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輕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也許你能夠利用和牧昊天的緋聞,我想牧昊天身邊記者成天像蒼蠅一樣跟着,你要是和他親密些,上了頭條。那麼她背後的那些人或許就會認爲,你回來主要是想搶回牧昊天,那麼對於公司裡的一些東西也管的不會這麼嚴了。”
陸子衿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利用牧昊天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她想可行,她這次回來也正是有這個目的,得到牧昊天的心然後將它狠狠地摔碎,讓他知道什麼是痛苦。
現在計劃正好可以提前一步。
他們正討論着,菜已經漸漸的一個個上來了。
陸子衿的口味偏淡,她喜歡吃水果沙拉,濃湯,這便是她常吃的晚餐,偶爾她也會點一份意大利麪。
而羅文和傑森是兩個高大的男人,他們的食量可不會少,他們經受高強度的訓練,食量自然很大點的也很多。
每人一份牛排一份意大利麪,外加幾個小菜,鵝肝等。
牧氏酒店的總廚親做,自然味道不會差,都是極品。他們用餐,陸子衿則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看着外面的斜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用完餐後她連酒杯都沒碰,傑森大喊可惜,搶過陸子衿的酒一口飲盡。
陸子衿淡淡的看着由黃昏變的漆黑的天空,變得更亮的燈,外面的人羣彷彿會被吞噬,她彷徨又不安。
站起身,還未等他們吃完,便說有些不適,先回房間。傑森神經大條的點頭,羅文也淡淡的點頭,她便離開。
回到套房後她倒在牀上,看着那裝飾華麗的天花板。
腦海裡不斷的都是小時候的回憶,她快樂的像一個小公主,那樣無憂無慮。
母親總是喜歡給她穿各式各樣的公主裙,把她打扮的也像一個公主。她被教導要矜持,要優雅,從小便和別的孩子不合羣,她的高貴令別的孩子難以接近。
從小沒有朋友,她雖然難過覺得孤單,父親卻告訴她,她和那些人是不一樣的,以後他們會在不同的階層,現在的相遇也只是短暫的。
他們不可能成爲朋友,所以也不必傷心難過。
陸子衿那時懵懂,不知道陸朝平在說什麼,從不知道反駁父親的意思,既然父親這樣說,那麼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該聽他的。
她長大後才明白,父親所說的階層是什麼,那無形中的階層。
被她出國後打破,出國後她也只是個普通的求學女孩,雖然禮儀優雅不俗,卻還是能夠融入那些人的羣體。
她也知道了如何更好的和別人相處,出國四年,她學會的第一件事便是交朋友。
而學會的第二件事便是學習,更好的學習,讓她更夠快速的成名,能夠有今日的成就。
可是她卻沒有學到,該如何戀愛,該如何躲開哪些心中的悸動,她的心動來的太遲。
不在那最懵懂最純真的時候,她將自己的愛情賣了個徹底,被脅迫,到後來的妥協於淪陷。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解釋那一段本就錯誤的戀情,或許在牧昊天眼中這什麼都不是,這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他無聊時尋開心的一個玩物。
他將自己戲弄的徹底,她將自己的心狠狠的撕開,然後又用溫柔填補然後又將自己摔入地獄。
她第一次愛上一個人,那個人是牧昊天。
她第一次憎恨一個人,那個人是牧昊天。
她第一次進酒吧醉酒,是爲了牧昊天。
她第一次勾引一個人將所有的媚態都呈現在一個人面前,那個人還是牧昊天。
陸子衿咬着下脣,那都是牧昊天的身影,她的心就這麼小都注滿了他的影子。
而她分不清,什麼是愛,什麼是恨。
她只是不斷的告訴自己,牧昊天欠自己的,她不能就那麼算了。
也許是她太過執拗,這一切不過是她想要見他的一個藉口罷了。
陸氏大樓,最高層的董事辦公事內。
陸子若依靠着椅背,在她的正對面沙發上坐着一個身材魁梧粗狂的男子,他穿着T恤頭髮是平頭,坐在這個裝修高檔的辦公室裡顯得格格不入。
陸子若穿着依舊是緊身火辣的短裙,她就是喜歡那種能夠顯露自己火辣身材的衣服,她喜歡看到那些男人看向她的那種驚羨與谷欠望的表情。
她就是享受在其中不可自拔。
自從上一次從醫生的家裡出來後,告訴了武強一切,武強就怪她爲什麼沒有放下一把火燒了那裡。
結果被警察包圍已經不能再去銷燬證據了,雖然陸子若一再說她已經銷燬了所有的證據,可是武強是那樣小心謹慎的人,他了解牧昊天那種人,他若是下手的話一定把那個地方燒的灰都不剩下。
早在幾年前他便一再的和陸子若說,要斬草除根,沒想到陸子若竟然婦人之仁將他留到了現在,沒準會成爲對方威脅自己的把柄。
不禁兇狠的瞪了她一眼,陸子若訕訕一笑,她可不敢再武強面前放肆。
四年前放肆過了,被他又威脅又被吊起來毒打,武強這個人心狠手辣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這也是她一輩子的陰影,總是噩夢夢到當時的情景。
幾個大漢圍着她,用着辣油浸過的繩子抽打自己。
想想都是一身雞皮,僵硬的坐在。
她可不敢再武逆武強的意思了,她可不想再吃苦頭了。
武強緊皺這眉頭,這兩天警方正在通緝殺害醫生的兇手,他雙手十指纏繞,心裡打算這該怎麼做。
辦公室內一片寂靜,陸子若勉強一笑,說着,“強哥,這都怪那陸子衿,誰知道她四年前沒有死現在回來後牧昊天又開始重新查當年的事了,他這麼快就找到那個醫生家裡我很驚訝啊。”
武強冷哼一聲,嚇得陸子若心猛然一震,“你自己辦事不利還去怪別人?不過那陸子衿能或者我也很意外,她既然和你說她要報仇,估計是衝着牧昊天來的,她又不知道那時候打她的胎的人是你。”
陸子若配合的笑笑,說道,“是,是啊,可是因爲她牧昊天和我說他要幫陸子衿奪了陸氏啊。”
“陸氏現在不是一個空公司嗎?還留着幹什麼,給陸子衿好了。”
陸子若心想,你是沒事有事的是我啊,若是陸子衿接手陸氏之後查出來陸氏的賬目大部分都是假賬空賬,把自己告上法庭怎麼辦?何況這筆錢絕大部分都是被武強吞了,他居然還這樣說話。
“強哥,這陸氏可不能被陸子衿拿走,你看陸氏還有這公司和陸氏別墅,這房產估計就有幾千萬了。”
武強低頭思考陸子若的話,他是個粗人,這種東西他不是很懂,又怕陸子若耍詐。可是現在陸子若和自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應該不會騙自己的吧。
“那要怎樣,你又拼不過牧昊天,牧昊天這小子不僅僅有白道的勢力還有黑道上的的,他想要陸氏還不是信手捏來。”
陸子若眼珠子轉溜,在想辦法,過了一會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面露笑意,意味深長的說道。
“強哥你動不了牧昊天,可以動陸子衿啊,你看陸子衿一回來牧昊天就如此失態,估計是對陸子衿還有感覺,若是拿下了陸子衿……”
她說的越來越酸,眸子裡帶着一種陰狠,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對牧昊天是有期待的,她承認牧昊天對陸子衿和對其他人是不同的,可是她不能夠承認自己比不過陸子衿。
她這輩子最恥辱的事就是四年前那個夜晚,她明明就可以迷倒牧昊天了。可是偏偏是陸子衿從中作梗,跑了出去,害的牧昊天那樣冷冰冰的把自己趕走。
她覺得若是陸子衿當時乖乖的,也許現在的局面就會不同了。現在她就是牧昊天身邊的人,而當時陸子衿沒有半點反應牧昊天自然會覺得陸子衿是耍弄他,他不可能留下這麼一個人在身邊。
他的驕傲,陸子若很清楚。
陸子若咬着銀牙,雙眸陰狠,破壞了她的高貴。
她小心翼翼的觀察這武強的反應,武強似乎也在沉思陸子若的話,卻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的勢力和牧昊天相比就是螳臂當車,完全沒有可能殺了牧昊天報仇雪恨。
但是陸子衿沒有任何勢力,她是個孤家寡人,她只是個弱女子。
這樣的小綿羊,他自然可以信手捏來,若是牧昊天真的對陸子衿有情,沒準還能夠利用這個籌碼來威脅牧昊天放棄牧氏。
這是一筆只賺不賠的交易。
若是牧昊天對陸子衿沒那麼看重的話,他也可以殺了陸子衿,然後牧昊天便也不會對陸氏出手,這樣到時候讓陸子若拍賣掉陸氏,自己還能賺一筆。
這些錢也夠他重建一個宏源社了。
他的考慮都全面了,就差施行了。他大笑着說道,“好,就這樣。我這幾天就派人去抓陸子衿,你也可以在這裡高枕無憂了,看爺對你多好。”
陸子若嘴角一抽,還是賠笑道,“子若自然是知道強哥對子若好既然強哥打算去抓陸子衿那麼牧昊天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