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針對的嗎？”
對於魔女的說法，付前一時深感好奇，同時手上動作不停。
“彼岸”這個屬性的污染，怎麼看都是自己和魔女兩個人反覆橫跳搞出來的。
但恰恰是一定程度上藉助它，最終鎖定並來到噩夢迴廊，結果在裡面的收穫剛好可以清除污染？
這也在初代暗月閣下的計劃中？是不是太誇張了點兒。
“我一開始也不確認，不過嘗試了一下後發現阻力沒有想象中大，這份力量本身狀態就比較特別。”
注視着從付前手上滴下的血，魔女輕輕搖頭，似乎傾向於並非刻意謀劃。
“怎麼個特別法？”
卷軸上的血很快就滲透進去，同時能清楚看到上面泛起淡淡光暈。
“很難描述，似乎不夠真實，以至於不那麼崇高，或許你回去後可以多研究一下——感受到了嗎？”
魔女的回答，明顯斟酌得十分認真。
而沒等付前再問，她已經話鋒一轉。
“感受到了。”
交流十分有跳躍性，但還是比不上教宗本身。
付前一邊點頭，一邊看着空蕩蕩的房間。
沒錯，那句話問完瞬間，魔女已經是直接原地消失。
好在自己知道她去了哪裡——付前轉身，目光落在那邊躺椅上。
“非常好。”
下一刻那裡真的緩緩浮現出一個身影。
魔女愜意地躺在上面，雙翅都專門找了位置放好。
“希望你回到那邊後也有用。”
……
“你做了一個探測器？這麼貴重的東西會不會有點兒太浪費了？”
擺弄着手裡的埋葬卷軸，付前感嘆一聲。
魔女沒有走，只是利用自身能力短暫隱匿，這樣的手段其實不難想到。
甚至包括她比較青睞這隻躺椅——但自己剛纔並不是猜的。
感知。
某個絕緣已久的東西，在自己身上重新出現了。
即使在視野之外，那一刻付前依舊感受到了魔女的注視。
不愧是我暗月教宗，即使如此跌宕起伏的經歷下來，依舊是沒有忘記正事。
至於如何做到的，其實魔女剛纔已經解釋過了——她把自己和被埋葬的“彼岸”概念聯繫到了一起。
“所以希望你能利用它發現更多有趣的。”
魔女看上去並不在意那是“母親”的遺物，只是笑吟吟勉勵一句。
“每次你的血滴上去，裡面被埋葬的彼岸就會短暫釋放。
“造不成什麼傷害，但會帶來對於超凡基礎層面的震盪，以至於神明都不能免疫。
“而你將因此收到反饋，如果有人在注視你的話。”
……
所以除了眼光雷達，自己這是又多了一個惡意感知？
“神明都不能免疫”的說法略顯誇張，但鑑於平日裡豐富的理論積累，付前卻依舊錶示可以理解。
夜聖都的時候，曾有幸向上古大能耀變之虹閣下討教，有關自己神性特質的問題。
即爲什麼明明是一份新生特質，祂卻能第一時間安排一個真假難辨的競品。
而後者的回答是之所以能那麼快，是因爲“新特質”這個信息，甚至早於出現前，就傳達給整個超凡體系的。
像祂那樣站在頂端的人物，一定程度可以把握到。
事實上早在魔女提到埋葬卷軸的運作機制時，付前就想起了那段對話。被埋葬的東西並非簡單藏起來，而是直接從超凡體系內消失。
怎麼看都是和當時新的神性特質誕生是類似概念，只不過形式反着而已。
而現在魔女的操作下，甚至形式都是一樣的了。
自己的血滴在卷軸上，“彼岸”被短暫釋放，幾乎就是神性特質誕生的翻版。
而自己作爲這份力量的核心，就像是釋放超聲波探測周圍的蝙蝠，雖然相對還是比較被動——
“必須是正在注視我的角色？”
付前確認了一下。
“沒錯，畢竟本質上利用的是他人的感知，另外時間也比較短暫，且每天只可激發一次。”
魔女點點頭，身影再次消失。
而這一次，對付前來說那裡空無一物，再感受不到什麼東西。
“很不錯了。”
知道魔女是採用了掩耳盜鈴之術，跟前面說的一樣，這會兒不再注視自己。
而事實證明果然如此，只要她捂着耳朵自己還真聽不到。
不過就算是這樣，付前依舊對這份禮物給出了高度評價。
東西在於如何使用，要是換個人或許意義不大，但對自己卻是戰略價值滿滿。
可以說是自從晉升機械棄獄之王后，首次獲得的超視距手段。
很多時候只要短暫鎖定，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更不用說大部分選手要是被“暴君”盯上，怕是很難有魄力掩耳盜鈴吧？
甚至一天一次的使用間隔，也已經算得上充裕了。
對自己這種仇家衆多的選手來說，沒事用來探測一下敵意，說不定都有釣魚的快感。
……
“時間差不多了。”
騎士對於禮物如此滿意，魔女明顯欣慰。
不過再現身後，她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直接提醒。
甚至說話間拍了拍手，眼前場景已經是再化，比如成了兩隻座椅——
悄無聲息間，兩人已經回到了教堂頂層，魔女甚至是已經在自己位子上坐下。
“確實差不多了。”
付前低頭看了眼身上。
傷口癒合依舊慢若靜止，雖然剛纔曾經短暫好轉過。
理論上說“彼岸”被埋葬後，書店世界對自己的拉扯會有相當的改善，自己可以在這邊待久一些。
然而魔女明顯不想自己帶着一個效果不明的東西上路，還是堅持現場測試。
另外那種狀態下，自己可能要再走一趟噩夢迴廊。
剛剛把那邊搞得一塌糊塗，她似乎也不太想讓自己這麼快就再刺激囚徒大佬們。
“喏，這個還給你。”
一時付前也不客氣，直接把卷軸收起，同時遞上一條骨鏈。
對魔女來說，這東西跟她的聯繫儼然密切。
鑑於隨時可以給，而自己又仇人衆多，還是她自己拿着最好。
“好。”
魔女隨手接過，卻見騎士的目光正落在手邊小人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