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和黃晶晶的第二站，是宋家姐妹之一的宋晴那裡。
之所以沒直接見姐妹兩個，是因爲她和黃晶晶覺得，姐妹兩個人如果真想報仇，又相信了何言的所謂“背景”，一定不會住在一起。
——好簡陋的房間。
——這是誰住的地方啊！
——好小啊！
——只有一張牀和一個簡單的衣櫃？
——還有個小沙發呢，不錯了。
——還有小廚房。
——應該還有衛生間。
眼前的人有點兒瘦弱，蜷縮在小沙發上。
應該是醒了，但又睡着了。
手裡還拿着手機，也不知道是玩了，還是剛打完電話。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沙發上的人驚醒，問了一句：“誰呀！”
聲音顫抖，彷彿有點兒激動。
“姐，是我，朗朗。”門外的人的聲音也並不平靜。
宋晴連忙從沙發上下來，連鞋也沒來得及穿，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門口，打開房門。
兩個女人對視，眼圈都紅了。
宋晴一把將宋朗拉進房裡，一下子關上門。
“有人跟着你嗎？”宋晴問。
“早就沒有了，三年前就沒有了。”宋朗說，仔細打量着宋晴，眼淚噼裡啪啦掉了下來。“姐，你受苦了。”
——姐妹兩個好像不太一樣啊！
——妹妹一看生活得就很好。
——那張照片，姐妹兩個年齡不是差不多嗎？
——姐姐現在至少老了十歲。
——她們不是都有很多賠償款之類的嗎？
——那不是錢。
——那是她們親人的命！
——那也不可能一個人花，一個人不花吧！
——姐姐不忍心花家人性命換的錢，妹妹看着也不像狠心的人。
“爲了我們家的冤魂，我什麼都能忍。”宋晴說。“他們看着我更像要復仇的樣子，就不會關注你了。”
“他們跟了你多久？”宋朗問。
“一年前纔不見人了。”宋晴說完，又問。“我們什麼時候去報案？”
“今天就去，跨市區報案。”宋朗說。“哪怕證據不足，而且，可能……找不到他們了，我們也要報案。”
“聯繫上那個誰了嗎？”宋晴問。
“聯繫了，他會跟我們一起去報案。”
——姐妹兩個是確定何言和龍澤都沒什麼背、景了嗎？
——應該是。
——真不容易啊，八年。
——只能說，特、權是可以唬住人的！
——是啊！
——主要是，普通人誰敢這麼幹。
——總覺得何言他們有保護、傘，不然也不會這麼囂張。
——否則，姐妹兩個也不會選擇跨市區、報、案。
——這樣報仇太慢了吧，123他們可沒有多少時間了。
林西又拿出一支錄音筆，輕輕放在窗臺上。
兩個人瞬移回酒店的時候，其他人還沒回來。
“我們還要出去嗎？”黃晶晶問。
“休息一會兒，再去龍澤那裡看看。不知道他聽了錄音，會不會有什麼行動。”
“中度危險，對其他人信任度不高。知道何言根本沒有什麼背景，他肯定氣憤。至於會不會做什麼，可能還欠點兒火候。”
“那就先不去他那裡，先去何言那裡，把那點兒火加大。”
“行。”黃晶晶答應着。
兩個人喝了點兒水，吃了點兒水果，又問了問直播間觀衆時間。隱身，瞬移。
這一次，應該是在何言家裡。
何言正歪在沙發上看手機，
有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女人，端着一盤水果坐在他身邊。
“聽說了嗎？最近來了好多人，在打聽龍澤。”
“好多人？”何言的目光，從手機上移開。
“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舉報，來了新的調查組，暗、訪。”女人說着，拿了一顆櫻桃，放在嘴裡。“不過，當年的事確實有蹊蹺，再查查也好……哎，你幹嘛去？”
——這女的是誰？
——應該是何言的老婆。
——聽這話的意思，他老婆不知道他乾的事？
——好像是。
——感覺這夫妻兩個，感情不太好啊？
——怎麼看出來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枕邊人都不知道的事，不然就是他城府太深，不然就是他老婆對他漠不關心。
——剛剛說話的時候，看着還挺和諧的。
就在這時，女人的手機響起來。
女人按了免提，把手機扔在茶几上，繼續吃水果。
“我中午不回來吃了，你自己吃吧！”
“嗯。”女人答應着，掛斷電話。
——我就說！
——果然不太關心。
——沒問去哪兒，跟誰吃，也沒問什麼時候回來。
——那什麼，我老公去哪裡，我也很少問。
——爲什麼不問？
——懶得管，隨他便。
——又一個漠不關心的。
——是什麼讓原本相親相愛的兩個人，結婚後反而變成了陌生人？
——不然你寫篇論文吧！
林西和黃晶晶也沒跟着何言，就在何言家裡看了一會兒直播間。
偶爾，也看一下一直在吃水果的何言的老婆。
何言的老婆吃了幾枚小番茄，才又拿起手機。
“喂。”手機裡傳出個挺熟悉的聲音。“嫂子。”
“何言去你那裡了？”
“還沒到，說是馬上到了。”
——這也不算漠不關心啊！
——不，語氣還是淡淡的。
——她好像根本不想打電話的樣子。
——是不是123又用精神力了？
——哎，123她們又轉場了。
林西和黃晶晶，已經瞬移到江宇洋這邊。
何言還沒到，江宇洋明顯有些焦躁，整個人坐立不安的！
拿着手機，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何言很快到了。
一看到何言，江宇洋立刻開口。
“知道那些打聽當年情況的，到底是什麼人嗎？聽說他們還打聽了我們和溫老闆了。”
“我路上給辛局打了電話，他也不太清楚。”
“那兩個女的找到了嗎？”
“哪有這麼快，她們都搬了家。”
“龍澤那邊有點兒情況。他正在打聽，如果投案自首主動交代，算不算立功。
實在不行，我們乾脆把他做掉算了。
他也應該知道當年我們幹那件事，主要是爲了嫁禍給他。誰知道，他們已經簽了合同呢！”
何言仔細想了想，沉聲開口。
“那就先讓他出車禍好了，別的辦法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