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張初正就來到蘇文家中。
一身便裝，不過那枚虎賁的紋章卻沒變，似是剛剛從外地回來，身上帶着一股風塵僕僕的味道，眉梢眼角更是帶着一股乏累。
蘇文將最好的花粉拿出來，衝了一壺，然後才坐在一旁。
對話的主角是阿格列。
“您知道沉淪湖嗎？”簡單地寒暄之後，張初正正式問道。阿格列已經足足200多歲，稱呼一聲“您”，理所應當。
“沉淪魔的棲息地。”阿格列點頭之後，忽然問道：“上次的事件是他們鬧出來的？”
“沒錯！”張初正臉上微微一喜，旋即又是一愕。
他也是剛剛纔查清楚，然後馬不停蹄地趕來這裡詢問，阿格列卻瞬間便猜到，看來這些傢伙是慣犯啊！
“他們是背棄了自己世界的一羣生靈，被世界意識詛咒，只能棲息在暗無天日的深淵裂縫中，信奉惡魔，乖戾、混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屠戮生靈獻祭。”不待追問，阿格列便主動解釋道。
張初正將他的話語錄了下來，已經徵得兩人同意，又問道：“他們族羣的特徵、特長、缺點知道嗎？”
“身強體壯，沒有瞳孔，皮膚慘白，個別者也有黝黑、或者深紅膚色，擅長戰技和深淵魔法，討厭陽光，但並不畏懼，頂多就是在烈日下有懲罰效果，不過以他們的實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但你們這個世界的日光不同，懲罰效果應該會更強。我就知道這些了，並沒真正接觸過，只是從一些遊記中看到，據說種族人數已經不多。”阿格列最近經常看小西打遊戲，多少也瞭解一些網遊用語。
“實力呢？”張初正意猶未盡地問道。
“六階到七階，傳聞中是這樣，不知道有沒有八階。”阿格列回答道，“不過他們信奉的惡魔是九階，而且還是九階中很強大的那種，否則也不可能幫他們削弱一個世界的詛咒。”
張初正的眉頭緊緊皺起，不知道將來碰面後，國家的實力能不能和他們對抗。
阿格列提供的信息，一些已經得到證實。
上次偷渡過來的那羣人，實力被壓制得厲害，而且束手束腳，總是遊走在陰影中，明顯不適應地球的環境，所以才被他們消滅。
也確實沒有瞳孔。
可惜沒有屍體留下，個個都是狠角，死亡之時將自身獻祭。
“不過因爲他們喜歡屠戮生靈獻祭，所以被很多教派列爲異端。”阿格列忽然提醒道。
言下之意，是不看好國家將所有異界信仰都定爲非法的決定。
現在是國家佔上風，但將來呢？
“我們是在篩選有誠意、可以合作的對象。”張初正猶豫一下後，按下停止鍵，解釋道。事出有因，如果真的有誠意，肯定會主動找上門談合作事宜。
絕大部分異界大佬都採取了“本地化”的策略，選出的代言人如果連這點眼光都沒，也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發展不起來。
阿格列這才恍然，不再說話。
他原本的職業只是管家，對這類事情並不擅長。
“還有什麼信息嗎？”張初正再次問道。
“沒了。”阿格列搖頭。
“多謝了。”張初正這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花粉水，眉宇間的倦色稍稍驅散。
心情因素，不是花粉水的效果如此厲害。
“對了，我給您帶了一包好茶葉。”張初正忽然又放下水杯，將放在一旁的一個禮盒遞給阿格列，說道。
早就知道他喜歡喝茶。
“謝謝。”阿格列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坦然收下。
“我還以爲是給我的禮物呢！”蘇文“不滿”地說道。
“你的沒有，只有你父母和小雪他們的！”張初正毫不客氣地說道，把另外一個包裝密實的盒子遞給他，示意他自己打開。
蘇文打開後一看，居然是三枚桃子！
每個都有碗大，紅潤飽滿，賣相極佳，並且在盒子打開的瞬間便溢出一股甜甜的果香，沁人心脾。
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不會是蟠桃吧？”蘇文沒想到他居然送自己這樣大禮，開着玩笑問道。
“我可不是孫大聖，龍虎山上一株百年桃樹上結的果子。”張初正笑着說道，“不過我也就分到四枚，另外一枚有用，就不給你了。”
這個世界也是有《西遊記》這本古典名著的。
“多謝，不過我留下兩枚就好。”蘇文拿出兩枚，而後把盒子重新封好還給他，“小雪不用，她已經是職業者。”
“行，我也不和你客氣了。”張初正見他態度堅決，也就沒有故作姿態。
“直接吃就可以嗎？”蘇文問道。
“就和普通桃子一樣，沒什麼講究。”張初正回答之後，問道：“對了，你在華夏論壇有賬號嗎？”
“有，小雪幫我申請的，不過沒上過。”蘇文奇怪地看着他。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難道是因爲“道尊”一事？
“沒事的時候可以逛逛，上面能人不少，尤其很多新穎的觀點。”張初正說道，“比如最近比較活躍的一個叫病毒君王的傢伙，一直在研究將病毒和某個詛咒系職業結合，想法很好，不過也很危險，我們……”
“米琰！”蘇文臉上的表情漸漸古怪，終於忍不住打斷他的話，說道。
被國家盯上，查出來不過是早晚的事，還不如告訴張初正。
他對散修的態度很好。
“米琰？”張初正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愕然問道。
蘇文點頭。
“真是……”張初正搖搖頭，哭笑不得地說道：“也是，他在學校學的就是醫學。不過，這麼危險的事情，他不會就在自己租的公寓裡做吧？”
“嗯……”蘇文忽然想到下午時米琰說出了一點意外，需要在米秀晗回家之前整理好，這些天，米秀晗是怎麼過來的？
兩人面面相覷。
“你出錢幫他弄一個實驗室吧！”張初正揉着眉心說道。
米琰的想法和蘇文一樣，不喜歡被條條框框約束，他雖然可以代表虎賁資助，但必然會有相應的條件，與其雙方鬧得不快，反倒不如讓蘇文出錢。
反正這個傢伙的錢一直放銀行等着發黴。
“好！”蘇文眼睛一亮，直接點頭應了下來。
正愁那些錢怎麼花呢。
“對了，最近針對你的事……”張初正終於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