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着讓盧大叔和慶兒安心,蘇虛在離開之前好好地去教訓了侯惡霸,並逼他發了毒誓不許再來騷擾盧家。慶兒雖然不捨蘇虛離開,卻也沒辦法挽留,只好含着淚送蘇虛和清溪上路。
蘇虛帶着清溪連夜趕路,從寧水到江南,足足花了半個月的功夫。這半個月,清溪一直高燒不退,只靠着蘇虛每日喂進的湯藥維持生命,整個人愈發的瘦弱起來,幾乎要脫了人形。蘇虛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整個人也消瘦下來。
映月城外凌霄谷
蘇虛駕着馬車直奔凌霄谷,卻在谷外停了馬車。百里蕪虛留給蘇虛的信裡曾提過,原來這凌霄谷之所以在江湖上有名不止是因爲蘇家,還因爲這谷有着天然形成的陣法以及無數的奇珍異草。若是沒有蘇家的領路人,前來的人都要迷失在這陣法裡,陣法其中還夾雜着毒草散發的毒氣,硬闖是格外危險的,蘇虛帶着清溪自然不會冒這險。只好停在谷外,想法找個方法進去。
這凌霄谷裡住的蘇家便是蘇虛的外公家,蘇家是江南一帶有名的江湖名門,以醫術、才學和武功揚名江湖。現任族長蘇鳴生便是蘇虛的外公。蘇虛的母親蘇鳶,乃是這蘇家上一輩唯一的孩子。二十多年前被蘇鳴生一氣之下逐出蘇家,從此再也沒回了這裡。 www✿ ⓣⓣⓚⓐⓝ✿ ¢O
“請問是蘇虛蘇公子麼?”蘇虛纔不過在谷口站了半柱香時分,便有了一個青衣小廝從谷裡出來,垂了眉眼,恭敬的問道。
“我正是。”蘇虛答道。
“那請問公子有玉牌麼?”那小廝又問。
蘇虛忽然想起百里蕪虛留給他的那塊玉牌,上面刻着一個“蘇”字,忙忙掏出來遞給小廝。小廝仔細的看了幾遍,才恭敬地將玉牌還給蘇虛,“小少爺,請隨我來。”
“好。”蘇虛抱起馬車裡的清溪,跟上小廝的腳步。才行幾步,路邊變幻的景色着實讓蘇虛吃了一驚,那景色每走一段就變一次,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從塞外到江南,景色各異。還有許多蘇虛沒看過的藥草,蘇虛眼睛貪戀的看着,腳步也不禁慢了下來。
那小廝彷彿看出了蘇虛的驚奇,笑着道:“那隻不過是幻象罷了,小少爺請跟緊我,若是迷路可是麻煩的。”
行了不過一炷香的時分,眼前的景色轉成了一座廣闊的院落。那小廝微笑着,帶着蘇虛和清溪進了正門和二門,將要進入正屋的時候,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迎上來,對着蘇虛施了一禮,婦人身後隨着兩個擡着長凳的男子。
“小少爺,請把小小姐交給我吧,看小小姐的樣子病得不清,不能再這樣折騰了。”那婦人慈眉善目,怎麼看都不會是壞人。
蘇虛遲疑了下,看了看懷裡清溪蒼白的臉色,將她輕輕放在長凳上。男子擡着清溪向偏房緩緩行去。蘇虛也想要跟去,卻被那婦人攔住了。
“小少爺放心吧,既然是到了這裡,便是回家了一樣,奴婢姓劉,是夫人的陪嫁丫頭,也是曾經伺候過小姐的人,在這家裡大家都叫我劉媽。小小姐交給奴婢,小少爺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況且老爺還等着小少爺呢,小少爺就不要耽擱了。”劉媽笑着,轉身隨着擡着清溪的男子離去。
接蘇虛進門的小廝也湊上前,輕聲道:“小少爺,請這邊走,若是耽擱了,老爺是要不高興的。”
蘇虛點了點頭,隨着小廝跨進正屋。那小廝上前對着正座上一男子規規矩矩行足了禮纔開口,“老爺,小少爺帶到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蘇虛擡頭望去,正座上那人看起來不過五十幾歲,五官長相和百里蕪虛有些相像,只是眼裡多了幾分嚴厲,聲音低沉,帶着威嚴,這人便是蘇家的當家蘇鳴生,“你便是蘇虛?”
蘇虛忙忙恭敬答了,“我姓蘇,名虛。”
“坐吧。”蘇鳴生上下打量着蘇虛,彷彿自嘲一般道,“好歹沒隨了那男人的姓,鳶兒這一樣做的倒是對。”
“對什麼,都是你這個老頑固,要不然阿離也不能二十幾年都沒回來一次。”隔壁座位上的女子抱怨道,說完又轉向蘇虛,“來來,虛兒,讓外婆看看你,那年外婆看到的你還在你孃親的肚子裡,轉眼都長這麼大了,時間可真是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