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小清婉就從牀上爬起來,小手一個不小心碰到了藍心悅,讓藍心悅瞬間驚醒。
看着一旁還在熟睡的陳曉冰,有看見丫頭不知所措的坐在兩人中間。
藍心悅鬆了口氣,比了噓的手勢,悄悄咪咪爬下來了牀,也將小丫頭抱去洗漱去了。
半個時辰後,藍心悅頗爲生氣推醒睡得像豬一樣的陳曉冰,後者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袋,一臉迷茫看着她。
“忘記昨天怎麼答應女兒的了嗎?”藍心悅剜了他一眼,着記性怕是被狗吃了吧。
對呀!今天還要陪女兒出去逛呢!
陳曉冰頓時虎軀一震,急急忙忙從牀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穿衣穿鞋。
藍心悅則是很貼心爲陳曉冰穿衣,指了指角落的面盆架子,溫柔道:“我打好了水在那,你先洗把臉,等會吃點東西我們就走。”
“嗯嗯。”陳曉冰幸福一笑,這種有妻子生活真好,有了家的溫馨。
“對了,小清婉哪去了?”洗着臉還不忘看向四周尋找寶貝女兒身影。
擺着碗筷的藍心悅開口道:“她去叫夕音和秋沐月了。”
“哦!”
不一會,丫頭低着頭跑回來,兩人擔心問怎麼了。
小清婉癟着嘴:“姑姑說她還要閉關,秋阿姨她也是事要做,她們去不了!”
藍心悅撫摸着丫頭腦袋,輕聲安慰道:“沒事,姑姑她們有事忙,我們就不打擾她們了,下次再叫她們。”
丫頭用力點頭,被藍心悅放到椅子上扒拉着碗吃起來早飯。
“嗯,味道不錯,沒想到堂堂藍家大小姐也會做早餐?”陳曉冰讚不絕口地挖苦道。
藍心悅白了他一眼:“有飯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陳曉冰燦笑不語,丫頭也是笑嘻嘻看着爹爹。
……
繁華街道,街道上熙熙攘攘,各種各樣東西盡在眼前一般,看得人眼花繚亂,丫頭也是被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吸引了目光。
夫妻二人拉着小清婉走在大路中,陳曉冰閒着的手已經拎滿了東西,全部都是藍心悅買給丫頭的衣服,玩具。
今天,陳曉冰才發現一個大男人逛街最大的作用就是兩個,拎東西和吃媳婦女兒吃剩下的。
叫苦不迭的陳曉冰最後兩隻手全部拿來拎着東西,跟在藍心悅母女兩的身後準備出手接過買來的東西。
而逛街到忘我的母女兩人似乎已經忘記了背後還有活人,只認爲他是免費廉價勞動力。
真當陳曉冰精神渙散的時候,一聲調戲聲遠遠牀來讓其精神爲之一振,定睛望去。
“哎呦,一對母女花出來……噗!”那人話還沒說完,就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洋洋灑灑的足夠染色了,整個人如斷線風箏倒飛出去。
陳曉冰收起腳,目光中殺氣爆涌,如決堤的大壩傾瀉百里,空氣中溫度瞬間下降幾度,冰冷如寒冰聲音透着刺骨殺機。
“滾!”
那人捂着胸口怨毒地看着陳曉冰,咬牙切齒爬起,落荒而逃。
陳曉冰隨即轉生看向藍心悅,恢復剛剛散漫不羈目光,藍心悅嘴角上揚,滿意望了他一眼。
雙手則是從頭到尾都在捂着丫頭眼睛,避免看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太過血腥對孩子不好,還是少看。
“走吧!換個方向走!”
藍心悅點頭拉着小清婉換個方向繼續逛街,陳曉冰還是老樣子跟在後面,這會與剛剛不同了,他餘光時不時警惕着四周。
不知不覺,一家三口來到中通城的中心區域,正對面迎面走來一個落魄邋遢的中年男人,渾身破破爛爛,一雙虎目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其背後揹着一個白裙的少女,年紀約莫二八年華,露出半張臉上滿是毫無血色的蒼白,緊閉着地眼瞳表面浮現着一縷縷若隱若現的黑氣。
中年男人搖搖晃晃的身體處處透露着無力與虛弱,似乎隨時都要到底,蠟黃肌膚上也是蒼白無血色。
忽然男人身後一道白光忽然閃動,一枚石子瞬間轟擊在男人右腿膝蓋後。
男人吃痛咬牙,彎曲幾分的膝蓋有滿滿打直,回眸恨意涌現。
幾個白色華服青年戲謔的看着他,口中戲謔挑釁:“怎麼不爽?廢物揹着廢物女兒,真是絕配。”
男人眼眸中滿是恨意,可是他卻又無能爲力,因爲他現在反抗不得,他只能一言不發的忍受。
“嘿嘿,這就對了,現在要記住你已經不是那個大名鼎鼎許剛了,更不是許家強者,現在的你只是一個廢物,一個垃圾。”
說罷,那一個服裝統一的青年紛紛大笑,嘲諷之聲盡在其中。
這話讓四周的人羣如沸騰的藥鍋小聲討論起來。
“原來他就是許家當今的中流砥柱啊!”有人感嘆道。
“呸!啥中流砥柱?得罪了天龍宗,啥勢力背景都不好使。”一個人吐一口痰,抱手鄙夷看着人羣中的許剛。
“那麼他們就是天龍宗的弟子了!”有人小聲問道。
“你瞎啊!那麼明顯的衣服看不來?”
……
聽到人羣中議論紛紛,男子堅毅的眸子瞬間暗淡幾分,此時此刻他只想揹着女兒想要離開這裡。
可是幾個天龍宗弟子攔着想要離開的許剛,嘴裡依舊不依不饒。
“許剛,宗主答應你那死鬼老爹不殺你和你這病殃殃女兒,可是也約定了不准你走出中通城,哪怕是你們兩個賤民死也得死在中通城。”
領頭弟子歪着腦袋瞟了眼許剛女兒,雖然看着臉色蒼白,但是顏值依舊,絕對的美人坯子。
那弟子眼露淫蕩之色看着許剛女兒:“你要是願意把你女兒給我爽一爽,我給你個百八十文的讓你再多活兩天,怎麼樣?”眼中淫蕩之意不加掩飾。
“你……”許剛暴怒的大喝一聲,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瞬間氣場散了大半,但是眼中怒意依舊不減半分。
那弟子見其這般,更加肆意妄爲,得寸進尺,不顧許剛顏面大聲說道:“反正,你這女兒遲早要死,倒不如送給我當一房小妾,我多給你點錢就行了,你看看你現在窮困潦倒的德行!”
“怎麼?還想着醫好你的女兒,哈哈哈!想必你比誰都清楚她還有沒有治好的機會,恐怕丹閣也去過了,你又何必這般冥頑不靈。”
許剛氣得臉紅筋漲,一張蒼白的臉忍着不斷起伏,怒氣越發增長,兇戾的目光恨不得吃了他,但他不敢動半分。
“怎麼?還想着堅持,你那死鬼老爹就因爲你的堅持,死在了天龍宗,你的那一脈因爲你的錯誤被許家徹底拔出,現在你落魄至此還想着堅持?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那人冷哼一聲。
“滾!哪怕我們父女倆死在這也不會妥協,你給我滾!”許剛緊繃的臉忽然咆哮着,大喝一聲。
一陣罡風自許剛周身傳導而來,壓迫四周空氣一滯。
那弟子也被嚇得倒退幾步,臉上多了不少忌憚,眼中殺意波動,最後不得已狠他一眼:“好,我看你怎麼死的!”
領頭弟子冷哼一聲帶着弟子匆匆離開。
許剛也是落寞的揹着女兒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離開,那道背影如此淒涼落魄。
人羣也漸漸散去,丫頭拉着藍心悅手懇求道:“孃親,我們幫幫那個伯伯和姐姐好不好,她們好可憐!”
藍心悅摸着丫頭的頭,看向一側沉思的陳曉冰,目光投來詢問,他點頭。
“好啊!但是我們先去買點東西等那個伯伯和姐姐來了好用行嗎?”藍心悅輕聲細語的道。
丫頭認真點頭,母女接着逛街,陳曉冰走上來:“你知道這個許剛的事嗎?”
藍心悅搖頭:“不太清楚,但是知道一些,在中通武洲以前有一句話,以前‘少有蕭萱雅’,‘中有許剛’的說法,蕭萱雅應該就是你口中嫣然的轉世之人。”
“嗯,沒錯!”陳曉冰毫無表情點頭,藍心悅白了他一眼接着道。
“這句話的意思不用我過多解釋,相信你也明白。”
陳曉冰點頭不言。
當年中通武洲之所以會有這句話的流傳,完全是因爲蕭萱雅和許剛的實力強大,少年一代的巔峰戰力蕭萱雅,中年一代巔峰戰力許剛。
不僅如此,他們的天賦都是自己時代中最頂尖的,所以就有了‘少有蕭萱雅’,‘中有許剛’的說法,這也是對她們實力的肯定。
可是一切都不那麼湊巧,三年多前蕭萱雅外出歷練,在一處秘境中被人毒害,容貌盡毀,丹田破碎,修爲流逝,成爲了廢人。
而許剛也不比蕭萱雅好到哪去,因爲失手大死天龍宗一位重點培養對象,導致天龍宗宗主震怒,揚言要殺了許剛。
最後還是許剛父親宣佈自己一脈脫離許家,自己卸任許家家主,更悲慘的是許剛父親爲了許剛和孫女,單槍匹馬走上天龍宗。
與天龍宗宗主約定以命換命,許剛和其女兒躲過一劫,而許剛父親則是慘死在天龍宗。
遵守約定,許剛父親將許剛修爲封印,讓他和孫女一生一世呆在中通城,但凡踏出半步,天龍宗就會取其性命。
而許剛和其女兒就一直呆在中通城,他在這受盡欺辱,每天都是揹着女兒四處尋找治病的辦法。
這樣的事他已經不知道三年來經歷了多少,每次他都只有咬牙憋火的選擇,打碎牙就往肚子裡咽,一次次隱忍。
聽藍心悅大致說了一下,陳曉冰心中有了定論與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