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瘋，雖然結合自身本質，有這樣的表現也不奇怪。
前腳剛展現了一把聲東擊西，後手就直接火力全開壓上，完全沒有考慮後果的樣子。
或許看上去有些矛盾，但對付前來說，竟是覺得這樣纔算正常。
這應該也是沒有人想惹這位“戒天使”的原因吧。
有主觀能動性，同時又不顧後果，攻擊性十足。
甚至攻擊力也是十足。
單就前面那兩道血閃電，換個人怕就已經不好消受。
而這種恐怖又抽象的攻擊，目前看來竟是源源不絕。
甚至發動起來也是簡單得讓人髮指，只要擺出雷雲的造型，就會有閃電落下？然後威力一階級別？
只要團成一團，就可以像星星一樣產生恐怖的牽引，讓目標難以逃脫？
甚至腳下山丘，除了前面堅不可摧之外，此刻也在出現新的動靜。
棱角在磨平。
沒錯，現在已經能清晰看到，原本山嶽的崎嶇線條，正飛快變得圓潤。
究其原因，就是組成它的人類身軀，那一刻全部動了起來。
而每次律動間，高處就會低矮一分，填補向原本的溝壑。
這樣的變化，無疑很容易讓人想到，又將出現一顆星星。
但付前更容易就注意到，跟牽引自己的那顆相比，明顯還是有着區別。
人類身軀不僅是在損有餘而補不足，每次隨着律動都還在向內部收縮，以至於直徑飛快變小。
甚至血肉材質的判斷，都因此再次得到了證實。
本就密不透風的結構，要想壓縮出這樣的空間來並不容易。
最終結果就是骨頭破碎的聲音綿延不絕，付前甚至看到了新生兒般，被擠成長條狀的腦袋。
當然轉眼之間，就被內部滲出的濃稠血液，整個浸潤其中。
……
這回是真的血星星了。
突然的變化，視覺效果無疑愈發離奇。
即使此刻血雷不斷，牽引還在瘋狂飆升，付前依舊看得有趣。
而不過片刻之間，腳下山嶽就收縮成了跟第一顆星星差不多大小。
拉長的腦袋之類已經是完全看不到，而瘋狂向四周揮灑的血液中，血星星帶來的牽引力明顯更誇張。
早已不再腳踏實地的付前，本就是於引力中漫步，以至於瞬間情況就變得複雜，隱隱體會到傳說中五馬分屍的感覺。
雖然在他看來，這還遠不止血星星真正的效果。
收縮還在繼續，彷彿永無止境。
即使是付前，也表示很難想象鮮血包裹下，那衆多身軀此刻的造型。
但有一點覺悟卻是非常清晰——收縮不是無限的，某一刻這份扭曲會點燃某樣東西，進而超新星般以恐怖的形式徹底爆發出來。
而就算此刻的鮮血閃電和拉扯，還沒有對自己造成太實質損傷，但想遠離這項恐怖事物，看上去也很有點兒難度。
引力是一回事，就在這片刻工夫，數之不盡，最初見到的那種肥瘦相間皮肉，已經是從四面八方顯現，在周圍匯聚成了一個巨型屏障。
甚至因爲彼此的糾纏鉸接，相當嚴絲合縫。果然話不能亂說，剛剛還提到沒有見到血族雅克施展過的那種不可穿透屏障，這會兒好像就見到了。
雖然形式到底還是簡陋，如同拼接的皮衣，但付前並不會小看這東西代表的收容效果。
很明顯，戒天使不準備讓自己錯過那爆發時刻。
另外果然是和曾經見過的棄子們一樣，這位跟迷霧有着相當不一般的關係。
不管是這些身軀還是血肉組織，幾乎都是從霧中憑空顯現。
結合魔女提到的落點不穩定，感覺戒天使如果一心想跑，處理起來還真的有點兒麻煩。
當然了，自己看上去麻煩更大，這會兒已經是能發現，有第三顆星星在凝結。
就像前面說的，戒天使當真火力全開。
而深知三體之威力，付前輕嘆一聲，下一刻甚至沒有再躲，任由鮮血閃電把自己身上照亮——但卻沒亮。
就在閃電劈中身體剎那，光卻消失了。
甚至不只是身上，極致純粹的黑暗繼續膨脹，雷雲，星星，屏障，所有的一切都被吞噬。
無光之夜。
驟逢突變，那一刻付前卻表示場景十分熟悉，乃至親切。
早已經見識過不止一次了，這份驅逐一切光之概念的權柄。
自己身上戒指裡，就有着一次魔女幫忙充能的時月酣眠——甚至現在也還有。
付前表示當然不是自己激發的，目前的靈感狀態，不少戒指已經是純粹的裝飾品。
雖然這份無光的起源之處，還真的是自己一隻手上——來的時候，被魔女拉着的那隻。
……
不要亂動，我來操作就好。
全程隨遇而安的觀光姿態，可不是因爲下午茶喝得太悠閒，以至於提不起興趣做事，而是完全遵照教宗臨行囑託。
作爲麾下第一到第七使徒，付前對於教宗之偉力表示毫不質疑。
更不用說目標或許能力詭異，位階不低，但思維上跟一隻發瘋的動物並沒有太大區別。
或者叫一羣。
總之在魔女決定行動的那一刻，付前就對最終的結果很有信心。
當然了，那並不意味着自己就什麼都不幹。
雖然並不確定，魔女是用什麼方式在自己手上留下的印記，但付前可從沒有忘記自己暗月使徒之外的特殊身份——僞律法核心。
戒天使因爲自身性質，對於之前羣星重現，已經體現出了特別關注。
那麼自己這性質，對祂來說會不會也有別樣的意義？
佔據主場優勢，製造各個擊破的機會，相信是僅憑原始的捕獵本能，都可以做出的操作，不難猜到。
而在付前看來，魔女被放逐的概率，其實很可能是大於自己的。
但這根本不是問題，因爲那意味着自己將可以扮演誘餌的角色。
魔女特別叮囑無需動手，明顯也是有類似考慮，到時候溫和一點兒不要把目標嚇跑。
而猜測中的情況真的發生後，或許自己這種尺度過分的悠閒，尋常人士很容易察覺到不對勁……但別忘了目標可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