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刀，從出刀到斬首，就不過這一瞬間罷了。
“邪門歪道之術，也敢迷惑軍心！”葛雲錚將刀身上的血滴抖了抖，看着衆多軍士，說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動手！”
一衆軍士瞬間驚醒，馬上又是砍了過去，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淨德大和尚倒在地上，一身污血，手臂都被砍斷，不知去向。
很快，慘叫聲就停了，不久，大火燃燒了起來。
第二天，河岸邊上禿吉人大營之中。
“你說什麼？白眉法師所在寺院被反賊滅了門？”通古阿一臉茫然措手不及之色。
“怎麼會這樣！這些反賊居然敢殺了聖僧！難道不怕下九重地獄嗎？”通古阿說着。
這還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這位白眉聖僧還是可以上達天聽的人物，雖然禿吉人皇帝早就把人家忘了，但，萬一呢？
“該死的反賊！”
通古阿心頭咒罵着，如今的禿吉人朝廷那是上上下下對焚門都特別信奉，不僅中土之內給予優待，就是大雪山焚門那也是恩賜極重。對於宗教之上還處於萬物有靈階段的禿吉人而言，焚門那一套幾百上千年完善的教統根本不是他們淺薄的信仰能阻擋的，除了偶爾還有一些人信奉本族所謂萬物有靈那一套之外，剩下的基本上投靠了焚門焚祖的懷抱了。
“罷了，罷了！”通古阿這時候搖搖頭，說道：“吩咐幾位將軍，今日本帥要親自指揮大軍攻城！”
“是。”這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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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又要征戰了！”如同往日一般，城外集結起來的大軍出動引來不少百姓觀看。
“可不是，聽說洪將軍同禿吉人在金陵正打着呢！”就有小老百姓說着。
“有打仗了啊！”這是一個行商說着話，憂慮道，對於他們而言，這天下一亂，生意可就不好做了，這年頭，真正掙錢吃大頭的還是那些大商人，手底下僱着強人，黑白兩道通吃，哪怕是一些地方上的大軍頭都要客氣，而他們這些小商人就不行了，自保都是艱難，說不準被那個山頭的山大王看上了，就被一刀結果了去。
也就是如今，在葉郡這邊，葉候管理嚴格，這纔有些膽子行商。
“有啥奇怪的，莫說現在天下大亂了，就是禿吉人還在的時候，苛捐雜稅一樣不少。”有中年人回憶着，“也就現在在王師這裡能過過好日子，等侯爺打敗了禿吉人，說不準就稱帝了呢。”
“就是就是。”就有人額附和着說道，還對衆人小聲說道：“俺有親戚在南邊，前幾天回來了，說葉候在南邊殺了禿吉人這個數！”
說着，在手裡比劃着。
衆人看了，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良久，就有人說着：“殺得好！”
“對，殺得好！”
“可給咱老百姓出了口惡氣！”
路邊攤上，一羣百姓七嘴八舌談論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來。
對他們來說，如今的太平日子已經極爲難得了。對於衛子云出兵征討禿吉人那是一百個支持，雖然戰亂頻頻，大家都難受，但相比較以前禿吉人治理天下，已經是過得很滋潤了。
另外一邊，大軍之中，衛子云端坐於戰車之上，這一次，又是他親自領兵出征。
“這次東征，很是關鍵了！”。衛子云知道，這次東征和之前南征新唐郡不一樣。
因此很是做了一番功夫，派了大量的探子不說，就是抽調了不少已經有的文書典籍，查閱資料，當然，這是瞭解而已，真正如何，還得看軍略決斷。
“前線洪天錫傳來了消息，禿吉人兵力不下五萬，但實際上，大部分都是夏人爲主的營兵罷了，真正的禿吉人本族兵力不多，像之前南征時候抽調關外的禿吉人入關駐守不可能再有。”衛子云思索着，但韓休奇這個人出現在書信上，就令衛子云有些警惕了。
“虞卿，你來說說看，這個韓休奇是何許人也？”
“回稟主公。”虞文行禮說道：“臣亦有聽聞，這人是禿吉人老將了，歷經北蠻和金突汗國的戰事，乃是沙場大將，這次洪將軍說此人在金陵，以臣來看，怕也是近期調過來的。”
衛子云點點頭，說道：“恐怕不僅僅是防備於我！”
“主公，這江南之地禿吉人兵士早就荒廢了武藝，何堪大用，依臣來看，這一戰其實並不像之前預料的那樣難以打。”虞文說着，心裡頭組織着語言，“洪將軍真正顧及的，還是義軍各部罷了，若是內部作亂，恐怕是要敗的，且我軍本就少於禿吉人，這纔是洪將軍謹慎的關鍵！”
“嗯……”衛子云點點頭。
“若是孤有心招降韓休奇此人呢？”
“不可能。”虞文說道：“主公，此將是禿吉人老將不說，其家眷子女也不在這裡，若是勸降，是不可能的。”
“嗯，孤就是這樣一問。”衛子云隨口說着，又問道：“禿吉人大將通古阿這個人虞卿怎麼看？”
“通古阿……”虞文想了想，說道：“此人實在是一個酒囊飯袋之輩罷了。”
“通古阿，世領軍職，但多年以來，基本沒有打什麼厲害的大仗，多數都是手底下夏人將領立功，此人奪之成其大名罷了。”虞文對這一點還是很清楚的，虞家還不曾出仕於衛子云時，家裡有在禿吉人做官的老人就對官場上這些很是清楚。
“如今之禿吉人，真正能打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威懾天下，也就是用着祖上的名頭罷了。”
衛子云點點頭，只是這個說法怎麼那麼熟悉呢，恍惚之間，衛子云想到了前世。
搖搖頭，說道：“看來，孤破賊之處，還是得在這通古阿身上了。”
“主公明見萬里。”虞文一聽就明白了，當然了，這也和禿吉人制度有關，本就是以小臨大之勢，衛子云制衡，自然是不管手底下什麼爛魚臭蝦了，怎麼說，也得大權在握才行。
外行領導內行，這本就不是新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