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老實孩子？”彎腰，緩緩撿起掉在地上的假牙，老人看向張鐵。
張鐵：“……除…除了他，班裡其他兩個孩子還是挺老實的……”
“鐵哥，快點過來幫忙啊？那老頭誰呀？”段野也在嚷嚷。
張鐵：“……”
“哼！”老人雙手顫抖的將假牙塞回嘴裡，憤然轉身離去：“荒謬！真荒謬……”
張鐵：“……”
目送老人羅鍋的背影，張鐵原地愣了半分鐘，連忙追了上去：“程老！您聽我解釋……”
……
“走了。”段野踮腳，瞅了眼大門外：“鐵哥走了。”
“走就走吧，不用管。”陳宇擺擺手：“看見‘活’就躲，真懶。”
“是啊。”段野點頭，一邊打欠條，一邊撇嘴：“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難的人吶……”
“讓一下。”
“讓開！都讓開……”
這時，圈外走來了三個面容冷峻的男人，粗暴的推開圍觀者，站在陳宇和段野面前。
從三人外貌來看，應該是高年級的學生。
“就你，拉高利貸嗎？”三人中，左邊的微胖男對陳宇問道。
“對。”陳宇上下打量三人幾眼：“但請排隊。”
“排隊？”胖男冷笑，掃視着前面幾個等待“借款”的學生：“下一個是誰？”
“是…是你，學長你們先來。”
“對對對……”
“我先不借了……”
幾位借款人顯然認得這三人，聰明的慫了。
“哦？”陳宇從桌子上跳下來，眉頭微皺：“哥幾個搗亂的？”
“怎麼他媽說話呢？我尼瑪！”右邊的墨鏡男頓時暴怒，舉起巴掌就要對着陳宇扇過去。但剛舉手，就被中間的男人攔住了。
“小朋友。”中間爲首的男人提了提風衣領子：“我們也是向你借學分的，怎麼能說搗亂呢。”
“客戶啊，那就沒事了。”陳宇自然看出他們來者不善，但也不在意，搓搓手，笑呵呵的問：“三位老闆要借多少？”
“你還有多少。”
陳宇拿過段野手中的借據，計算了一下：“還剩850學分。”
“我們都借了。”風衣男沙嗓音沙啞。
“宇哥。”段野湊到陳宇耳邊：“我看這三個，不像是好人啊。”
“我尼瑪！”墨鏡男聞言，再次暴怒，舉手欲扇，卻再次被風衣男擋住了。
“開門做生意。”風衣男面無表情：“來者是客，好人壞人都要應對。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太對了。”陳宇贊同的點頭：“就像開寵物醫院，來的無論是人是狗，該治就得治。”
“我尼瑪！”墨鏡男又暴怒了，然後又被風衣男攔住……
“小朋友，看你也是精英班的，一身傲骨可以理解。”風衣男玩着自己的大拇指：“又剛剛完成了一個A級任務，有傲氣的資本。可別忘了，京大彙集全國精華，藏龍臥虎。你一個新生，靠着安全員的幫助完成A級，但那不是你的實力。不要太坐井觀天，會吃苦頭的。”
陳宇：“……啊？”
風衣男：“……”
“抱歉哈，剛纔愣神了，沒聽清。”陳宇撓撓耳根，掃了眼周圍看熱鬧的衆人，不耐煩：“但咱們有事辦事，既然是借學分的，就直接說借多少吧。”
“我全要了。”
“不行。”陳宇搖頭：“我說了，最低五十，最高五百。我這裡還剩850，我們班也需要留100自用。所以最多就能借750。”
“那我就借15個50。”
“咦？”陳宇一愣：“那你三個直接借三個250的，利息更低哦。”
左側的胖男轉頭：“老大，他好像在罵我們。”
“我尼瑪……”
“別動。”風衣男訓斥了隊友一句，隨後嘴角上揚，眼中閃爍着危險的氣息：“能‘送’給咱們750學分，罵就罵吧。小朋友，我們借了。就15個50的。”
“那我算一下。”陳宇拿出手機，按動了幾下：“15×80等於1200。一個月內，你需要給我們1200學分。”
“沒問題。”風衣男微笑：“帶時候你可以找我們取。”
“那就妥了。”陳宇開心極了。
750學分，回手就變成了1200，還有比這更棒的生意了嗎？
“段野，快點給這三位客戶寫十五分借據。”
“宇哥。”段野皺眉：“我懷疑他們……”
“你懷疑個der啊，快點寫。”
“哦哦……”
附近圍觀的衆人，都用憐憫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看向陳宇。
其中有幾個認識風衣男的學生，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閉口不言，害怕惹禍上身。
“七百多的學分啊……”
“可惜了。”
“嘖嘖……”
“都不是什麼好人，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噓……”
十分鐘後。
雙方“交易”完成。
陳宇賬戶內，少了750學分。
風衣男賬戶內，多了750學分。
彼此都很滿意。
而通過完成任務的信息顯示，陳宇也知道了對方的班級情況。
三年級，六班。
“合作愉快。”陳宇伸手，主動和風衣男握了握：“如果以後缺學分，可以隨時來找我。”
“好的。”
“那一個月後，我去找你要錢。”
“當然。”風衣男收起學生卡，一語雙關：“隨時歡迎……”
……
“宇哥，我總覺得那幾個人是不準備還的。”
離開京大辦公樓，段野遲疑道：“不應該借給他們。”
“你那豬腦就看出來了，我怎麼能看不出來。”
“那你爲啥還借？不怕對方賴賬嗎？”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地義天經。”陳宇滿不在乎：“借據都在咱們手裡，時間到了，想不還錢？可能嗎？”
“咱…咱們這是高利貸。”八荒姚弱弱開口：“學校不會給咱們做主的。”
“沒事。法律管不了，咱們就講規矩，規矩管不了，咱們就講道理。”
“講道理也沒用呢？”
拍拍八荒姚的腦袋，陳宇微笑：“那就和他講文明……”
“對！”段野贊同：“講文明，講道德，以文會友，以德服人。”
“沒錯。今天發財了，咱們出去大吃一頓。”
“用不用叫上鐵哥？”
“叫他幹啥？”陳宇皺眉：“一點忙沒幫，淨吃現成的。”
“也別這麼說，畢竟是一個班的。”段野勸解：“咱們起碼也得給他帶點殘羹剩飯啥的。”
八荒姚：“……”
陳宇：“這個好。做人要講良心，他對咱們不仁，咱們不能對他暴斃。”
“不義。”段野糾正。
“對，不義。”
“呼。”八荒姚嘆息。
“走吧，聽說澡堂東邊的師生冤餐廳不錯，去那吧，順便研究一下剩下的100學分怎麼花……”
耗時十分鐘，二班走進師生冤餐廳。
發現此時已過飯點，沒有主食了。
陳宇也不在意，隨便找了個單間，點了一些西餐，相互落座。
待服務生關門離去，陳宇放下菜單，開口：“咱們是新生，現在又是開學初期，用到學分的地方應該不多。100差不多夠咱們三個用了。”
“我只上搏擊課，最多十點就夠了。”八荒姚道：“我會的家族武技已…已經挺多了，不需要再購買其他武技。而且我又只擅長空手格鬥，也不需要配置裝備。”
“都是一個班的，別那麼客氣。”段野大大咧咧的擺手：“對學習的投入，絕對不能捨不得。”
“十…十點學分確實夠用了……”
“嗨，你看我的。大大方方說唄。”段野比比劃劃：“我得上武法課，武法溫度掌控課，武法大學入門課，槍械課。作爲法師，必要時還需要肉搏，武技專業的課也要聽幾節。書籍方面，有關溫度的武法我都得學，越多越好，多多益善，說不定哪個武法在必要時就用上了。裝備方面，我們法師穩定勁氣矩陣，需要一個不錯的法袍，戰鬥方面槍械和子彈也一定要好傢伙。尤其是子彈，低於200塊錢一顆的，我打出去都咳嗽……”
陳宇：“……”
“除此之外，爲了增強戰鬥續航，適當的精神鍛鍊也要進行。京大的精神鍛鍊課程聽說很不錯，就是有點貴，一套7天的要20學分。嗯……除此之外，武法都是範圍攻擊，爲了詳細瞭解每一個武法的傷害反饋，陪練方面，我得僱傭幾個吧？價格應該也不菲……”
陳宇：“……”
“還有槍鬥術、排列增幅理論、體能社、AV社、舞蹈課……雜七雜八的太多了。”段野比了個手勢：“我起碼得用90點學分。”
八荒姚：“……”
陳宇：“……你果然不是很客氣。”
“是啊，當爹的就要說到做……”
“砰！”
話未說完，段野就被陳宇一個飛踢，踹出了包廂外。
“撲通。”
狼狽的摔在地上，段野扶牆站起身，發現走廊處許多的員工都在盯着他。
他連忙甩了甩長髮，雙手插兜，故作瀟灑的走向衛生間：“彈射起步還是不太熟練啊……”
……
“不用管他，給他六十學分足夠了。”
收回腳，關上門，陳宇重新坐下：“他六十分，我二十分就夠。你也拿二十分用吧。”
“不不不，我十分就夠了。”少女連連擺手：“你還需要購買武技。”
“不用，我有武技。留20學分上課就行了。反正也就一個月，學分都能回來。”
“可是……”
女人，喜歡霸道的男人。
突然，陳宇腦海內閃過這個念頭，隨手就將餐單扔在了八荒姚的臉上。
“啪！”
“別嗶嗶，就這麼定了。”
八荒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