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也是真沉得住氣。
——是真的嗎？這四個字真是既淡定，又冷漠。
——她似乎對人缺乏信任。
——她今年纔多大啊！
——24。我剛纔算了，大偉19，她比大偉大五歲。
——親，那是剛剛跟大偉在一起的孟也，現在是不是同一年，還不知道。
——應該是同一年。
——你怎麼知道，你數她的年輪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諒我，我不應該笑，但我沒忍住。
——神特麼的數年輪。
——我們見過多少死人了，只是聽說一個人死了，當然不會有什麼別的感覺。
——我們沒有感覺，是對的，因爲我們根本也沒見過那個大民。
——但孟也就很奇怪，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問人家：是真的嗎？
——她是得對人多不信任，才能問出這樣的話。
孟也的話一出，小媛的眼睛就紅了。
這時候，琳琳開口了。
“會有人拿這種事開玩笑嗎？”
——雖然我不喜歡琳琳，但琳琳問的對。
——是啊，生活中，的確沒有人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所以，孟也這種反應，到底是什麼原因形成的？
——她才24歲，她本能的對人的質疑，就很奇怪。
——50歲的105多好啊，待人真誠、隨和，喜歡開玩笑，不然，也不會她要走，那麼多人捨不得。
——會不會，那些都是她的表面？
——人是會變的，只能說，50歲的她，性格變了。
孟也還是沒什麼反應，只是看着平兒。
平兒卻沒那麼淡定了，閉了閉眼睛，聲音有點兒顫抖。
“小也，我們去找趙成吧！”
“好啊！”孟也的聲音，沒有一點兒波瀾。
——來了，來了，趙成來了。
——孟也的前前男友？
——如果時間段是正常往後走的，那就是前前男友。
——哇哦，見識一下孟也的第一個男朋友。
——我想說的是，第一個男朋友，不就是初戀嗎？爲什麼孟也說不是。
——這還不簡單嗎？應該是孟也曾經喜歡過一個人，或者是暗戀過一個人，沒談。她覺得那個人纔是她的初戀。
——而她對第一個男朋友並沒什麼感覺，所以，覺得他不是初戀。
孟也和平兒出門，打了個車。
林西他們則等了一會兒，直接用了瞬移。
至於隱身，根本不需要用，反正那些人也看不到他們。
屋子不大，也不算明亮。
有個人躺在牀上，正百無聊賴地抽着煙。
孟也和平兒一進去，那個人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姐，你怎麼來了。”那個人看向孟也。
——這個就是趙成？
——長得還行，但個子不太高的樣子。
——五官還挺好看，但整體看不帥。——是的，不夠帥氣，但是夠好看。
——他也比孟也小，不然，怎麼叫孟也“姐”。
——也許不是趙成呢，聽他的語氣，挺淡定啊，不像是對孟也念念不忘的樣子。
“小哥，大民是死了嗎？”平兒問的非常直接，聲音都是顫抖的。
趙成點了點頭。
平兒一下子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臉，失聲痛哭。
孟也看了一眼平兒，沒有勸她，也沒有拉她起來，而是四下看了看，找到了趙成的煙，從裡邊拿出來一根，放到嘴裡。
趙成見狀，連忙拿出火機，給孟也把煙點燃。
“咳咳！”孟也抽了一口，立刻咳嗽起來。
她走出房間，把煙扔到地上，用腳碾滅，又四下看了看。
“你是在賣煤嗎？”孟也問。
趙成點頭。
——這纔對嘛！
——前男友也好，前女友也罷，真不必個搞的跟仇人似的。
——說明趙成正常，孟也遇到正常人，也變正常了。
——肯定是孟也跟趙成談戀愛的時候，沒有小果和孫什麼玩意兒。
——小果不是孟也的鄰居嗎？肯定早就認識了啊！
——那個孫什麼，可能是在孟也和大偉談的時候出現的。
——孟也都不知道趙成在這裡做什麼，應該是第一次來。
——倒是平兒，跟趙成好像挺熟悉。
——關係有點兒複雜啊，能不能從頭開始讓我們看，我都快繞暈了。
孟也和趙成就說了這麼幾句話，就不再說了，都看着平兒哭，等平兒自己哭個夠了，從地上站起來。
“好點兒了嗎？”孟也對平兒的語氣，倒是十分關心，不那麼淡漠了。“如果好點兒了，我送你回家。”
平兒點了點頭，兩個人往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外，孟也好像想起了什麼，笑看着趙成。
“跟我分手後，睡了多少個小姑娘了？”
趙成愣住，隨即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
“嗯，我同事在街上見過你，上午摟着一個，下午又換了一個。而且，你追的另外一個，來找過我。”孟也笑着說。“怎麼樣？我這個清純的讓你得不到的前女友，挺好用吧！一邊對一個人深情，一邊渣別人，這種吸引小姑娘前赴後繼的方法，你學的不錯。”
“姐……”趙成想阻止孟也。
“沒關係，咱們談戀愛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幸好我也不喜歡你。你需要一個理由開啓你的花花公子之旅，我，需要嚐嚐談戀愛是個什麼滋味兒。”孟也笑。“我們也算是各取所需。”
“孟也。”趙成忽然開口。“其實，在後期……”
“我知道，在後期，你是有點兒喜歡我的。”孟也笑。“但我這棵歪脖樹，比不上你幻想的大森林，所以，我一提分手，你趕緊表示同意。”
“咳咳咳咳咳。”趙成開始不停地咳嗽。
“行了，我走了，別等會兒你的新女友來看你，再看到我。”孟也說着，伸手攔住路過的一輛車，擁着平兒上車。
——我說怎麼這麼平靜。
——原來是誰也不喜歡誰啊！
——各取所需的戀愛。
——可是，沒有戀，也沒有愛，怎麼體驗戀愛的感覺？
——那就不知道了。
——孟也這戀愛談的，可夠隨意的。
——她雖然笑着，但對趙成也一樣很冷淡，是不是裝的？其實她心裡很難過。
——你沒看到過二十多年後，她難過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