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就在此時,他看到了此前在餐廳遇到過的那個周樹德,這個時候正帶着玩味的笑容在不遠處看着自己。
很明顯,這一次是此人在搞鬼!
秦天因爲出來的時候比較匆忙,所以隨便拿了一個塑料袋就把木雕裝起來給安然了。
而六個木雕畢竟比較重,他也不能讓安然一直拿着,自然都是他拿在手上,只是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被攔下了。
在看到那周樹德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情和此人脫不了關係。
“你的意思是說我偷東西了?”
“真是十分抱歉,只是我們想看看先生的發票或者收據而已。”那個展覽人員很誠懇地說道。
“我沒有收據和發票。”秦天皺着眉頭說道,他知道這展覽人員也是聽周樹德的話做事,所以他並沒有對一個服務人員發火。
“那這個……”那個展覽人員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周樹德,這個時候顯得有些爲難起來。
“沒有發票又沒有收據,那不是偷的是什麼?就算不是在我們這裡偷的,那也是在別的地方偷的。”就在這個時候,那周樹德帶着玩味的笑容走了過來,戲謔地對秦天說道。
“不是,你們誤會了,這是流星自己親手雕刻的。”安然也注意到了周樹德,不禁有些慌張地解釋起來。
“自己雕刻的?有什麼證據?難道你們也是來參加展覽的?你們的展位在哪裡?”周樹德戲謔地問道。
他顯然是在報復,剛纔這小子竟然敢把自己扔在地上,這口氣他可咽不下去。
“我不是來展覽的,這是他送給我的。”安然連忙解釋,並且把木雕拿出來說道:“你可以看看,流星的木雕風格獨特,跟你們展位上的木雕完全不一樣,不可能是偷你們的。”
周樹德一看到安然拿出來的木雕,不禁眼睛一亮。他雖然是木藝公司的總經理,並非雕刻大師,但對木藝雕刻還是有一定造詣的。
他一看這木雕,就知道這不是凡品!這流暢的線條,渾然一體的刻工,還有那種獨特的神韻,都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他知道能夠雕刻出這樣的木雕的人,肯定是不凡的木雕大師,怎麼可能是眼前這個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小子?
“這樣的木雕每一件都價值不菲,肯定是某個大師的作品,你說是他雕刻出來的?你問問有人信嗎?小姐,我看你也是被他騙了,這個小子可是個小偷,你還是不要跟他走得太近比較好。”
隨即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一次可是歪打正着,這小子肯定是偷來的!
就算不是在他這個展位偷的,也是在別的展位偷的!
這時,因爲這裡的爭吵,也引來了不少圍觀者,他們一時之間也都是被秦天的木雕驚豔了。
會來參加木雕展覽的,大多都是對木雕有一定認識的,他們看得出能夠雕刻出這樣木雕的人,必定是在木雕一道上有着很深的造詣。
“這幾件木雕好美……好高超的手法,你看這線條,這刀工,我走了大半個展覽館了,都沒有看到可以與之相比的。”
“特別是那一道意蘊,實在太獨特,太吸引人了,我彷彿能從中感受到匠人的心血。”
“不錯,我願意出十萬塊買一件。”
“十萬?我出二十萬一件,而且我全部都要了。”
四周的人被吸引過來後,都是不禁被這些木雕吸引,並且發出了感嘆。
“諸位,這些木雕不是用來拍賣的。是這樣的,我感覺這應該是我們這一次展覽會的失竊作品,但這一位先生說是他雕刻出來的木雕,所以我想請大家都來鑑別一下。”周樹德這個時候對衆人開聲說道,他讓這些人過來可不是稱讚這些木雕的。
“這應該是某個木雕大師的作品吧?”
“不錯,沒有在木雕一道上浸淫數十年,是不可能雕刻出這樣的作品的……這個少年如此年輕,這怎麼可能……”
“我看這些木雕的刻工渾然天成,很有張長明大師的風格,好像今天張長明大師也來了,應該沒有錯,會不會是……”
“如此說來,這還真的是這個年輕人偷的?”
“這可說不定,現在的年輕人,爲了追女孩子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
衆人此時不禁議論紛紛,基本上沒有人相信,這些如此驚豔的木雕,會是秦天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年雕刻出來的。
木雕一道,天賦固然重要,但沒有成千上萬次的練習,根本不可能刻畫出好的木雕。
得到四周的聲援,周樹德顯得更爲得意,看着秦天戲謔地說道:“你還是乖乖承認你是在哪裡偷的吧,否則我們就要報警了。”
“不是的……”安然這個時候都急得有些想哭了,不斷地想給秦天解釋。
而秦天則是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他知道這個周樹德分明是想要誣陷自己。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周樹德說道:“如果我可以證明,這些木雕是我雕刻出來的,你要如何?”
“哈哈,現在你還敢說是你雕刻出來的?”周樹德不禁是大笑,現在衆人都覺得這肯定是某個木雕大師的作品,甚至還有人認出了這是張長明大師的作品,對方竟然還想狡辯。
“是我親手所雕刻,我爲什麼不敢承認。”秦天淡淡地說道:“我只問你,如果我證明這是我自己雕刻的,你又如何?”
“哈哈,如果這真的是你雕刻出來的,那麼就說明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也沒臉再留在這裡了,我們奧納木藝公司會退出這一次的木雕展覽會!但如果不是你雕刻出來的,那你就等着坐牢吧,這些木雕每一件價值都達百萬,偷竊金額達到數百萬,這可是大案了!”周樹德冷笑看着秦天說道,這一次他要將對方整死,所以故意將木雕的價值說得高一些。
“這是你自己說的,等一下我會讓你們公司失去這次展覽的資格。”秦天冷冷地說道,“現在我就可以證明。”
“你要怎麼證明?”周樹德又戲謔道。
“現場雕刻。”秦天淡淡說道。要證明這些木雕是自己雕刻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自己現場雕刻一次!
秦天知道自己的雕刻速度很快,所以也不差那一點時間,最主要的是,經過今天和安然的相處,他心裡有了一些想法。
此刻,他打算雕刻一件作品送給安然,那就是他心中的安然!
說完秦天直接走到旁邊的攤位上,然後拿起了一塊大概有籃球大小的木頭問道:“這個多少錢?我要了。”“這就是普通的邊角料,你要的話兩百塊拿去吧。我這裡還有一些木雕工具,你看有什麼需要的。”那個攤主也看到了剛纔的一幕,便是笑着說道。
他其實也不相信這些大師級的木雕會真是秦天雕刻出來的,只是抱着看好戲的心理。
“不需要。”秦天扔下了兩百塊,便是將木雕拿了回去。
“現場雕刻?你說你要在這裡雕刻?你要雕刻到什麼時候?還是你打算拖延時間?”聞言,周樹德覺得十分好笑。
一件好的作品往往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才能打磨出來,而且需要較爲安靜的環境,這裡人多口雜,明顯不是一個好的雕刻環境。
就憑這一點,更能說明這小子對木雕一竅不通了。
緊接着,衆人見秦天不用任何專業木雕工具,僅掏出一把巴掌大的小刀時,不禁都暗暗搖頭。
“哈哈哈,你就用這把刀來雕刻?”周樹德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滾到地上。隨便拿塊邊角料,用把小刀,還在這麼嘈雜的地方,能雕出什麼名堂?
“有何不可?”秦天淡淡迴應。
“你確定你不是猴子派來搞笑的?”周樹德滿心委屈,這黃毛小子憑什麼能追到這麼漂亮的女生,還拒絕和他這麼優秀的木藝公司總經理接觸,莫非那姑娘眼神不好?
“這小子對木雕一竅不通,看來真是偷的。”
“一把刀就想雕出好作品?”
“真是拙劣的表演,看着都可憐。”
“還是直接報警吧,別浪費時間了。”
四周的旁觀者也都紛紛搖頭,覺得秦天的表現太離譜了。
然而,就在此刻,秦天變了。
他把木頭放在桌上,手持飛刀,氣質瞬間變得空靈,彷彿化作刀芒,鋒利逼人,身上似乎升起一股特殊的氣息,讓喧鬧的人羣一下子安靜下來。
就連還想挖苦秦天的周樹德,此時也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安然呆住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覺所有目光和精神都被吸引過去。
世界彷彿只剩下那道身影,四周安靜得如同雪夜。
秦天動手了,只見他手輕輕一揮,飛刀彷彿注入魔法,又如無數閃亮蝴蝶,在木頭上快速飛舞。
隨着刀光閃爍,原本需用斧頭砍伐才能分開的木頭,木屑紛飛,像洋蔥般層層剝開,愈發顯得新鮮。
此時的秦天,全心全意投入其中,能清晰感知木頭的每一道紋理。飛掠的刀光,如涯邊海風,吹刮在石頭上,是最自然的雕刻方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他的每一刀都精準無比,飛刀時而快速揮動,時而緩慢點觸,整個人與刀、木頭、四周的風、整個天地融爲一體,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
他體內的真氣在飛刀中流淌,通過一刀刀,滋潤着乾枯的木頭,使其獲得新生,散發出特別的意蘊和光澤。
隨着時間的推移,木頭的輪廓漸漸顯現,那似乎是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四周的人漸漸跟隨秦天的刀光,進入他的意念,追尋他心中的那個女子。
而秦天則用手中的飛刀,跟着腦海中的人——眼前的安然,以及初次見面時她的模樣,那一頭如瀑黑髮,那清新如綠荷的笑容,那楚楚閃亮的眼眸,那動人心魄的溫柔。
漸漸地,木雕上的人形越來越清晰。
“是她,是那個姑娘。”有人認了出來,秦天雕刻的正是和他一起來的少女。
“太像了……太美了……太有神韻了……”衆人感嘆。
“真的用一把小刀就雕出瞭如此美輪美奐的絕世作品,他是怎麼做到的……太神奇了,簡直是奇蹟,是神話!”那些曾懷疑嘲笑過秦天的人,此時羞愧難當。
“這纔是真正的木雕大師!”有人激動得抽了自己兩個耳光,“我剛纔真是瞎了眼,竟然誣陷了大師。”
安然早已羞紅了臉,內心卻甜蜜無比。
周樹德臉色如死灰,難看至極,甚至隱隱有些絕望。
他也是木雕行家,怎會不知眼前秦天雕刻的這座木雕的價值。
他萬萬沒想到,秦天竟真是木雕大師,而且真的用一把小刀、一塊邊角料,在衆目睽睽之下雕出了絕世之作!
這是絕世大師!
終於,秦天完成了雕刻,剛纔他感覺萬物俱寂,世間只剩自己一人,此刻又重新回到現實。
他的作品完成了!
他手中的飛刀向前一甩,正好落在奧納木藝公司懸在展位的招牌上。
嘭!
招牌應聲而落,摔得粉碎。秦天完成了作品,也證明了自己。
按照他和周樹德的約定,他直接拆了奧納木藝公司的招牌。
“好!”四周掌聲雷動,爲秦天完成這件堪稱完美的作品而鼓掌。
眼前的這件作品,彷彿有了生命,每一條曲線都充滿生命力,靈動、溫柔、朝氣,還有那獨特的意蘊,縈繞着整座木雕。
這僅用一把小刀、一塊邊角料雕出的作品,竟能達到如此高度,真正征服了衆人。
叮!
此時的秦天,關注的是腦海中傳來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通過神秘木雕自學成爲木雕宗師,聲名大振,特再贈送合金飛刀十把,破甲飛刀兩把,隱形飛刀兩把。注:因宿主已凝鍊真氣,破甲飛刀和隱形飛刀已可多次使用。”
“成爲木雕宗師,竟有如此豐厚的獎勵?”聽到提示音,秦天不禁一喜,此前他常感覺飛刀不夠用,特別是現在自己能一次發出多把飛刀,十把飛刀五次出手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