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真真終於還是忍不住地問出了已經憋在她心裡很久很久的問題,最近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如果她再不將這些問題講出來的話,她一定會憋得發瘋……
“真真,怎麼想起來問這些?我們是在和麟兒分開兩年以後來的遺失大陸,麟兒那邊的一天相當於我們這裡五天,我們已經在這邊整整渡過了一百年,這樣算起來麟兒應該已經二十二歲了,應該大學快畢業了吧。他怎麼可能會孤單呢,他那邊最不缺少的就是人了,肯定有很多的朋友的。另外我這麼帥,我兒子一定也是很帥的,所以追他的女孩子應該會排成長隊吧……”
徐天放低頭,看着妻子,平時冷峻的目光變得如水一般的柔和。也只有在與妻子相聚的時候他纔會有如此的目光。
“我很奇怪,你在說那個‘帥’字的時候怎麼就不會臉紅呢?”
黃真真嬌嗔着擡起頭,望着徐天放的臉,那臉上不僅有歲月的痕跡,而且還有飽經血雨腥風后留下的累累傷痕。黃真真猛地心裡發酸,眼角兒立刻溼潤了,眼淚在眼眶裡滴溜溜地打着轉兒,險些掉了下來……
“怎麼啦?真真,不用那麼誇張吧?雖然過去了一百年,我已經不再年少;雖然歲月像把刀,刀刀催人老;雖然……,但是在這個世界裡我的壽元應該是五百歲,我應該還是蠻帥的吧?你沒有必要看了我的樣子就想哭吧,難道我真的變得那麼老了嗎?”徐天放苦着臉,假裝委屈地貧着嘴。
“哼,你好壞啊!你帥,你帥,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人,行了吧,哼,不和你說話了……”
黃真真破涕爲笑,雖然將頭扭到了一邊,不再去看徐天放的臉,但是身體卻和徐天放靠的更近了。只見她用手輕輕地撫摸着小凰鳥身上的羽毛,動作是那麼的輕,那麼的柔,就像一位慈愛的母親用指尖輕輕地梳理着孩子的頭髮一般。這些細微的動作全都看在了徐天放的眼裡。
“真真,不用擔心麟兒,正常的話無爲老真人應該已經參透了我給他留下的線索,他應該可以替我們保護麟兒……”
徐天放突然嚴肅起來,眼神變得無比的深邃,低着頭,看着同樣已經有了絲絲白髮的妻子說道。
“有他老人家在,我確實可以放心些。”黃真真臉上露出了笑容,然而那笑容只維持了幾秒鐘她便皺起了眉。是啊!如果老真人能夠找到麟兒的話,那就意味着那些人同樣可能會找到麟兒。
“哎,我真的希望麟兒能像個普通孩子一樣遠離是非,遠離紛爭,永遠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
黃真真嘆息着,身邊的小凰鳥擡起小腦袋看了看她,又重新低下頭去,它永遠是這副淡然的樣子,就連遇到洪荒巨獸時也是這個樣子,似乎外界發生的一切都與它無關似的。
“真真,有情況!”
徐天放緩緩地收回了摟着黃真真的右手,抄起了插在地上的雷神怒。這把寶劍已經陪伴了他百餘年,死在劍下的荒獸不計其數。
黃真真也抽出了盤在腰間的九節鞭,輕輕地拍了拍似乎對危險一點覺察都沒有的小凰鳥,隨後和徐天放一同站起身……
十幾頭四階獨角狼正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四階獨角狼長着一身灰黑髮亮的鬃毛,墨綠色的眼睛閃着幽靈般陰森的光芒,它們的身形足足要比文明世界中的狼大了一倍還多,長相卻與文明世界的狼極爲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它們的頭頂中央的地方長着一隻一尺多長的尖角。
四階獨角狼在洪荒巨獸中算是體形“嬌小”的,因此和文明世界中的狼一樣喜歡羣居,靠着羣體優勢戰勝對手。它們可以輕而易舉地擊敗比它們大上一倍的雪豹,甚至是體形更大的霹靂虎!尖銳的獨角,鋒利且有毒液的牙齒,鋼刀一般的利爪是它們是它們的致命武器,因此徐天放和黃真真一點都不敢大意。
一頭頭的獨角狼呲着獠牙,發出陣陣的嘶吼聲,不斷地向着它們的“獵物”靠近,似乎是剛剛分食過其他的荒獸,眼前的四階獨角狼的嘴角還往下滴着鮮血,而隨着一陣微風吹過,空氣中瀰漫着它們嘴裡發散出來的惡臭,讓人作嘔……
“殺!”
徐天放的話音剛落,兩道人影已經同時掠出,他們背靠着背輕盈地移動着腳步像是在跳舞一般,能夠並肩作戰也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中的另一件樂事,他們很是享受這樣的過程!
徐天放手中的雷神怒上下翻飛如銀蛇出動,黃真真手裡的長鞭左抽右打如怪莽翻騰,只是須臾之間他們的身邊便接連響起的痛苦的狼嚎聲……
文明世界,紫霞宮內
其實山鷹的確是冤枉了老神仙,如果鍾林再晚出現哪怕半分鐘,他便會出手了。而他之所以沒有急着出手一來是想看看他的徒子徒孫們有沒有長進,另一方面他也沒有把握在對戰黑煞長老的戰鬥中一擊必勝,爲了避免黑煞長老狗急跳牆必須選擇一個最爲恰當的時機。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鍾林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地就“解決”了黑煞長老。鍾林雖然沒有去追,但是老神仙爲了確保黑煞長老不會來個回馬槍卻是追了一段,再確認黑煞長老確實是倉皇而逃,而且紫霞宮周圍方圓數十里以內沒有黑煞長老的氣息以後這才又返回了紫霞宮。
而剛好在老神仙返回紫霞宮的時候,聽到了山鷹的話,覺得這小夥子很有意思,這才和他開了個玩笑……
“太師叔,我們的符紙在今天對陣黑煞長老的時候幾乎全都用光了,正準備煉製一些,既然您回來了,能否幫我們一下。”
這位老神仙的脾氣很是古怪,張真人在說話的時候也是格外的小心,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合老神仙的意而被臭罵一頓。
“你們這麼多的人還用的着我來練符紙嗎?我可沒空陪你們玩兒!”
果然,老神仙直接將張真人懟了回來,噎的張真人好生的尷尬。
“太師叔,別看現在紫霞宮門人弟子比以前多了不少,但是除了我、馮真人還有我師兄以外,其他的人還都沒辦法煉製出合格的符紙來……”
“行啦,行啦,真是黃鼠狼下豆鼠子,一窩不如一窩啊!我沒空,我還有事要找我小兄弟。”
老神仙直接打斷了張真人的話,拉着鍾林就要走。
鍾林見張真人顯出爲難的表情,趕忙說:“老前輩,不瞞您說,我也不懂得如何煉製這符紙,我想留下來看一下。”
“啥,你不懂得怎麼煉製符紙?”老神仙看了看鐘林,見他不像在開玩笑,於是伸手抓住鍾林的右手手腕說道:“攤開手……”
鍾林不明就裡,只能照做,攤開手掌。
“哈哈,我果然沒有猜錯,好小子啊……”
老神仙看了鍾林的手掌以後欣喜若狂,隨後說道:“走,我來教你如何煉製符紙!”
說完,老神仙便拉着鍾林向祈福堂內走去。
張真人看了看馮真人,馮真人剛好也看向他,兩個人相視一陣苦笑,並沒有講話,跟在後面也向祈福堂內走去。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沒有想到鍾林竟然有那麼大的面子,只是說自己也不懂得怎麼煉製符紙,想要看看,這老神仙就要親自教。這讓平時想要見老神仙一面都非常困難的一衆紫霞宮的道士們羨慕不已。
紫霞宮用來煉製符紙的鼎並不是很大,要不鍾林、羅小曼他們在古玩街看到的那個假鼎小了很多。鼎身烏黑髮亮,刻有銘文,但是卻看不出用什麼材料鑄造的。
早有小道士將上次張真人從鍾林那裡換來的雷劈桃木搬進了祈福堂。老神仙拿起一塊仔細地看了看,隨後點了點頭。
“這些雷劈桃木是從哪裡得到的?品相還不錯!”
“老神仙,這些是從十里桃林拿過來的。”張真人剛忙說道。
“嗯,不錯,就這麼多嗎?”
老神仙看了看地上事先已經被劈成一條一條的雷劈桃木問道。
“本來有半棵雷劈桃木,之前煉製符紙用掉了其中的一半,這時剩下的一半。”
“哦?那一半煉製出了什麼符紙?”
“這……”
“這上面這,有什麼吞吞吐吐的,快說,有沒有煉製出橙色的符紙?”
老神仙見張真人說話吞吞吐吐的有些不耐煩了。所謂“老小孩,小小孩”,有的時候這老人家的心情就是像小孩子一樣琢磨不定。
“回太師叔的話,我用另外一半的雷劈桃木桃木煉製出五百張的黃色符紙,一百張的藍色符紙,另外還有二十張的橙色符紙。”
“什麼?只煉出了二十張的橙色符紙!簡直是暴殄天物,糟蹋材料啊!”
老神仙氣的鬍子都抖起來了,接着說道:“你也過來好好看看怎麼煉製符紙!”
張真人就知道肯定會被罵,這也是起初他吞吞吐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