覆蓋了整個西極佛國的核心疆域。
佛都方向，一道凝練如實質、璀璨奪目的金色佛光率先沖天而起！
緊接着，金剛城、菩提城、羅漢城、觀音城！
四道同樣粗壯、同樣蘊含着磅礴佛力的金色光柱，如同四條咆哮的金龍，自四座大城的核心陣眼處轟然爆發，直貫九天！
它們與來自佛都的那道主佛光在極高遠的蒼穹之上交匯、融合。
五道光柱連接成網，彼此貫通，磅礴的佛力在光網中奔流不息。
這一刻，金剛城、菩提城、羅漢城、觀音城這四座拱衛佛都的大城不再是孤立的個體，而是與中央佛都熔鑄成了一個不可分割的、堅不可摧的龐大整體——
大日如來金剛涅槃大陣的陣勢從佛都蔓延至金剛城外！
輝煌的陣式如海潮般從四面八方朝聞人正包圍過來。
空中，佛目天王嘴角血跡仍在，他看向再次朝自己殺來的聞人正：
“你當真以爲，我西極國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