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黎陽並沒有因爲白牧憶的疑問而感到奇怪，他知道這些事情裡面，最無辜最不明白的人就是白牧憶。
但別無他法，事情已經發生，總要想着解決。
他嘆氣道：“我去年不惜一切帶你走，就是希望你能遠離這個漩渦。可能你還不知道，除了我們兒時相識前，你父親就已經找過我談話。”
白牧憶擡首，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你撒謊，我爸爸怎麼可能找你談話，他那麼忙。”
撒謊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差點忘了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的會演戲，如果進入演藝圈不出三年估計就能拿到奧斯卡小金人。
博黎陽笑了笑，似乎在回憶，他說道：“當時不懂事，家庭條件也不好，脾氣又差，喜歡一個女孩子連欺負她都不敢，就只能尾隨了保護了。”
白牧憶：“……”感覺那個女孩子就是她，原來變態的人小時候也變態。
“她的父親一有空就會來接她放學，我尾隨不到一個禮拜就被他發現了，他打聽了我的情況，問我爲什麼跟着女孩，我實話說了以後，他跟我聊了會天，還資助了我家裡。所以我有義務還恩， 如果我的做法讓你反感了，我真的很抱歉。”
白牧憶瞅了他一眼，“我現在已經做不到隨便相信人了。”無論什麼樣的事，你們都能隨口捏造出來，不過她可以回去翻翻她爸爸的日記看看能不能翻出博黎陽所說的事來。
博黎陽卻有些高興道：“不能隨便相信人才好。”他舒展出笑容後又立刻收起來，嚴肅的跟白牧憶道：“你平時一定要小時，那羣人的行蹤不好捉摸。即使有人在暗處保護你也不可大意。”
白牧憶下意識的點頭，點頭後又發現不對，麻木的看着博黎陽。
他已經站起身，似乎真的有要走的打算。
臨走前他拿出手機有些踟躕問道；“我可以留一下你的手機號碼？”
白牧憶沉默了一會就把自己的號碼念給他了，“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有機會還是找份穩定的工作重新開始吧，生命只有一次，別把它別在褲腰上吊着。”
博黎陽發怔了一會，很快就反應過來，想說點什麼又言語貧瘠，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他只能叮囑一句道：“千萬要小心。”
博黎陽離開的時候還把門給帶上，具體他怎麼出去的，她就不知道了，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她的辦公室，那也有辦法離開纔是。
不過想想就覺得不安，她叫來了秘書。
不到十分鐘，敲門聲響起，秘書在外面道：“白總。”
白牧憶擡頭看了眼辦公室門，能依稀看見一點門外的影子，她嗯了聲道：“進來。”
“悉秘書，你來的時候我的辦公室鎖了嗎？”
悉秘書手裡還拿着文件，估計是想反正都要來辦公室的就把順便把要籤的文件送過來。她壓下心裡的疑惑道；“鎖了的，每天上班下班我都有檢查白總的辦公室，白總……是有哪裡做的不對嗎？”
白牧憶沒有搖
頭也沒有點頭，繼續問道：“你進來的時候我的辦公室有沒有人。”
“沒有，我來的時候門還是鎖着的，進去以後等清潔工清潔完，就把門關上了，期間都沒有進出。”悉秘書坦蕩的說着，她沒有做虧心事，自然不擔心什麼。
白牧憶看了她一會沒有再說什麼就讓她去忙了。
悉秘書不敢提問，把文件遞給她道；“好的白總，這是和姚氏合作的計劃案，你先過目。”
白牧憶順手接過，“我們和姚氏有什麼好合作的？”
“他們相中了我們的一個場地，希望租半年，作爲拍攝取景點，我們答應後有個要求是讓他們在劇中推廣我們的產品。雙方已經交涉過了。”
白牧憶翻開看了看，不過是個場所，姚肅幫過她，她就是一年也願意外借。可是這廣告計劃案都出來，她現在說不需要附帶條件，他們想拍多久就拍多久的話，對方該起疑心纔是，以爲她在拿喬。
算了。
她合上文件道：“以後和姚氏集團有關的合作全部要經由我過目。”
“是，白總。”悉秘書忙低頭遮掩臉上微訝的神色。
“你先出去忙吧，辛苦了。”白牧憶打發秘書離開，再次看起了這份計劃案。
悉秘書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她們白總再次喊道：“悉秘書。”
“白總。”悉秘書腳尖一轉，立刻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白牧憶看着文件道：“他們把我們的廣告插播到劇中？還準備用劇中的演員來代言？！”
悉秘書點頭，“確實是這樣沒錯，白總有什麼需要我們修改的嗎？因爲哪個場景是我們開發的旅遊聖地，春夏秋冬都很受歡迎，營業額高達百分之七，如果他們租用爲拍攝地，我們就沒有辦法營業，損失是很大的。”所以讓他們插播他們公司的產品，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白牧憶稍一思忖，覺得也是，只是心疼那部劇了，沒有人喜歡看劇看到一般忽然蹦出一個壞氣氛的廣告，而且還是原班底人馬，就跟串戲了一樣，感覺有些雷。
不過不是她的劇就是了。
“我明白了，審批通過，你讓廣告部的人準備好廣告策劃案吧。”白牧憶走到桌面，拿出鋼筆簽上自己的名字。
瘦金字體而不是藝術簽名，見字如見人，悉秘書每次看着白牧憶的簽名都會在心裡欣賞一會。
她接過文件道：“好的，白總那我就先下去了。對了白總，億豐集團的總經理約了您下午兩點商談共同開發GT8的設備的事宜，晚上五點有個公司會議。”
“我知道了。下午兩點讓負責GT8的項目經理過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
白牧憶等秘書出去以後才垮下肩膀，什麼總裁啊，忙起來比普通員工還累，果然都市劇的什麼人帥多金的帝國總裁都是假的！明明涉及的範圍越廣，公司做的越大就越沒有空閒的時間！
不看她，看秦頌就知道了，哪怕他有四個得力干將都不會有多麼清閒，難道他真的以爲她不知道他半
夜處理公司文件，甚至開視頻會議的事嗎！
想來，還是當股東輕鬆，拿分紅過日子什麼的，不要太舒服。
白牧憶思緒又飄到博黎陽說的那夥人身上，猜疑不到五秒，就被電話鈴聲喊回神。
哪怕鈴聲屬於悅耳舒緩的輕音樂也無法改變總是會嚇到她的事實。
“秦頌！”她最近總是容易被嚇到，面對這次的罪魁禍首，她語氣當然不會有多麼好、“如果你說不出有什麼事，你就做好今天被我冷處理的下場。”
電話那頭特地放下手中的事務，想問問她工作怎麼樣的秦頌：“……”
不過，經過時間的洗禮，他已經熟練的掌握瞭如何安撫炸毛的白牧憶，他沉聲低磁說：“我想你了。”
白牧憶聽他這麼一說，直接就熄聲了。別人是雷聲大雨點小，到她這裡就剩下雷聲大，毛毛雨都沒有。
“你怎麼那麼黏糊！你說，你不忙嗎？”她靠在椅背上，看着右邊的大片玻璃笑着說道。
秦頌聽出她消氣也就舒服了些，“剛纔誰惹你生氣了？秘書辦事不利？”
雖然說那些秘書都已經達到上崗的標準，但機靈點的秘書肯定會讓老闆比較輕鬆。如果空有辦事能力而沒有情商的話，也是夠讓人磨牙的了。
白牧憶納悶，“不是秘書，現在秘書辦事能力都挺好的。只是我剛纔在想事情，你突然一個電話過來，把我給嚇了一跳。”
“不經嚇。”秦頌無聲的嘆息，“中午出來吃飯嗎？我去接你。”
“好——不了吧，我下午兩點要開會，五點的時候還有一個會議，中午我在公司食堂吃就好了，你也要記得吃飯，別忙起來什麼都不知道。”
“不用去公司飯堂，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我派人給你送午飯過去。食堂你一定吃不慣。”
白牧憶租金上揚的弧度逐漸加深，“都聽你的，我跟你吃一樣的吧。”
秦頌一聽，故意逗她道：“我吃全素。”
白牧憶咬牙道：“……整天吃素不均衡，我們祖先都是吃肉的！好比容易爬到食物鏈的頂端你竟然該吃素！那也行，你給我加個肉菜，我還要個湯。”
“我逗你的，工作不要太累，忙不完下午我過去幫你。”秦頌剛說完就有人來找他了，他做了噓聲的手勢，讓人出去。
白牧憶聽見了有人喊boss，肯定是有事找秦頌，想必他一定是比自己忙，這麼忙還打電話過問她，真是……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她呢？
至於博黎陽的事，那麼還是到了晚上回家再和他說吧。
白牧憶主動結束通話道：“我要開始工作了，你也去忙吧，晚上見。”
“好，晚上見。”秦頌掛了電話。
站在他辦公室外的員工，正聽着秦頌那溫柔的語氣出神：冷麪閻王竟然會笑，根據這寵溺的語氣，電話那頭百分之九十是白總啊，他來的時機好像不對，boss不會記恨他吧？心慌慌！
就在這時，他聽見他家boss冷酷冰霜的命令：“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