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
方正剛點開行車記錄儀裡出現的畫面,結果一個一動不動的女人,站在二樓李茜茜房間的窗戶後,正直勾勾盯着電腦前的方正。
不!
是直勾勾盯着行車記錄儀方向!
此時在散發着陣陣怪味的死人房間裡,氣氛異常詭譎,森冷了,方正擡頭看了眼對面獨立衛生間方向,除了黑暗門縫,依舊一片平靜。
哢噠!哢噠!
哢噠!
方正一遍遍點擊滑鼠,播放下一段行車記錄儀視頻,全是同一個畫面。
是張作仁最後看到李茜茜站在二樓窗後直勾勾盯着車的畫面。
電腦裡的李茜茜,一直在盯着他看。
死人房間裡的怪味開始越來越濃了。
“藏頭露尾!”
一臉平靜的方正,忽然霍然起身,他腳下大步一跨,人就像是背後長了隻眼睛,已經一步跨至呼呼呼吹打着窗簾布的窗檯邊。
他大手一抓,已經抓住一隻站在窗外牆沿上,一對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後背看的烏鴉。
奇怪的是,這隻烏鴉很平靜。
居然在方正手裡一點都不掙扎。
尤其是那一對眼睛,居然如同人般,冷勾勾的盯着方正看。
這冷勾勾的眼神,讓方正不由想到行車記錄儀裡李茜茜看着他時的眼神。
方正目光略一思索。
便馬上聯想到,看來李茜茜意外觸電身亡的背後真相,是死在這隻烏鴉製造的鬼遮眼幻覺裡。
方正不由好奇起來,張作仁到底從消失了的冷哭崗裡,帶出來什麼東西,引來幾波人窺覬?
方正原本以爲,這只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幫忙找人。
但現在看來,他這是被動捲入了好幾方勢力的漩渦中?
噗!
手裡的烏鴉被方正抓爆,沒有血肉飛濺,只有黑色煙氣被抓爆。
來自黑鴉的普通魂氣+1。
早在方正抓住手裡這隻黑鴉時,真氣察敵下,方正就已經知道這隻黑鴉並非是活物。
沒有什麼東西能逃脫得了他真氣察敵的偵測。
隨着黑鴉被方正抓爆,死人房間裡的怪味淡了許多,這時方正再看行車記錄儀時,李茜茜站在二樓窗後的畫面已經消失,sd儲存卡已經晶片短路燒掉。
有人在阻撓方正繼續調查下去。
“看來還是得要去一趟冷哭崗,也就是那個所謂的斷頭村。”
方正當即有了決斷。
在他殺死那隻烏鴉時,他就已經暴露了,已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所以方正也不再遮遮掩掩,果斷前往冷哭崗。
……
……
冷哭崗早已從地圖上消失不見。
在如今的衛星地圖上,原來的冷哭崗位置,只剩下一條省道和荒地。
四五十多公里的路程,當方正來到冷哭崗時,時間已經是深夜淩晨的兩點後。
不過在到了冷哭崗舊址後,這裡一切都正常,並沒有張作仁在行車記錄儀裡所說的省道消失。
蒼茫夜路中。
荒山野嶺,四周靜謐沒有一棟建築物,只有高低起伏的漆黑黑山嶺,如一頭頭巨獸盤亙,方正孤身站立在省道中央,來回觀察。
山裡的晝夜溫差大,到了晚上,就朦朧上一層淡淡的霧氣。
讓這個前不着店,後不着村的僻靜地方,路兩旁並沒有路燈的繞山省道,一時有點鬼氣森森的死靜感覺。
“前方路口事故多發地,請謹慎駕駛。”
路邊的一塊警示牌,引起了方正的注意力。
倒不是安全提示語,而是方正發現這塊警示牌的鐵桿顏色,跟路邊護欄的顏色不一樣。
護欄的顏色一看就是很舊,經受長時間日曬雨淋。
而警示牌卻是顏色很新。
看上去就像是最近纔剛更換過的。
注意到這麼一個細節,方正在周圍果然又有了新的發現,就見省道邊有一條排水溝渠有長長刮擦痕跡。
刮擦痕跡一直有十幾米遠,這邊的路邊護欄,居然同樣是新換過的,而護欄外就是陡峭山坡。
眼前這種種跡象看起來,都更像是一起車禍。
在近段時間,有一輛車先是撞上路邊警示牌,然後再一邊車身掉進路邊排水溝渠,速度很快的滑行出十幾米外,最後撞斷山路護欄,衝出了山路。
方正看着護欄外的山坡,有不少被壓斷的樹木,他目光思索,然後拿起手機,開始搜索有關省道車禍的新聞。
當方正搜到這條意外新聞時,人愣了愣。
8月13,不就是半個月前嗎?
剛好和張作仁誤打誤撞進入斷頭村的時間吻合。
從山坡滾落下去,這麼大的落差,人就算不死也重傷,如果那輛發生車禍的出租車司機就是張作仁,那麼張作仁是怎麼做到像沒事人一樣的依舊在外正常活動?
甚至就連周圍的人都沒聽張作仁提起過他發生車禍?
趙平平不可能對他隱瞞。
而且張作仁的出租車,一直是完好,並沒有發生過車禍。
其實,在方正心裡,他更傾向於張作仁已經死了,死於車毀人亡的車禍。
但完好無損的出租車?以及張作仁即便真已經在車禍裡死了,可爲什麼張作仁屍體能在白天正常出現?
這兩點疑問沒有解釋清,就無法輕言判斷張作仁已經死了。
相同地點,相同出租車,相同時間,方正可不會天真到以爲這只是偶然事件,認爲那天發生車禍的人並不是張作仁。
這麼一想,方正拿出手機,給孫玉樹發去一條簡訊。
“孫玉樹,麻煩你再幫我查一個人,在8月14日至8月15日,贇市出城省道有沒有一名出租車司機,因車禍重傷或死亡被送進醫院的?名字叫張作仁。”
因爲現在已是深夜,所以方正只是給孫玉樹留了條簡訊,讓孫玉樹白天幫他追查線索。
發完簡訊後,呼!
Wωω_тt kán_¢ Ο 方正身子一躍,人已直接躍下省道護欄,沒幾秒後,方正就發現了車體殘片。
果然這裡發生過車禍。
撲索索。
夜間黑黢黢的山林中,有灌木叢被腳踩過的聲音,在格外靜謐,安靜的森林裡,顯得尤爲刺耳和氣氛詭譎。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