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進的方向，可不是瞎選的。
在意識到血花紛飛的時候，某種模糊的聯繫同樣隨之出現。
不得不說很奇妙，這已經是此次任務裡面，第二次超越零感知的情況了。
而前面一次的目標也是亞瑞爾。
其中原因，惹人深思。
事實上最初能夠感知到極餓感染的目標時，付前就已經是在思考原因。
把事情無腦歸結於巧合或天命，是一種相當不負責的行爲。
在他的估計裡，感應不到腐蝕之種應該是大概率情況，當時大概率是因爲某些特殊條件，幫助突破了這一點——比如說同朝爲官。
就像前面說的，某種超然的屬性，讓孤王宮廷裡面的每個人，有了一種額外的緊密聯繫。
至於如果是這樣，爲什麼這會兒還是隻能感應到亞瑞爾一個人？
畢竟按照這個理論推斷，當時能感應到他是因爲神秘屬性疊加被塞進去的腐蝕之種。
但現在又沒有蟲子了，亞瑞爾相對他人不再特殊。
真要是因爲此刻和孤王更貼近了，那種神秘屬性得到強化，應該也是同時感知到更多人才對？
理論上來說，這個論證很有幾分道理，以至於前面推測的原因似乎不成立，但有沒有可能神秘屬性就算強化之後，也並沒有那麼強大？
特別的依舊是亞瑞爾？
雖然沒了蟲子，但他又有了新的特殊之處。
事實上這份特殊之處是什麼，就是付前出門的核心目的之一。
相信執夜人們也會感興趣的。
就在轉過第二個街角的時候，付前擡頭看了眼天上，依舊沒有天罰之劍或閃電風暴落下。
相對的，眼角餘光裡竟是再次出現了麻布娃娃的身影。
……
果然沒有逃脫視線嗎？
那一刻付前表示很欣慰，自己的工具人屬性得到了證實。
而由此做出的一系列推斷，也隨之有了更多的支撐。
當然執夜人這會兒的姿態看上去有些奔放了，雖然不至於直接站自己面前，但麻布娃娃的位置，幾乎也不怎麼避人的樣子。
看似反常，但原因其實也不難想到。
自己要真是一個“中文屋”，有着堅定的目標導向的話，那麼無疑不用太擔心這樣的舉動會把自己嚇跑。
換來的好處是可以近距離的鎖定跟蹤，隨時做出操作，應對突發情況。
畢竟當工具人利用之餘，很明顯不管是真亞瑞爾還是假的，執夜人都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事情做完了之後自己要是還沒掛，大概率第一時間就是也順手料理了。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兩個“亞瑞爾”，他們會傾向於先料理哪一個呢？
付前停下了腳步，注視着眼前建築。
……
依舊平平無奇。
截至目前，這個看上去不小的城市，甚至沒看到一座辦公大樓規模的建築，更不用說王室宮廷了。
只能說孤王閣下，很有幾分與民同樂的氣度。
而這樣的氣度，這會兒似乎也得到擁戴的樣子。
雪依然在下，建築外面依舊可以看到人。
然而此刻的行人們，竟是全部停下了腳步，做出了某種齊刷刷的動作——轉頭凝視着同一個方向，一動不動。
如此“衆望所歸”的一幕，堪稱讓人深刻體會到何爲真正的王者。雖然那是亞瑞爾同學的位置，付前非常確定這一點。
而他也同樣相信，自己的到來已經被發現。
只不過原生議會衆們，似乎出於某些特別的考慮，沒有再繼續轉移。
……
有趣，所以會是出於什麼考慮？
付前不是沒想過，這邊可以感應到亞瑞爾，原生議會也可以反過來監控自己。
所以這一路走來，一方面並沒有刻意追求速度期望把人捉住，另一方面更大的意義其實是施加壓力，同時針對執夜人和原生議會。
在付前看來這種三足鼎立的場面，可以說是相當有趣的。
每一個都想鷸蚌相爭自己得利，然後彼此之間又都存在信息的侷限。
最終結果就是試探與博弈，會在每一個微小的動作裡體現，並隨之出現各種有趣場面。
當然像眼前這麼有趣的，多少還是稱得上驚喜的。
面對“真亞瑞爾”的到來，知道已經暴露，且大概率能猜到執夜人也在盯着的假冒者，居然選擇了原地等待。
接下來的迎接方式，毫無疑問讓人期待。
“嗚……”
建築的門半掩着，而付前側身從中走過的時候，旁邊似乎也想進入瞻仰的一位，明顯受到了些許衝擊。
目光落在付前身上，後者喉嚨裡發出了一陣古怪的聲音。
似激動似膜拜，甚至似乎帶有由衷的迷茫，下一刻腦袋甚至是在兩個方向間搖擺。
孤王不孤，所以分不清了嗎？
雖然沒有太多理智的樣子，但付前依舊沒有放過這份反應，並默默得出一個結論。
沒錯，這也是付前猜測中，爲什麼自己唯獨能感應到亞瑞爾的原因。
要論工具人，又有誰能比得上那位。
真正的任勞任怨，可靠程度可比自己這種高多了。
執夜人都疑似拿自己作爲孤王降臨的載體，有沒有可能，原生議會在他身上，也做了類似的事情？
從任務目標裡能知道，亞瑞爾在“孤王子嗣”事件裡，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而這麼重要的事情，執夜人竟是讓自己這個可疑人物做，很難不讓人懷疑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所以原生議會選亞瑞爾來做同樣的危險操作，並不是什麼難想象的事情。
而最終的結果，就是很可能自己和他，是此刻“宮廷”裡面，兩個最貼近孤王的角色。
正是這樣一份聯繫，讓零感知的自己也能意識到他的存在。
以及讓眼前這位觀衆，分不清誰纔是真王。
彆着急，馬上就可以分清了。
噠，噠……
邁着清脆的步伐，付前完全不準備掩飾行蹤的樣子，一步步踏上臺階。
並在來到樓上後，目光落在一道身影上。
金色長髮，健壯身軀，不得不說有幾分孤王氣勢了。
並且身邊也真的沒有他人。
久違了，亞瑞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