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筆記本屏幕密密麻麻數字，眨了眨眼，“在看什麼？”
“爸爸走之前丟給我的，公司的一些季度報表。”霍南城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對於霍父這種迫不及待強加給他的工作，頭疼又無奈。
看出他眉宇間的疲憊，柴晶晶不免心疼，住院的時候不去看他也罷了，剛一出院又甩給他這麼多工作，真不知是不是親生父母。
“要不然你告訴我怎麼弄，我幫你？”
柴晶晶自告奮勇想替他分憂。
“不用了，我給你申請的美國院校是學習企業管理的，到時候你好好努力，等畢業進了公司，我會慢慢教你的。”
“南城哥哥，你對我真好，“她微微垂了眼眸，聲音也跟着低落下去，”可是……你要知道，我雖然是霍家的養女，但畢竟是個外人，公司不可能交給我管理，你栽培我，也沒什麼用。“
”別胡說，在我心裡，你早已經是霍家的一份子，是我的親人了。“每次聽到柴晶晶說自己是外人的時候，霍南城都會覺得心疼。
”可是……你真的只當我是親人嗎？“
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切切的望着他，要走了，柴晶晶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想要求一個答案。
霍南城沒有說話，垂下的眼皮掩住驀然暗下去的眼神，沒再看她，只是端起咖啡淺嘗了一小口。
”手藝不錯，味道剛剛好。“
再一次，他岔開了話題，是給她留最後的尊嚴麼？柴晶晶那一瞬間眼是濃濃的失望和難過，還有尷尬。
本來，今晚吳騰開玩笑的時候，他的表現，讓她有些竊喜，以爲他是很在意她的。
現在看來，又處於這種模糊不清的狀態了。
或許，一直以來模糊不清搞不清楚狀況的都只是她一個人。
”南城哥，如果我以後有男朋友了，要結婚了，你會爲我高興麼？“最後一次，如果還是一樣的結果，她便死心了。
霍南城緩緩放下咖啡杯，沉默了幾秒，彎脣看着她，”當然爲你高興，我還會爲你準備最豐厚的嫁妝。“
”是麼？那我先謝謝你了。“心再一次跌倒冰冷的谷底，她扯脣微微笑了笑，”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柴晶晶便轉身快速的離開了書房。
看出她的情緒不對，霍南城也沒有阻攔，只是眼神沉寂的看着她離開，微微嘆氣。
這些年，他對她的關心是不是真的超出兄妹的範圍了，所以現在關係變得如此複雜？
她的問題，他要怎麼回答？說不高興麼，憑什麼不高興？
這時，手機微微震動了一下，他拿起來打開微信，發現是一條新消息，是柴晶晶發的：雲的離開，是風的追求，還是天空的不挽留？
霍南城拿着手機，神色有些微微發證，她把自己作無根漂流的浮雲，卻把他看成了她的天空，看來她真的不是孩子了，連說話都這麼有深意，卑微帶着眷戀，卻又咄咄逼人。
想給她回點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霍南城還是放下了手機，繼續工作。
盯着微信等了半天也沒見迴音，柴晶晶脣邊蔓延出一絲苦笑，失望什麼的已經免疫了，深深吐了口氣，關了手機，洗簌之後了牀。
躺在牀，望着窗外皎白的月光，又想着今天的事，不知道十天之後他的生日，她還能不能在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