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 十億的大訂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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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葫蘆也不想呀。
以前每天都是在家中碼字，今天晚上非得在公司呆着，就只能碼字了……
“老李，你究竟是管哪方面的領導，怎麼哪裡都有你？”一離開那個讓雲非感覺到壓抑的地方，雲非就用打趣李忠偉來緩解自己心中的壓抑。
能夠有一個上將讓自己調&戲，也是了不得的本事了。
從跟李忠偉接觸的次數多了之後，雲非也少了對這個比趙興邦還不要臉的上將的敬畏，尤其是這老頭說以後幾年軍方跟九一研究院的合作科研項目，大部分資金都得雲非出，雲非對他的稱呼也從原來的將軍變成了老李。
所幸，老頭子也不反對這樣的稱呼。
“這個與你沒有關係。我這不是怕你跟領導們不熟悉麼！”李老頭絲毫沒有對雲非沒大沒小稱呼自己爲老李而不高興，甚至以前他的警衛對這事情非常不滿，準備好好地教訓雲非，讓雲非知道尊老愛幼，結果反而被李老頭給收拾了一通。
李老頭對那警衛是這樣說的：“如果你能夠讓咱們的一些研究項目取得突破性的進展，並且每年承擔大部分的科研經費，你也可以這樣我！”
這樣的稱呼，可是雲非每年交了數千萬的保護&費而換來的！
“今天中午你請客？”雲非也不知道這老頭子要帶自己去哪裡，反正跟着走就是了。
估計去的地方不遠，連車都沒有上。
原本在領導那間辦公室裡面坐着的一些國資委以及其他部門的領導，都跟在李老頭的身後，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雲非就好奇了，這領導召見自己。爲什麼這些傢伙也會呆在那裡，而且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請什麼客？小子，身爲一年賺取勞動人民數億的黑心資本家，你還好意思讓我這個七十多都還不得不爲了生計上班的老頭子請你吃飯？你覺得合適嗎？”李忠偉一臉愕然地盯着雲非。
這次見雲非，他發現這小子變得他都快要認不出來了。
“怎麼不合適？這後面這麼多人跟着你走，如果不是你要請客，他們跟着幹嘛？難道各個部委都很閒？”雲非不好直接問李忠偉這些人跟着他們兩人幹嘛。
跟這不要臉的老頭子接觸得越久。他就越發現這老頭可愛。
幸好，這已經是九十年代中期，要是提前十年二十年，僅僅憑藉這話，雲非就沒有好果子吃。
“你小子，別得了便宜又賣乖。我可告訴你，這些都是肥羊！上面不是同意了給你兩千臺數控加工中心的訂單嗎？難道連價格都不談，合同都不籤，預付款不打，你小子就直接開幹？”李忠偉湊到雲非的耳邊小聲地說道。
雲非瞬間就明白了，原來首長召見自己的時候，讓他們在一邊陪着。估計就是給自己撐腰呢！
看來，自己這個小小的民營企業的老闆，在領導心目中還是有着一定的分量嘛。
不過李忠偉這老貨顯然是吃裡扒外，按理來說，他跟這些要跟自己談生意的各部委大佬談生意，屬於國家高級領導的李忠偉上將，應該跟他們站在一邊，努力跟自己這個他口中的黑心資本家談判。一分錢一分錢地談判！
現在可倒好，這老頭子貌似站在自己這一邊。
這如何能夠不讓他愕然？
“小子，不要這樣看着我！要不是你每年給咱們貼補數千萬的科研經費，我老頭子非得跟你這個黑心資本家鬥爭到底！”見到雲非愕然地盯着自己，即使老臉比城牆倒拐還厚的將軍也有點赧然。
“你居然會良心發現？”雲非很是鄙視這老傢伙。
坑自己的時候，絲毫沒有這樣的覺悟。
現在，居然坑他的隊友。
這估計是國家的這些部委的大佬們把軍方給壓制得太狠了吧！
從國家改革開放之後。軍方的一些新研製出來的裝備都只是在一些精銳部隊進行小規模的換裝，很多的部隊甚至連步槍都用的五六半自動，連八一槓都沒有。
連價格最便宜的單兵裝備都沒有大規模地進行換裝，把所有的錢都投入到了經濟建設上面去。而這些負責國家經濟的部委大佬們，恨不得把國家的每一分錢都用到國家的經濟建設上面去，根本就不會顧及軍方這些大佬們想要迫切更新裝備的意願。
雖然他們是好意，是爲了國家考慮，但是軍方同樣也是爲了整個國家的利益在考慮。
太祖他老人家就說了，槍桿子裡面出政權。
沒有強有力的槍桿子，怎麼能夠保護國防安全？
沒瞧着老米的預警機時不時地在咱們華夏的領空溜達一兩圈兒？
沒瞧着隨便哪個國家的軍艦都可以到咱們的領海跑幾圈兒？
要是國家軍力強盛，軍備強悍，誰敢？
有誰看到那個國家飛機敢隨便往老米跟老毛子的領空上面飛？
當然，要想有強有力的軍事裝備，就必須得付出大量的金錢。
自主研發也好，向咱們的軍事盟友購買也罷，錢少了，都是不行的。
在國家基礎建設與軍事工業發生衝突的時候，如果放在以前美蘇冷戰對峙的國際環境下，國家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優先發展軍事工業，而現在國際環境因爲老毛子帝國的轟然倒塌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和平與發展，纔是國際的潮流。
“感謝各位的盛情款待，不過咱們在商言商，這些數控設備的價格，可不能砍的太狠了。要不然我手下數千號工人可都得餓肚子……”在酒足飯飽之後，雲非喝了一杯不知道是不是特供，也不知道是什麼茶。反正對於茶，他還真品位不出來。
好茶葉讓他喝，簡直就是牛嚼牡丹。
“雲總，既然你都說了咱們在商言商，你是賣家，咱們是買家，所以。談價格，很正常的嘛！”按理來說，這事情應該有工業部或者機械部的領導牽頭組織，但是雲非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他們中。究竟哪個部門在這次的國家採購上面爲主。
這事情，太讓人頭痛了。
國資委不是應該管理國家資產麼？
旗下企業的設備採購也規他們管？
跟機械部以及工業部的領導關係都不是很熟悉，不過對於俞建華，倒是老熟人了。
“於主任，雖然商場上都是漫天要價，落地還錢。但是咱們這可是加工中心，整個地球上的高精尖端行業。不是市場上面的胡蘿蔔或者大白菜，可以狠狠地砍價。老爺子都說了，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不要想要什麼七五折，或者八五折，我一臺四十二萬的八五零加工中心，你們居然還價三十二萬不到，有你們這樣砍價的？”雲非怒了。
這些貨，砍價太狠。
如果真的按照他們市場價格的七五折的價格出售給國家。雖然還有着不少的利潤，但是對於九一重工來說，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雲總，國家也不富裕，你是知道的，這次光是這些設備的採購，都是好幾十億呢。要是都像你這樣高的價格，僅僅這些加工中心的採購價格，就得佔去咱們的大部分資金……”如果不是領導發了話，不管是工業部還是機械部。都不會同意國家把整個採購訂單的業務百分之四的份額給雲非這樣一家民營企業。
衆多的國營企業都快要揭不開鍋了呢！
要是有這樣幾十億的資金投入進去，很多企業都能夠進行技術升級，利用龐大的技術能力再奪回被外資企業以及民營企業蠶食的市場也不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個年代，絕大部分的機械工業都是以衆多國營工廠爲主。
可惜，大多數的國營企業都是出於虧損狀態，很多都是靠着貸款發工資，根本就不可能貸到更多的款來進行技術升級以及設備更新什麼的。
這次國家的採購，其實也就是爲了讓國家這些大型的重型機械工廠進行升級。
要不然，很多企業都會破產。
“這可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咱們都是明白人，如果你們繼續這樣，咱們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雖然，這些設備的生產成本不到售價的百分之六十，但是管理成本以及設備廠房以及技術研發什麼的，難道不需要資金？”
“那也不能你們市場價格怎麼樣，你就要多少吧？咱們這可是一次性訂購兩千臺！也就是說，不管市場行情怎麼樣，這兩千臺設備的產量，你們都是能夠保證的，這可是你們一年的產能！”既然談判，肯定實現就得了解清楚雲非的底細。
“要是沒有誠意，咱們就不談了，國家訂單，我不要了總行吧？最多，我做出讓步，市場價的九一折，否則，沒得談，要是你們認可這個
價格，咱們就談談你們的要求，這五年之內，除了五軸加工中心的訂單我們九一重工不接，其他社麼四軸的加工中心什麼的，我們都接！不要認爲我們沒有這個能力！現在我們生產不了，不代表以後我們生產不了！”雲非強勢地對着這些領導人說着。
九一折，九一重工生產的加工中心，最便宜的也是最小的850加工中心，雲非就得少掉近四萬的利潤，而國家採購的訂單，這樣的設備佔據最大的部分。
僅僅這一項，他就得少好幾千萬的利潤！
在九十年代，幾千萬，可是一筆不得了的大數額！
一套房子也就一兩萬呢！
能夠做出這樣大的讓步，已經足夠雲非肉痛了。
“雲總，你們已經在研製四軸加工中心了？”工業部的一位負責人聽到雲非的話，頓時驚訝地問道。
既然雲非想要接國家的四軸加工訂單，這就說明他們在四軸加工中心的研究上面取得了一些關鍵技術的突破性進展。
九一重工的三軸加工中心上市到現在，也都沒有一年的時間，這小子從哪裡搞到的技術？
“從九一重工建立開始。四軸加工中心的就跟數控銑以及三軸加工中心一起開始研究，要不然，咱們九一重工在研究院沒有成立的時候，哪裡會需要那麼多的研究經費？”私企不像國企。
沒有技術，也不會有國家的財政撥款，一旦資金鍊斷裂，就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雲非知道。國家這次的採購訂單中會有着不少的四軸甚至五軸加工中心，這些總數可能只有不到五百臺的設備，甚至會比其他的那數千臺三軸加工中心的價值更加高！
目前在中國市場上，一臺四軸加工中心的價格在七百萬到八百萬之間，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的那種！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到。
而五軸，在中國市場上只是傳說。
哪怕五千萬一臺。都買不到！
因爲整個中國市場上，根本就沒有。
“當然，我們不僅有加工中心，更有跟北方重工聯合研製的中型數控龍門銑，能夠加工三米長，一米四寬，高一米二的重型箱體類以及辦類零件。我代表九一重工誠摯地邀請大家再一次參觀我們的試驗車間……”在沒有實物的情況下，說得再好，都是百搭。
只有讓這些傢伙在現場看到實物，然後大家再坐在一起談價格，就有說服力的多。
國家這次的採購訂單，價格最高的就是這些大型重型的數控設備。
雲非要不是早就從軍方的人口中得到消息，也不會這麼快就把本來就緊張的研究資金往這上面投。
幸好，北方重工有着各種重型鍛件以及設備零部件的庫存。
要不然。僅僅是這些重型零件的加工，都不是短短半年時間能夠完成的。
九一研究院機械試驗車間裡面的那臺加工範圍在三米的龍門式數控銑的零配件，基本上所有的大鑄造零件，都是使用北方重工那些已經經過了長達數年甚至數十年時間自然時效的半成品改造而來。
“諸位，這些就是當初沒有對各位開放的區域……”雲非帶着浩浩蕩蕩的一羣考察團的成員，進入了上次因爲首都以及的人在廠而沒有開放的區域，反正現在這裡面大部分的技術都得提供給首都一機這樣的國字號企業。再保密也沒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讓這些設備出現來現身說話，告訴這些能夠影響到這次訂單的各個部委大佬們九一重工的強悍實力。
畢竟，這些重型數控設備從國外採購，不僅價格奇高。還得浪費大量國家本來就不多的外匯儲備。
“雲總，爲什麼上次咱們來參觀的時候，就沒有看到貴公司這些車間，好像很多區域都是新建設的吧？”一個機械部的老工程師對着雲非
問道。
他們絕對能夠確定，上次來參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這些東西。
“因爲當時我們這些重型設備的零件都還處在加工過程，遠遠沒有達到成品狀態。所以，在即將裝配的時候，我們纔開始在試驗車間裡面劃分出獨立的區域……”雲非當然不能說，當初因爲首都一機以及其他的一些國營機械廠的工程師都在，我們爲了技術保密，而把這些區域封閉了起來吧？
“雲總，貴公司的龍門式數控銑什麼時候可以進入批量生產？”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首都一機的劉成第一個向着雲非開口詢問這龍門式數控銑什麼時候能夠進入批量生產。
這玩意兒，用來加工數控銑以及加工中心的大鑄造件，絕對是神器！
堪比倚天劍、屠龍刀的逆天神器！
一次裝夾能夠保證各個精度要求很高的這些加工中心的鞍座等基礎部件完成所有的加工，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生產出來的設備精度。
首都一機同樣研究出來數控銑，但是這精度，卻沒有辦法跟九一重工比。
九一重工同樣是使用普通龍門銑窗，但是人家的生產工人，大多數都是六級以上的熟練銑工！
在高級技術工人方面，國內任何一家公司都沒法跟九一重工比較。
生產工人只有一千二百人的九一重工，各個工種六級以上的熟練技術工人超過七百！甚至很多都是八級甚至九級這樣的頂級技術工人！
要是這樣的技術工人都沒法生產出高精度的各種零部件，那誰還能夠生產出來？
“如果順利的話，估計明年五六月份吧，這樣的重型設備，如果不經過長時間的各種實驗，很難保證穩定的加工精度。”對於劉成的問題，雲非沒有像以往那樣再有什麼保守。
這也是自己的潛在客戶！
像龍門銑，數控立車，重型臥車，重型超重型的落地鏜，主要就是用於設備的製造。
這些是真正意義的工業母雞，能夠生產高精度設備的設備！
研製出來，主要的對象就是個大機窗廠以及大型軍事裝備生產廠。
當然，還有一些重型機械設備生產的廠家。
“劉廠長，怎麼樣，來幾臺？這可是生產一些機窗大部件的利器！生產加工中心或者數控銑的鞍座或者立柱什麼的，一兩天一件，絕對沒有問題，而且尺寸穩定，質量有保證……”見到劉成盯着這臺滿身油污，沒有絲毫美感的數控龍門銑流口水，雲非不失時機地勾引着這個即將成爲他競爭對手的首都一機的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