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屠夫並無隱瞞。
很快說明了實情。
“那位已經到沛水鎮的日遊使，在小鎮裡抓到幾隻老鼠。”
“這幾隻老鼠，都是窺覬張作仁吃到的皇娘娘肉中的一滴精血。”
不需張屠夫明說，方正也已經知道張屠夫口中的那幾只老鼠，就是窺覬張作仁身上東西的幾波勢力了。
同時方正又有些咋舌。
這位日遊使大佬一出手就雷霆風暴啊。
直接把背後幾波勢力連鍋端了。
思及此，方正又吃驚問：“皇娘娘？這是人嗎？爲什麼她一口肉能讓一個普通死人，變成不懼陽光？”
“對了，那位日遊使大佬，有沒有抓到一個擅使陰魂鴉拘活人魂的修行者？那位修行者的陰魂，應該是長得鳥頭人身，跟普通人陰魂長得不一樣。”
張屠夫在電話中，語氣很平淡的哦了一聲。
“哦，你是說舊四隍裡的烏家，烏家人因爲貪婪，以修行者身份濫殺普通人，從今天起，烏家已經從這個世界抹除，以後就只剩下舊三隍一李一槐了。”
“這麼久過去，烏家現在應該已經被陰司抹除了吧。”
張屠夫的話，說得輕描淡寫。
彷彿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話。
可落在方正耳裡，卻是耳膜震震。
強大如四隍一李一槐裡的烏家，就這麼被輕描淡寫的從這個世界被抹掉了？
豈不是說，剩下的三隍，哪天讓陰司看不爽了，也能在半天時間裡就被輕易抹殺掉？
就好比說畫皮高家。
這纔是國家機器的應有霸道。
一些道德底線，不容許任何一方勢力踐踏。
不管是哪方勢力，一旦越過紅線，就會引來國家機器的雷霆打擊。
方正不由想到了守墓人一族。
就因爲兩個已經被驅逐出去的小輩，在世俗界鬧出人命，整個守墓人一族差點被殺到滅族。
如今守墓人只剩四個人苟延殘喘，而且還是有罪之身，無法踏出七十二道鬼門關。
“隨着靈氣復甦越來越到後期，更多古老的東西漸漸出土，開始有人坐不住了，被利益矇蔽了眼睛，看不清形式，是時候讓這些蠢蠢欲動的人重新清醒。”
張屠夫的話總結成四個字就是，殺雞儆猴。
只能說舊四隍的烏家人倒黴。
剛好撞到國家嚴打。
半天不到，底蘊強大，勢力盤根錯雜的舊城隍，直接就被雷霆打擊抹掉了。
方正把烏家的快速被滅，當成一次國家在秀肌肉。
誰也不要越過那道紅線。
否則烏家人短短時間被滅，就是某些蠢蠢欲動人的下一個結局。
方正突然慶幸自己。
幸好他獲得能力後，沒有膨脹到自認爲天下無敵，整天高調懟天懟地到處懟人。
還好他從一開始都是苟發育。
果然低調發育才是王道。
“張屠夫，現在已經得知張作仁死了，那位前輩應該會比較好說話吧？”方正最擔心的還是這件事。
那位前輩該不會遷怒於他，不打算出手了吧？
好在張屠夫給了方正一顆定心丸：“你沒到贇市，張作仁就已經遇害，這事你無需太過擔心。”
“我前面已經說過，衣衣的事一切順利。”
方正一聽，暗道還好，還好，看來這位前輩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嘛。
“張屠夫那皇娘娘到底是什麼來歷？”
“她難道是女唐僧轉世不成，吃她的一口肉，能讓人成仙？比香餑餑還香？”
方正好奇問道。
張屠夫那邊的聲音，暫停了幾秒，似乎是張屠夫短暫思索了幾秒。
“斷頭村的事，已經有日遊使介入，這事你就沒必要去深究了。你只需要知道，那已經是涉及到日遊使層次的事。”
張屠夫似乎不願多談有關皇娘娘的事。
似乎皇因爲娘娘這個名字存在某個禁忌。
以致方正並無資格知道。
方正雖然心頭癢癢像猴子在抓，但他倒是很識趣，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讓張屠夫爲難。
像是想到什麼，張屠夫突然在電話裡莫名問一句：“你這次沒在贇市拆掉什麼房子，或是拆路吧？”
方正呃了一聲。
下意識低頭看了眼山腳下的省道。
“張屠夫我懷孕了。”
張屠夫：“……”
“你又想要說什麼？”
張屠夫有些頭疼，幾次見識過方正那張嘴厲害的他，下意識就心生警惕，沒有亂接話。
以免又跳進方正給他挖的坑裡。
“張屠夫你不信我懷孕？張屠夫你看，你連最起碼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都沒有。所以我再怎麼解釋說我沒在贇市拆房子拆路，你都肯定不會相信，那我解釋跟不解釋又有什麼區別。”方正感傷說道。
張屠夫：“我……”
你懷孕跟我信不信你，這能扯到一塊嗎？
因爲男人壓根就不能懷孕啊。
張屠夫此刻的心情鬱悶，可想而知，方正挖的坑簡直無處不在，怎麼小心都會踩到雷。
方正懂得玩笑適可而止。
主要是他怕張屠夫真會千里給他寄殺豬刀。
方正語氣一肅：“張屠夫，我想再在贇市待幾天，等斷頭村的事徹底了結後，我再回紂市。”
“畢竟我是答應了幫人找人，現在人都沒見到就灰溜溜回去，我總有種不甘心感覺。最起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也算是給前輩有一個圓滿交代。”
其實方正的真心話是。
我也要面子的。
既然有日遊使出面，解決斷頭村裡的一大羣猛鬼出籠，方正心裡癢癢，想要薅日遊使的羊毛。
他只在斷頭村外圍蹭蹭。
在外圍薅羊毛。
應該不會捲入日遊使之戰的漩渦裡吧？
那麼一大羣猛鬼，就是一大波羊毛，就這麼丟棄浪費，方正實在是不捨。
方正在還未見面的日遊使頭頂種了一棵草。
名叫“韭菜五號”！
張屠夫並未起疑，同意了方正的請求。
如果張屠夫知道，方正是想要留下薅一位日遊使的羊毛，估計就真的要給方正千里寄殺豬刀了。
膽太肥了！
連日遊使的主意都敢打！
“張屠夫，這次的日遊使是哪位？莫非是白前輩嗎？”
“不是，玄靈真人是國內十大日遊使之一，在靈氣未復甦前，就已是夜遊使，是一座名山裡的清修觀主。在靈氣復甦那一晚，乘着天地靈氣大爆發一舉突破境界，成功踏入日遊使之境，一直坐鎮東海，防範海上境外勢力滲入。”
與張屠夫結束通話後，方正提起腳邊的死人鄭同方，開始直奔斷頭村而去。
準備去種草。
種他的韭菜五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