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錯，這樣才合理嘛。
面對絲巾女士的驚人之語，付前那一刻卻是表示完全理解。
把不守規矩的客人鎖在現場以待懲罰，對於極樂之城的行爲藝術家們來說，這種行爲多少還是有點兒寡淡了。
但爭分奪秒利用這個過程，讓對方欠下更多因果，無疑就符合氣質了。
甚至對於雙方來說，這樣的發展也都是樂見其成，所以剛纔進門前能聽到配合得那麼愉快，可以說一點兒都不奇怪。
當然，當事人似乎不傾向於承認這一點。
順着絲巾女士指的方向看過去，付前打量着此行的任務目標。
身無寸縷，面容卻莊重肅穆，看不到一絲淫邪之意。
以至於雖橫躺一牀如玉錦緞之中，卻依舊難掩超凡脫塵。
紅粉骷髏，空即是色，光看到這副神態，似乎就可以讓人清晰地感覺到何爲修行。
以及理解爲什麼在極樂之境，需要絲巾女士這類從業者提供服務。
當然了，行爲藝術參與者遠不止他們兩個。
聽完絲巾女士的介紹，兄弟會衆好漢幾乎是齊刷刷看過來，連濃眉兄都沒有吭聲。
很明顯戲不是白演的，考驗實力的時刻來到了。
因爲前面營造的人設，所有人真的配合着把這事交給了“覺醒者”去處理。
“但後面兩次是你主動進行的？”
付前又怎麼會懼怕考驗，下一次直接走上前去。
不過他卻是並沒有第一時間找客人的麻煩，而是站到門內後，居高臨下看着絲巾女士，確認着更多細節。
“是……”
氣勢雖然很盛，但付前的行爲無疑特別，看上去竟是在質疑三次欠款的說法。
好在藉助面不改色的臉，依舊穩穩地壓制住了局面。
面對質問，有些搞不清楚情況的絲巾女士，幾次忍不住目光瞟向濃眉兄，可惜最終依舊像遇到磁石一樣，被硬生生吸回付前臉上，並最終選擇了據實以告。
“但他沒有拒絕？”
而付前微微點頭間，又轉頭看向那邊的客人兄繼續問道，讓人摸不清姿態。
“是的。”
絲巾女士繼續坦白。
“很好。”
付前終於是給出一個正面反饋，說話前一步步走到那張狼藉的牀前，審視着此行目標。
“鑑於你們兩個的情況，我認爲原本的交易性質已經發生了變化。”
……嗯？
光屁股被幫派人士堵牀上都面不改色的客人兄，那一刻竟是第一次出現了情緒波動。
很明顯等來的幫派成員除了造型，思路也是驚人。
“現在你們之間更接近於同居關係，應付款項已經沒有追討的必要。”
然而沒等他說什麼，付前就進一步給出了自己的結論，直接否定了原本的任務。
……
幫派分子突然變得如此講道理，明顯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客人兄很快重複了絲巾女士的行爲，不住地朝着其他人張望。
可惜一行人看上去情況並不比他好多少。
“覺醒者”首次帶隊行動，就做出如此離譜的論斷，屬實有些壞了江湖規矩。
但眼見濃眉兄一時也只是欲言又止，其他人終究也是沒有太積極，選擇了靜靜觀望。
“……那我可以走了嗎？”
面對這樣的場面，客人兄終於發話，按照付前的說法推導下去。
“當然不行。”
可惜依舊被否認。
搖搖頭，付前的語氣聽上去理所當然。
“考慮到你們已經有事實的感情基礎，就算只是同居，關係也是會被保護的。
“如果想結束這段關係，那麼你需要分割一半財產給她。”
付前指了指絲巾女士，而後者那一刻幾乎已經是有些呆住。
……
哼，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何爲專業。
古惑仔不動腦子，一輩子都只是古惑仔的。
欲揚先抑，連續轉折爲當事人爭取到誇張權益的付前，那一刻對於絲巾女士的反應嗤之以鼻。
當然了，後面的評價就主要是針對兄弟會了。
以濃眉兄爲首的他們，表現也好不了多少。
“憑什麼你隨便一說，就成了同居了……”
不過所有人加起來，顯然都比不上客人兄受到的衝擊。
飽含情緒的反駁裡，他甚至似乎剛想起來，說話間從旁邊抓過一件衣服套身上。
“憑我們人多。”
這種無力的反駁，怎麼可能對付前有用，瞬間他就冷哼一聲，指了指身後。
“身爲兄弟會一員，我的話就是他們的話。”
……
房間裡沉默良久。
就像前面說的，受震撼的遠不止兩位當事人，付前的操作，明顯給兄弟會衆帶來了耳目一新的感受。
而關於“我的話就是他們的話”，因爲兄弟會的企業文化，一時竟也無人反駁。
雖然還不確認他這位“覺醒者”所掌握的“真正救贖之道”，具體涵義到底是什麼，但光是眼前這份奇特的因果糾纏，就讓人深感不虛此行了。
“那如果我不走了呢？”
甚至看上去兩名當事人也逐漸找到了狀態。
客人兄一番內心掙扎後，竟是主動表示感情似乎還沒破裂，可以先冷靜一下。
“這可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需要雙方都同意才行。”
付前對此只是繼續冷笑，一副“還想投機倒把”的神態，並衝着絲巾女士示意了一下。
“我同意。”
然而後者竟是瞬間給出答案，甚至幾步走上前來，緊緊貼住客人兄的身體做依偎狀。
這可就怪不了我了，你們挑的合作對象有問題。
瞬間被自己人背刺，完全理解絲巾女士是決定沉浸於這份有趣的因果，付前卻是毫無不開心的樣子，第一時間轉頭衝着兄弟會衆示意了一下。
這樣的局面非戰之罪，反而是因爲打得太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能看到這樣一個場面。”
而沒等其他人多做反應，付前已經十分明確地給出態度。
“所以可以現場證明一下嗎？”
能看到絲巾女士的手，甚至已經探到另外一位剛套上的衣服下，付前卻是依舊不夠滿意，下一刻直接提出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