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浩辰擡起眼皮看了旁邊的女人一眼,一張俊臉淡漠如水,彷彿剛纔在車溫柔無賴的人根本不是他,聲音冷沉無波無瀾的開腔,“貓狗而已,還用着來問我?扔進警局,讓他們去處理。”
秦淺蹙眉,很不明白,“我到底哪裡得罪她們了?”
在幾天前她還救過那個女子。
何峰看了秦淺一眼,很快低下頭,“不如夫人親自去問問吧,可能有點誤會,那個女的說是您砸了她的飯碗。”
秦淺低頭看了看坐在椅子的男人,輕聲道:“我還是待會兒再去吧!”
冷浩辰沉沉灼灼的眼眸深深的盯着她,漆黑的眼底遍佈着星芒般細碎的笑意,語調微沉卻有一絲慵懶,“我待會兒要脫掉衣服給一聲檢查別的地方,雖然我是不介意你看的,只怕醫生是會覺得尷尬的。”
他脣勾出弧度,“乖,想看的話,回家我脫給你看,但是現在,別妨礙醫生診病。”
何峰:他家老闆怎麼當如此的……厚顏無恥!
秦淺皺了皺眉,還是轉身走了出去,何峰忙跟在後面帶路。
關門,何峰有些戰戰兢兢,他怕看到冷先生朝他笑,但是現在看到卻是總裁夫人不朝他笑了,“夫人,你不必太擔心,冷先生他肯定沒什麼大礙。”
秦淺走到前面,長長的睫毛在細膩的臉鋪下一道淺影,淡淡的道:“我知道。”
何峰帶秦淺去普通病房的時候,醫生正在爲那個騎摩托車的男的包紮傷口,而坐在他身側的女孩正是朝秦淺潑信那水的那一個。
意見秦淺進來,她馬站起來,眼神很複雜,有懊悔更多的卻是視死如歸的氣勢,“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你不要遷怒其他人,尤其是我哥,他已經傷的很重了,而且他有很嚴重的糖尿病,傷口癒合很困難。”
秦淺身材本來那個女孩高一些,此刻又踩着帶着跟的短靴,而那個女孩只穿了一雙平底鞋。
她目光居高臨下的看了那個女孩幾秒,方雙臂環胸淡淡笑開,溫涼的聲音不在意的道:“是嗎?到底是誰做的自有警察會查,用不着我來操心。”
見女孩一臉焦急,她踩着高跟鞋走到窗臺邊,外面的天色漆黑如墨,她微眯了與那夜色一眼的眼睛,“至於與我無關的人,我更不會多管閒事,萬一是個忘恩負義的,我豈不是多此一舉?”
“我叫西茜,與沈柯是好友。冷夫人,那****對我的出手相救我一直感激於心,而且我事先也不知道沈柯要出演的是你執導的電影,對於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如果冷夫人要找個人消氣的話,衝我一個人來好了。”
秦淺聞言微微蹙了眉,她轉回身看過去,涼涼的笑道:“你說了這麼多,可是我並沒明白你到底爲何要那樣做,說重點。”
西茜一聽直接擡起了下巴,“沈柯答應出演你籌備的電影,是不是你跟你老公仗勢欺人逼着他答應的?”
烏黑眸光忽的一暗,“是他跟你這麼說的?所以你是爲了替他抱不平?”
白天的時候她清楚的表達過自己的意思,她並不會勉強誰。
西茜淡淡一笑,“這還用得着說嗎?沈柯早在簽約儀式被兩個保鏢模樣的人強行帶走,下午跟我說要出演你的電影把之前答應好的一部電影給推了,可是你知道嗎,因爲他的臨時翻盤,連累着我都被踢出了局,像您這樣的有錢人也許不會理解,那樣的機會對我這樣的小演員來說,是多麼的難得,接過你指頭輕輕一動,輕而易舉的給毀了。”
他爲了自己的電影推掉了別的戲?想起他之前在她辦公室時的態度,秦淺總覺得不太可能。
也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對,是他那雙眼睛裡似是一直在壓抑着的某種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