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蔚有個同學在法國領事館工作,這事兒可能和他有關。除了這個,尹成俊實在想不出愷璇被拒籤的理由。
“恩。”她悶悶的點頭也不吭聲。
“不然,我去和他談談吧。五年前就已經結束的感情,何必糾纏着不放呢。”他嘆了聲。懶
拖泥帶水,一直不是藍天蔚的性格,可對於愷璇,他卻屢次三番的破例。這些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他對愷璇的感情,是真的。可這一次,尹成俊是絕不會再放開愷璇了,五年前,他成全過一次,結果卻是愷璇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再一次發生。
“算了,何必越描越黑。”她淡淡的搖頭。五年前,就結束的一切。執着不放的,又何止他一人。
吃過飯,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愷璇提議去酒吧坐坐,這陣子忙,也沒什麼時間去消遣。現在她難得有大把的時間揮霍。
他們就在附近的酒吧坐了坐,裡面的燈火忽明忽暗,格外的晃眼。愷璇也不介意,半趴在吧檯上,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少喝點兒酒,對身體不好。”尹成俊依舊老生常談。
“成俊哥,你別管我了。我心裡堵得慌。”愷璇無力笑笑,舉起酒杯,咕嘟咕嘟的又灌了起來。
她也不想泡在這裡,可她也不敢回家,看到維恩那雙無辜的小眼神,心就糾結在一處的疼。蟲
她喝的兇,坐在對面的女人喝的比她還兇,她至少還有尹成俊陪着,對面的女人獨自一人,招惹了好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圍着。
“成俊哥,好像是林娜。”愷璇喝了太多酒,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眯起眼仔細的瞧,生怕自己看錯了人。
“恩,是她。”尹成俊蹙眉回了句。眸光瞥了眼她的方向,燈光昏暗的角落,幾個男人正將她圍在其中,還毛手毛腳的。林娜不時的掙扎,好像是喝了太多,身形都搖搖晃晃的。
“哎,我姐妹好像是被人欺負了。我得去幫她。”
舊社會共侍一夫的女人不都是姐妹相稱的嗎。愷璇覺得自己這麼叫林娜特貼切。她搖搖晃晃的剛想起身,卻被尹成俊一把按了回去。
“你少管閒事。”自己都站不穩了,還要去幫人家。不是着死呢嘛。
尹成俊獨自走到林娜身邊,板着臉對那些男人說了些什麼,幾個男人灰頭土臉的走開。愷璇坐在對面看着他癡癡的笑,猜也能猜到他定然是擺出一副律師架子,混弄那些法盲。
對婦女性騷擾判處幾年有期徒刑來的?愷璇拍了拍發沉的大腦,記得他說過,怎麼就給忘了。
尹成俊看着歪倒在椅子上林娜,哭的淚流滿面的,哪裡還是曾經那個典雅嫺熟的女人。其實,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他微嘆一聲,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後,撥通了天蔚的電話。
“天蔚,林娜在酒吧喝醉了,你過來一趟,接她回去吧。”
“她讓你打給我的?”天蔚的口氣,明顯的不悅。
“天蔚……”
“你替我告訴她,她的死活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藍天蔚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利落的說完,啪的一聲掛斷。
雷厲風行,這纔是藍天蔚的作風。
“天蔚,天蔚。”面前的女人還不死心的低泣着他的名字,卻不知那男人說結束,就是真的永不相見。
另一處,藍天蔚正守在手術室外,秦昊被推進去已經4個小時了,是死是活還不知道。秦母哭的跟淚人似的,秦父在走廊踱來踱去,不時還訓斥幾句。
“都是你把他給慣壞了,什麼都任由着性子來。婚姻大事,就敢領回個不三不四的女人。”
“他也是年輕不懂事,人家女孩子纏着他不放,也不能什麼事兒都怪兒子。”秦母一邊哭,一邊兒給兒子找託詞。
不三不四這幾個字,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刺耳呢。在他們眼中,只要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統稱都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他人現在還躺在裡面,你這個做父親的不擔心就算了,還埋怨起來沒完。”秦母哭哭啼啼起來也沒完沒了。
藍天蔚見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急忙開口圓場。“伯父、伯母,你們不用擔心,秦昊年青體健的,一個小車禍,不礙事。其他的事兒等他身子養好了再說也不遲。”
秦父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點點頭,也不再吭聲了。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推開,醫生走出來,摘下了面上的無菌白口罩。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秦母開口問,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沒有生命危險,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醫生將手中的報告遞給他們。
VIP高級特護病房,秦昊平躺在牀上,頭上腿上都纏着厚厚的紗布,胳膊上吊着生理鹽水,一張俊臉白的幾乎沒有血色。
藍天蔚坐在牀邊,手裡是一顆金黃的橘子。
“讓藍大少伺候,小的可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啊。”秦昊雖然重病,還不忘油嘴滑舌的。只是,那笑裡難掩苦澀。
他這一次傷的不輕,小腿骨折,肋骨斷了幾個,外加輕微的腦震盪。
“還能貧嘴,看來你是死不了了。”藍天蔚冷撇了他一眼,剝了一顆橘子瓣塞進他嘴裡。“自作自受。還敢帶着她參加私人宴會,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你們的關係。”
“我也沒想那麼多,就是想讓她見見世面,誰知道就傳進我爸耳朵了。”秦昊哭喪着一張臉。
不知道警告過他多少次,做事兒小心點兒。還帶着他女人招搖過市的,傳進秦老爺子耳朵,早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