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是真的，升艙果然可以獲得更好的體驗。
並不意外的，和蘇糕的自告奮勇都沒有被制止，斯托斯閣下也沒有要求像上次一樣一起。
一方面並不能算得上有確切目標，僅僅是嘗試尋找一些突破點。
另一方面有了上次的經驗，繼續留艾柯和阿凱兩人在這裡，明顯不是一個穩妥主意。
最終老爺子選擇了一起留下坐鎮，目送一路表現驚人的兩搭檔快速消失在通道處，再次進入船的上層。
而付前曾經的判斷，也第一時間再次獲得證實。
站在這更高處，依舊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巨型尖塔，但卻已經看不到老爺子三個人的身影，包括下面一層的具體場景。
並不是這艘船真的透明瞭，只是有信息以視覺的假象傳導進來。
但無論如何，至少觀感上通暢了幾分。
一向擅長尋找閃光點的付前，悠閒跟在蘇半神一側，享受着中層船艙的視野。
另外剛纔馬爾兄弟的以身飼船行爲，竟是沒有隻做表面功夫，連這個看不到的二層，前面被損毀的痕跡也得到了修補。
外加牢天使長留下的羽毛也早被斯托斯老爺子焚燬殆盡，一時間這一層看上去都整潔了不少。
只可惜僅此而已了。
正如老爺子說的，這艘船連帶船內乘客，似乎僅僅是見證歷史的看客。
不管外面是什麼樣的宏大邪異，都對這個超然所在不產生任何影響。
“好像除了我們遭受的精神衝擊，確實並沒有其它影響。”
而腳步迅捷，目光銳利，蘇半神看上去最終也得出了同樣答案。
……
“是啊，否則那些古代遺民們，造型大概沒辦法保持那種程度的一致。”
相比之下姿態閒適得多，付前很快同意了蘇糕的看法。
大家都是有一定感知力的高階超凡，其實不用過多查看就能得出結論，這會兒不過是再確認一下。
此外一致並不代表一致的穩定，還有可能是一致的扭曲。
“至於他們身上的一些海洋特徵，還有裡面這些水藻霧氣之類，源頭應該還是這艘船。”
下一刻付前衝着四周散發熒光的那些水草示意了一下。
“我也是這麼想的，船自身的一些概念似乎在感染他們，讓他們明明沒有在真的海上航行，卻依舊產生了符合這一點的異變。”
作爲擁有多次臨聘關係的合作搭檔，交流起來堪稱直接高效。
付前的說法雖稍顯抽象，但蘇糕依舊能跟得上思路，或者說她之前已經隱隱有猜測。
“不確定跟這艘船活化有沒有關係，但跟我們遭受的扭曲一定程度還是類似的。”
很不錯，不管最初這份安排是出於哪些考慮，很明顯蘇糕同學體現出了絕對配得上的素養。
面對用目光詢問自己的蘇糕，那一刻付前心中讚歎一聲。
領導力不在於話多，思路清晰，推進果決，洞察覈心，就算是這一次有了斯托斯閣下來喧賓奪主，依舊掩蓋不了這位在此次調查裡所展現的光輝。
相信老爺子也絕不會否認這一點。
當然最主要的，還有慧眼識英才。
雖只是猜測，但已經足夠體現出蘇糕始終沒有忘記全盤看待此次事件。
而她的想法跟自己也幾乎一致。
帶着內部沉睡的乘客們遊蕩千年，方舟保護了他們不受外界影響同時，最終卻沒能避免堅守自盜。
活化，或者說叫擁有一定的存在意志，久而久之，讓它的一些本質特性傳導到了乘客們身上。
比如“船”這個概念，讓裡面的人甚至是它自己，都有了與之契合的變化。
而新進入的人，視野變亮的過程，似乎也可以理解成逐步擁有“乘客”這個身份的過程。
說到這裡，自己的午夜期限到現在還沒有觸發，而眼前的光亮程度變化依舊算不上明顯？
莫非這艘船起航之後，是真正的時空紊亂狀態，以至於不用擔心被強制加班了？
如果真是這樣，算不算又發現了一個可以翹班的所在？
甚至看着比莉莉亞娜前輩選的地方還要溫和。
“我也是類似想法，或許這就是任何事情都有代價吧……去更上面看看？”
感嘆一聲，付前一邊表示贊同，一邊繼續提出了升艙計劃。
“可以。”
兩人效率本就很高，加上剛剛纔來過，很快就把這第二層轉了一遍。
除了視野更好，並沒有其它新的發現之餘，付前的提議聽上去完全順理成章。
雖然這樣一來，因爲這艘船的屏蔽效果，將更難留意到下面其他人的動靜。
但下一刻接受建議的蘇糕，已經是毫不猶豫再次走在前面。
……
“這裡的變化好像更加不大。”
重返方舟最高層，這還是此次探索第一次。
而付前打量着眼前景象，卻是快速得出一個結論。
熒光、水霧、麥田……除了因爲外面的景色影響，觀感稍有些異樣外，佈局以及各種造型，跟記憶裡初次造訪時可以說相當一致。
當然了，更高處的視野變好這一點依舊存在。
雖然跟愈發臨近的尖塔相比，這點兒高度差微不足道，但進步的感受還是難免。
此外隨着這艘船的接近，已經是可以觀察到塔的更多細節，結論是確實沒什麼細節——因爲實在太光滑規整。
像這種巨型建築，又是在古老的神話時代，怎麼想都是跟信仰有關。
但跟大部分聖殿神廟不太一樣，這座建築的外表赫然是看不到任何修飾，唯有細膩的白石表面和隱約的縫隙。
強行比喻的話，有點兒像金字塔抹平又拉長了。
“是的。”
目光從四周細細掃過，旁邊蘇糕也很快得出了同樣結論。
只不過這一次她的腳步有些放緩，甚至贊同同時也是跟着付前打量起船外景象，隱見消極怠工的模樣。
但蘇糕同學又怎麼會消極怠工呢？
心中輕嘆一聲，付前走在了前面。
態度很明顯，這是表示主導權已經移交，自己可以做想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