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秦天誰找你?難道你明天真的有事啊?”衆人一聽,頓時八卦起來,都想看看是誰。
但秦天知道這應該是安舒回覆自己,就有點不好意思給其他人看,他偷偷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安舒,約自己下午去看木雕展。
想到對方已經這麼主動了,加上自己對安舒確實也有好感,於是他也不好再拒絕,就對何許瀟等人找了個藉口:“是我一個親戚,知道我要出國,想我明天去吃個飯,我明天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你們去吧。”
“原來是這樣,那也沒辦法了,我們去吧,然後我也可以帶你們去看看我爺爺奶奶,我家大,晚上可以去我那裡住。”何許瀟說道:“如果晚上有空,就過來坐坐吧。”
“好,到時候有空我就去。”秦天答道。
……
夜裡。
秦天已經回覆了安舒,答應了明天一起去木雕展。
但他此時卻在煩惱,明天算不算是一個約會?如果是約會,那需不需要安舒帶見面禮?
於是,他反正感覺閒着沒事,就到外面撿了一塊木頭回來,準備直接雕刻一個木雕送給安舒,作爲見面禮。
“雕個什麼木雕好呢?”秦天拿着飛刀,拿着木頭陷入思考。他本來想直接雕刻安舒的人像送給對方,但想想這樣好像又太激進,會嚇到對方。
畢竟兩人才見過一次面,還不算十分熟悉,送對方人像,這相當於表白了。
“感情,好像是挺麻煩的一件事……”秦天糾結了好一會,想着想着,不禁搖了搖頭,這只是開始,就讓他感覺比對付老貓小隊還傷腦筋。
整夜輾轉反側。
次日清晨。
何許瀟等人一大早就精神抖擻地起牀,匆匆趕往江市中心。
此時,秦天仍專注地握着木塊。
昨晚和上午,他已雕琢出幾件木雕,但始終沒有一件能讓他滿意,適合作爲禮物送人。
臨近中午時分。
“流星哥哥,我已經從學校回來了,你現下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吃午飯?”安然又發來短信。
其實她今天根本沒去學校,整個上午都在糾結是否要給秦天發信息,直到臨近中午,才鼓起勇氣發出第一條。
秦天看到短信,不禁微微皺眉,自己雕刻的木雕還未讓他滿意。
不過,既然安然發來了信息,他也不能不回覆,便回道:“我正準備坐車去市裡,可能趕不上和你一起吃午飯了。”
“沒事,我不餓,在木雕展覽中心附近的四葉草西20餐廳等你,好不好?”安然很快回復。
“那……好吧。”秦天無法再拒絕,只能儘快趕去。
出發時,他不僅帶了昨晚和早上雕刻的五件木雕,還額外帶了一塊木頭,打算在車上繼續雕刻。
他實在不知道送安然什麼,索性把所有木雕都送給她。
在車上,秦天雕刻出一隻木如意,相比其他五件,這木如意簡單許多,卻是他最爲滿意的一件。雕刻時,他的真氣融入其中,此刻這木如意溫潤如玉,隱隱透出晶瑩的光澤,看上去極爲珍貴。
加上這一件木如意,一共六件。
抵達市裡的木雕展覽中心後,秦天在附近找了找,找到了安然所說的四葉草西餐廳。
餐廳不大,但裝修得頗爲雅緻。
此時餐廳內生意不錯,一眼望去,幾乎座無虛席。
以秦天的敏銳感知,無需詢問,掃視一圈,便發現了安然的位置。
那是一個靠窗的座位。
今天安然穿了一襲純白連衣裙,宛如少年時代心中憧憬的女神。她此刻正託着下巴,百無聊賴地望着窗外,又帶着幾分期待。
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襯得她白皙的脖頸如天鵝頸般優雅高貴。她臉上只塗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口紅,沒有多餘的妝容,顯得乾淨透亮,一切都是青春最美好的模樣。
“好美。”秦天靜靜地站在遠處凝視,感覺自己的心跳在此時猛地加速,這或許就是心動的感覺。
就在此時,一個身着名牌的男人,帶着虛僞的笑容,走到安然面前。
“小姐,一個人嗎?我是奧納木藝公司的總經理周樹德,很高興認識你,可以坐下聊兩句嗎?”男人遞上一張名片說道。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安然看了一眼名片,拒絕道:“我在等我的朋友,你還是去別的座位吧。”
“沒關係,現在我們正式認識一下。我看你拿着宣傳單,是來參加木雕展覽的嗎?我們公司也參加了展覽,如果你有喜歡的木雕,我可以送你一件。”這個周樹德顯然是來搭訕的,卻厚着臉皮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他自認爲長相不錯,又是木藝公司的總經理,對一般女人應該很有吸引力,因此顯得頗爲自信。
“不好意思,請你到別的座位去,我在等人。”然而,安然依然堅持道。
“小姐,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我看你應該還是學生,而且看你拿着畫本,應該還是學藝術的學生,以後找工作可不容易,多認識一個上流社會的人,對你……”周樹德有些不甘,還在糾纏不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整個人被人拎了起來,懸在半空,然後直接扔到了一邊。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來人自然是秦天,看到周樹德還在糾纏不休,他不得不走過來出手。
“流星哥哥。”看到秦天的到來,安然立刻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與剛纔的模樣判若兩人。“小子,你在找死!”那周樹德被扔到一邊,顏面盡失,爬起來就要找秦天算賬。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騷擾和調戲婦女,可以給予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如果你再不走,我們就報警。”秦天淡淡地說道,畢竟這裡是公共場合,他不想隨便動粗。
而且對他來說,這個周樹德根本不值得他出手,要知道他平時對付的都是恐怖分子、僱傭軍之類的。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周樹德身體被酒色掏空,甚至他一個手指就能直接幹掉。
“好,你有種!”那周樹德本來還想好好教訓一下秦天的,聽到這話,他狠狠地瞪了秦天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離開了。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不佔理,而且他也看得出秦天不是好惹的,動起手來恐怕自己討不了半點好處。
“送給你的。”秦天完全沒把周樹德當回事,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等對方走後,他只是將一袋子的木雕都遞給了安然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就隨便雕了一些,希望你不要嫌棄。”
他本意是自己實在不知道送什麼,但安然打開袋子一看,頓時愣住了。
“這太貴重了……”隨即,她不禁開口說道。“呃,不就是一些木雕,有什麼貴重不貴重的,能值多少錢。”聞言,秦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感覺有些愕然。
這些木雕,在他看來沒什麼,不過是他實在不知道送什麼給安然才送的,也就耗費了昨晚和早上的時間雕刻出來而已。
但在安然看來就不一樣了。
這些木雕每一件都是精品!甚至品質比此前拍賣的那三件還要上等許多,也就是說每一件都價值近二十萬!
按照此前的價格,這六件木雕恐怕至少都價值百萬以上了。
現在竟然一下子全送給她,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上百萬的見面禮,怎麼能不貴重?
估計就是剛纔那個自稱是某公司總經理的周樹德,他一年的收入說不定都不到一百萬呢!
可現在呢,秦天輕輕鬆鬆就把那麼貴重的木雕送人了!
“流星哥哥,你都不知道你現在的木雕有多值錢呢……上次拍賣的那三件之後,好多人都在打聽,我估計你的木雕現在市價至少二十萬一件了,而且還供不應求。”安然給秦天解釋道。
“二十萬一件?”秦天聽了,自己都有點懵了,沒想到自己的木雕能這麼值錢!
“所以這些木雕我不能要。”安然笑着說,“真的太貴重了,把我賣了都不值那麼多錢呢。”“不,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秦天卻搖了搖頭,微笑着說,“而且我相信,我送給你的東西,你是不會拿去賣的。既然不是拿去賣的,值多少錢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罷了。”
“我當然捨不得賣,但是這……”安然還是覺得受寵若驚,雖然不是拿去賣,但畢竟價值上百萬啊。
“收下吧,我給晨光他們也都送過木雕。”秦天微笑着說,“來,別說這些了,我們先吃飯吧,我都餓壞了。”
“那謝謝流星哥哥。”安然也不是那種虛僞和矯情的女生,想了想之後最終還是把木雕收了起來,心裡覺得很溫暖。
接下來兩人的午餐吃得簡單,但氣氛卻十分愉快。
彼此也瞭解得更多了一些。
“那你是不是好幾年都見不到你父母啊?”安然知道了秦天的父母不在身邊,不禁有些母性氾濫,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她覺得秦天一個人會很孤單,就會自然地想多給他一些關懷。
“這些年,我都習慣了。”秦天笑了笑說。
“那流星哥哥你平時一個人的時候都喜歡做些什麼呢?”安然又問道。
“我平時就是訓練,然後雕一下木雕什麼的,你呢,你喜歡做什麼?”秦天問道。
“我喜歡看書和畫畫,還有彈鋼琴。”安然說道,然後又補了一句:“其實我對木雕也很有興趣,只是一直都雕不好。”
“有空我教你。”秦天笑道,“你還會彈鋼琴?”
“從小就學了。”安然說道,“一定彈得很好聽。”秦天笑道。
“有空我彈給你聽一下。”安然又盈盈笑道,似乎在這方面她頗有自信。
而相比上一次兩人聊幾句就安靜下來的尷尬場面,現在起碼算是有來有往,氣氛好多了。
吃完飯,兩人便開始去參觀木雕展覽。
說實話,秦天雖然現在一個木雕已經價值二十多萬,但實際上他對木雕的瞭解並不多,一路上都是安然在給他介紹。
“木雕是雕塑的一種,在我們國家常常被稱爲民間工藝。木雕可以分爲立體圓雕、根雕、浮雕三大類。”
“一般選用質地細密堅韌、不易變形的樹種,如楠木、紫檀、樟木、柏木、銀杏、沉香、紅木、龍眼等。採用自然形態的樹根雕刻藝術品則爲‘樹根雕刻’。木雕有圓雕、浮雕、鏤雕或幾種技法並用。有的還塗色施彩,用以保護木質和美化。”
“木雕流派一般都是以地域來區分的,最爲著名的是泉州木雕、東陽木雕、樂清黃楊木雕、廣東潮州金漆木雕、福建龍眼木雕,這五大流派被稱爲‘天朝五大木雕’。”
各種木雕的類型、風格,還有木雕大師等等。
不過對於秦天來說,這些自然都不重要,男生陪女生,去哪裡其實從來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陪誰而已。
“流星哥哥,你的木雕是與衆不同的,你不屬於任何一個流派,而且你的木雕只是用普通的木頭雕刻出來的,甚至都不用上色,但是卻自然有一種特殊的意蘊。”說起木雕,安然對秦天崇拜地說道,她越是瞭解木雕,就越是知道秦天的厲害。
一塊普通的木頭,卻能雕刻出精品,不上色,卻自然潤滑如玉,而且竟然還是用一把刀雕刻出來的,簡直是讓人無法想象。“我就是隨便雕刻的。”秦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他還真的沒有太過用心去雕刻。
之所以他的木雕與衆不同,除了是隻用一把刀來雕刻,應該還因爲他用真氣溫潤過,自然超脫了凡品。
兩人一邊聊一邊走,感情越來越濃,其樂融融,秦天的心情也漸漸開朗起來。
不過接下來,在走過一個展區的時候,卻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先生,不好意思,您袋子裡的木雕我們懷疑是我們的展覽樣品,請問您有沒有收據?”一個展覽人員走了過來,對秦天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偷東西了?”這個展覽人員很有禮貌,但卻讓秦天不禁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