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塵一口氣說了很多，讓林西都有點兒刮目相看了。
“你懂得還挺多。”海令輕笑了一下。
“反正過程都差不多。”鬱塵也笑。“只是各個階段的時間不同而已。我覺得，其實感情在曖昧期結束，纔是最美好的。”
林西和黃晶晶不懂，只有聽着的份兒。
“熱戀那一部分，也挺好的呀！”鹿鹿說。“在熱戀期結束唄！”
“不是……你們兩個，怎麼都想着結束呢！”黃晶晶忍不住笑。
“鬱塵姐說的呀，早晚會結束。”
“都開始了，怎麼結束呢！”海令嘆了口氣。“我覺得你說的不完全對，有的人一愛，就是一生。”
“兩個人的一生，纔是一生。”鬱塵也跟着嘆息。
“到了。”海令說，神情忽然有些疲憊。“你們自己挑房間，我也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晚飯好了，會有人來叫你們。”
“好的，謝謝海令姐。”林西說。
“謝謝海令姐。”鬱塵也說，又問。“我可以現在參觀你的書房嗎？”
“可以呀！門開着，你們隨便進。”
海令說着，換了雙拖鞋，往她自己的臥室走去。
連背影都給人一種孤單落寞的感覺。
林西她們看着海令緩緩下樓的身影，相互對視。
“海令姐怎麼了？”鹿鹿問。
“勾起了一些心事吧！”林西說。
鬱塵嘆了口氣，沒說話。
臥室很大，特別大。
但很大的臥室，依然很空曠。
除了一張超級大的牀，就是零散地扔在地上的坐墊。
林西和黃晶晶進了臥室，把揹包扔在地上，繼續看。
大陽臺上，有一個小的圓圓的矮矮的茶几，茶几上擺着水果、點心和茶。
茶几兩旁，也是隨意地扔着兩個坐墊。
整個臥室，陽臺是東西最多的地方，但視野很開闊。
臥室裡唯一的裝飾，就是牆上的畫。
依然是很抽象的畫。
“我是不懂藝術，但這麼抽象的畫，真有人買嗎？”黃晶晶說。
“也許她賣的畫，不是這種。”林西說。“這畫要麼是沒畫完，要麼就是……等着我們畫。”
“等着我們畫？”黃晶晶不解。
“對呀，我們人進去了，不就變成畫了。”
直播間觀衆一直在討論幾個玩家和海令。
討論最多的就是鬱塵。
——鬱塵說的我都不想談戀愛了。
——好像鬱塵不說，你就會談戀愛似的！
——我確實不想談，談戀愛有什麼意思啊！
——你們女生不想談，我們男生可是想的，只是沒人跟我們談。
——沒有女生，可以找男生呀！
——123不是說了嗎？格局打開。
——我去，123這句話，瞬間把我從戀愛腦變成了遊戲腦。
——戀愛腦不是這麼用的，好吧！
——哈哈哈好一個遊戲腦。
——樂軒和蔬菜那樣的，纔是遊戲腦。
——我自己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少管！
——人真會進到畫裡邊嗎？
——會呀，那個什麼商場不就是。
林西和黃晶晶在陽臺的墊子上坐下來，看着窗外。
窗外是別墅的院子，遠處也沒有其他建築，是大片的草原，有幾棵零散的樹。
風景如畫。
看着就讓人心曠神怡。
“所有人，包括海令，都沒有任何危險。現在的危險人物，只有一個，就是蔬菜。”
黃晶晶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了敲門聲。
“請進。”林西開口。
她不想走過去開門。門被推開，郭月朗、白月明和伊全走了進來。
“整個別墅都很危險，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郭月朗說。
“環境這麼危險，人卻沒有任何危險。難道，別墅裡還有其他人？”林西分析。
“有可能。”白月明說。
“還有你這個高危險人物呢！整個別墅的不安，該不是你帶來的吧！”黃晶晶說。
明明是玩笑的語氣，白月明的臉色卻變了一下。
“你們在房間裡找了嗎？有沒有什麼線索？”林西問。
“找了，沒有。就差把墊子給拆了。”
“這麼多坐墊，也許真有線索呢！”
“那想找到線索，可是個大工程。”白月明說。
“小沐，曉琳，要不要去……”鹿鹿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了下來。
林西他們往門口看。
鹿鹿滿臉的不好意思，還有看到帥哥後刻意控制的激動。
“是要去書房嗎？”林西問。
“對對，鬱塵已經去了。”鹿鹿點頭。
“你們去書房，我們到處逛逛。”郭月朗說。
“好。”
臥室就夠寬闊了，書房就更別提。
說是書房，其實並沒有幾本書，而且大多是跟繪畫有關的，還有琴譜。
書房裡被分成幾個區域，有一架鋼琴，在陽臺那邊，對着窗子。
畫畫的地方也對着窗子，西邊的窗子。
只有雕塑的工作臺，在牆邊。
陳設架有幾個完成的雕塑，都是各種小動物。
——沒有人頭雕塑啊！
——又不是雕塑博物館。
——海令的氣質，就幹不出那種事。
——哪種事？
——不能詳細說了，如果不扣錢，就會被踢出直播間。
林西去看掛在牆上的畫，依然是些模糊的色彩，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麼。
“我看不懂這些畫。”鹿鹿說。
——同不懂。
——鹿鹿說出了我的心聲。
——我也看不懂。
——海令是抽象派。
——這也過於抽象了。
——也許畫的是她的心情。
——沒看出來什麼心情。
——凌亂的，心裡比較矛盾。整齊的，正在整理心情。色彩鮮豔的，心情很好，色彩會灰暗的，心情沉悶。
——還是你懂畫。
——還是你會分析。
——還是你能編。
“也許是故事。”鬱塵輕聲說。“還沒展現出來。”
“不是等我們進去，完成這些畫嗎？”黃晶晶笑。
“也不是沒可能。”鬱塵也笑。
“啊？不會吧！”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鹿鹿，你是新人嗎？”林西問。
“對呀，昨天才通過試煉。”鹿鹿回答。
——難怪鹿鹿還這麼天真。
——對，一副對人不設防，非常好騙的樣子。
——看到帥哥還星星眼。
——廢話，你看到帥哥不星星眼呀？
——我隔着屏幕都想尖叫，何況鹿鹿那麼近。
——破遊戲還在進新人，我以爲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