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男孩簡單的收拾了自己,立刻走出了這個破舊的、帶着味道的屋子,根本不理會另一個屋子的咳嗽聲,不理會被自己扔下的那個殘破的女孩。
出門之前,他力道很重的踢了一腳門框,帶着紅暈的臉龐莫名的有些寒意。
清俊而冰冷。
被扔下的女孩子,魂不守舍地坐了起來,沒有血色的臉,憔悴、悽慘,像是一朵被摧殘的花。
開在了潔白的牀單上,點點殷紅。
本來潔白而溫軟的身子,上面是青紫一片,訴說着剛剛的殘暴。
......
“唔——”陸歡顏從夢中驚醒,突然瞪大的那雙眼裡,滿滿的驚慌與失措。
她顫抖地伸出自己有些細瘦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微涼的指尖感受到皮膚的溫熱,這才稍稍鎮定了不少。
“怎麼會夢見他?”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腿,陸歡顏朝着身邊溫熱的身體靠近了一些,感受到源源的熱度傳到身上,最終定下心來。
睡夢裡面的那些畫面,折磨了她很多年,也讓她痛苦了很多年,不管是她的身還是她的心。那都是她無法磨滅的傷痛。
那個小巷,那間房屋,那張牀,那個惡魔的身影,還有那個處在變聲期的惡魔聲音,這些無一不是陸歡顏如此痛苦的根源。
只有當她耳邊能聽到那種安穩、富有節湊感的心跳聲,歡顏的臉色變得好
看不少。
她試着動了動,白淨的臉一下子黑了,臉上的表情變得深深的厭惡。
那場罪惡的夢,給自己留下了一絲痕跡,並不是所說的那樣:春夢了無痕。
雙腿窩有點泛酸,那種溼滑的感覺卻在底褲上留下一筆濃墨重彩。
當年的那場舊日殘夢,對自己造成的影響實在太大,儘管這麼多年過去,陸歡顏還能感覺到被牢牢壓住後的無力掙扎。
被殘忍貫穿後的疼痛與麻木。
被恨意的目光盯着的無助。
“嗡——”白熾光一亮,陸歡顏立刻見到了衛生間鏡子裡的自己。
臉很蒼白,早就沒有了夢中女孩子的那種略微的嬰兒肥,更沒了那種活力,留下的是更多的寡淡和對生活的苦苦掙扎。
“陸歡顏,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盯着鏡中的女人那張陌生熟悉的臉,陸歡顏喃喃自語,“沒有資格了。”
鏡子裡的女人那張紅脣一張一合着,莫明的讓人有點不喜。
更甚者,最爲靈魂之窗的眼睛,雖是美麗,但更多的是滄桑與暗沉。
陸歡顏苦笑着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從10年之前,那個天真而活力的陸歡顏,已經消失了,現在留下的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那個恨你的傅薄言,只會想要讓你去死!”
京城傅宅。
極簡的房間,顯得有點空曠,只
瞧見中央的位置,是一張極爲誇張的大牀。
“嗤——陸歡顏!”黑暗裡突然傳出男人帶着嗤笑、不屑的聲音,從落地窗前飄出。
男人的聲音極爲具有特色,趁着濃濃的夜色,附上了一層誘惑而低沉,充滿危險,但卻暗藏恨意。
“你竟然還敢出現!真是......呵,想死啊!”
手指間那點紅光隨之飄落,男人卻恍然不知。
很是高大的身體隱藏在落地窗前的布簾下,挺直而不拔。
這是一種十分自律而嚴肅的表現,就算在一人獨處的空間裡,都沒有一絲的放鬆。服帖而昂貴的襯衫將對方完美的身材展現出來,簡單的西裝褲,被對方穿出了那種直接走紅地毯的調調。
傅薄言看着手中定製的香菸燃盡,表情帶着深沉與惱恨。
直至菸頭快要觸碰到手指間,他才擡起自己的手,將它按進了一邊的菸灰缸裡,卻沒有抽一口。
“陸歡顏,別以爲和我有關係了,你就可以任意出現在我面前了......”男人像是想通了什麼,極力地將10年之前的那個雨天忘記,用一種帶着厭惡的語氣,惡狠狠地說道。
這表情像是惡鬼,卻無礙於傅薄言那張英俊而完美的臉。
修長的指頭靈活地按到了一個號碼,舉手投足中,隱隱能在手腕處,看到低調而奢華的手錶。
“幫我查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