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遞給甘寧他們幾個看。
“用感情投資讓員工多幹活兒，死心塌地地給他幹活兒，這種方式太廉價了。”張昱童喃喃地念出聲。
三個男生都面面相覷。
直播間觀衆也懵了。
——這是105姐姐對他老闆的真實感受？
——說給123的，應該不是假的吧！
——也就是說，在105姐姐心裡，老闆那些曖昧的話語和舉動，都是爲了感情投資。
——也有可能。
——你們還記得那個女生然後老闆給123漲工資的時候，老闆說，要漲就都漲。
——還有，前臺姐姐說過，老闆說怕給105的時間寬鬆了，其他人的時間不好平衡。
——還有，105姐姐一跟老闆提工作時間，老闆就讓新人來上班了，其實是爲了還105姐姐看的吧！
——我們以爲他在跟105姐姐賭氣。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你不好好給我幹活兒，還有很多人會幹。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
——沒錯。
——難怪105姐姐會說，我爭取的是我這兩個月的權益，不會影響你未來員工的工作時間。
——我相信105姐姐的感覺。
——對，105姐姐既然會這麼認爲，肯定是有道理的！
——難怪105姐姐這麼急着走。
——什麼“斷崖式分別”，在105姐姐心裡，分明是老闆一步步把她推走的！
——終於明白105姐姐爲什麼這麼難過了。
——她肯定是付出過真心的，但，被辜負了。
——男人真不是東西！
——別呀，好男人還是有的。
——對，男人也是有感情的，好吧！
——有沒有可能，105姐姐是故意這麼說的，這樣才能讓自己戒斷的快一點兒。
——也有可能。
——但這麼想，不是會讓她自己更難受？
——我們是從最後兩個多月看的，最初是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
——別管那麼多了。
——不管105姐姐是故意那麼想，還是真這麼覺得，這肯定是她想法中的一部分。
——只要105姐姐會這麼想，她就早晚會忘記。
——但這麼想，肯定會讓她更難受。
——無論怎麼樣，分別都會難過的。
“行，那我們就不去管老闆那邊了。”張雪松說。“估計也就這兩天，這個副本就結束了。”
“沒有任務？”張昱童問。
“爲了喚醒我們的感情？”甘寧說。
——哈哈哈哈哈甘寧直播間的家人也有這個想法？
——肯定啊！
——不然呢，你們說這個副本爲了什麼？
——爲了讓我們八卦？
“別管了！”林西說。“希望那個男人乾脆利落一點兒，不要再鈍刀子割肉了。”
“好奇怪！”黃晶晶喃喃地說。“爲什麼105姐姐說什麼，我們就相信什麼？”
“這麼長時間了，你看到那個男的有什麼真感情了嗎？”
“還是……有的吧！”張昱童不確定地說。
“誰知道是真的，還是演的！”林西接口。
——完了，這個副本的苦心失敗了！——我們123感性了那麼長時間，又恢復了理智。
——這種看不清真相的感情拉扯和糾葛，確實很消耗人。
——是啊，我只不過是看了兩個多月，都被消耗了。
五個人不再說這件事，但臉上的神情都很凝重，不平之色也是溢於言表。
“先下樓去吃飯。”黃晶晶說。
五個人下樓，去飯店吃飯。
等餐的功夫，老闆買了菜過來。
一同過來的，還有老闆娘，還有已經放假的孩子。
老闆的媽媽也在看菜。
老闆一直在忙忙碌碌，沒看出來難過，也沒看出來傷感。
——多不公平啊！
——忽然想起105姐姐一個人收拾行囊的身影。
——瑪德，給我虐哭了！
——我終於明白123他們五個爲什麼連一點兒分歧都沒有，全都站在105姐姐這一邊。
——他是男人，老婆孩子在身邊，老媽在身邊。家在這裡，事業在這裡，他當然體會不到105姐姐一個人的心情！
——偏偏105姐姐還這麼倔，這麼硬氣。
——有沒有可能，是105姐姐表現的太決絕太灑脫了，他以爲，105姐姐根本不在乎他！
——別再替臭男人說話了，他就是沒有心！
——別這樣，有心沒心的，你又沒把人家開膛破肚看一看。
——是啊，別本能地同情現在看來弱勢的一方，萬一打臉呢！
——而且，105姐姐一點兒不弱勢啊，她確實表現得挺決絕挺灑脫的！
林西連飯都顧不上等，站了起來。
黃晶晶也站了起來。
“儘管去。”張雪松說。“我們等你們。”
林西點頭，和黃晶晶一起，去了洗手間。
沒辦法，總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隱身吧！
兩個人瞬移到105的房間。
105正坐在地上，雙手抱膝，頭埋在膝蓋上。
整個人都籠罩在悲痛之中。
直播間罵老闆罵的更歡了，偶爾有幾個不同意見的，早就被罵人給刷屏了。
就是有人看到，也會反駁。
說老闆就算有心，也是個慫貨，105姐姐需要一個霸道一點兒的，愛就要表現出來的男人。
——希望105姐姐再遇到一個人，能給她明確的偏愛。
——年輕一點兒的！
——帥氣一點兒的，105姐姐不是喜歡帥哥嗎？
——個子高一點兒的！
——最主要是對105姐姐好，不喜歡這種跟女人計較和拉扯的男人。
——天蠍座，狗都不談。
——別，這樣也等於罵了105姐姐。
——105姐姐纔沒跟他談，不過是曖昧而已。
——也可能是逗他玩兒。
——我倒希望105姐姐是逗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也可能，105姐姐的痛苦，不是因爲他呢，不僅僅是因爲他呢！
——可惜呀，105姐姐也是不肯說實話的人。
——嘴硬！
林西和黃晶晶也沒勸105，也沒法兒勸，還隱着身呢！
過了好一會兒，105終於擡起頭來，用手撩了一下頭髮，從地上站起來，繼續收拾東西。
嘴裡還輕輕哼着歌。
——好佩服105姐姐啊！
——這麼快就自我調節好了！
——快什麼，說不定123她們沒來之前，105姐姐已經難過很長時間了。
——何況，她哼着歌，並不等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