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怎麼樣，牛逼不。”趙哲看着報告單得意的說道。
這裡不是附二院，不是家，看見危急值用不着趙哲忙前忙後，他有足夠的時間來顯擺。
血鉀1.9毫摩爾，這數值已經亮起紅燈，屬於危急值的範疇。
雖然還沒證明吉翔說的所有事情，但卻給醫生們指明瞭方向。
謝凱撓撓頭，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只有身爲醫生才能明白吉翔的診斷到底有多神來一筆。
“我就問你牛逼不牛逼。”趙哲見謝凱不說話，便又得意的加了一句。
“趙哲，他什麼來頭？”謝凱喃喃問道。
“我跟你講……”
“林……林醫生，下次您來的時候走路大點聲。”趙哲捂着心口說道。
趙哲一下子愣住，嘴巴張的大大的，能塞進去一枚雞蛋。
收入麼，大家都諱莫如深，這話剛問出口謝凱就有點後悔。
“位置？什麼位置？”趙哲一怔。
“……”
畢竟趙哲這種小人物，怎麼可能和內馬爾聯繫起來。
“哈，掙錢是小事。”
“是。”
“是啊，你沒看綜藝？內馬爾還出鏡了呢！我跟你講啊，在內馬爾之前來了一個NBA的明星，這不行那不行，最後手術也沒選擇在這面做。你看看人家內馬爾，多豪氣！”
“麻省總醫院。”趙哲很肯定的說道。
然而趙哲卻又一次說起內馬爾，還一臉驕傲。
“發了一篇柳葉刀，然後評選了今年的省自科項目。”
“趙醫生？”
“說實話，內馬爾坐在病牀上打着石膏給我簽名，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吧，我想攔也攔不住，內馬爾簡直太熱情了，要不是不結婚只泡女明星，他就是最完美的偶像。”
用腳指頭想都不可能。
“哦？給多少？一個月都算上能有五萬塊錢麼？”謝凱神色一動，問了一句不該問的。
“那好，謝謝。”林九則彬彬有禮的致謝，隨後像是隱身了一般離開，無論是趙哲還是謝凱回憶起來都沒發現這人是怎麼走的。
“是。”趙哲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心裡很得意，很滿足。
從腎癌術前的栓塞一直講到內馬爾，唾沫星子橫飛。
“沒辦法，我就是來得早，要不然現在醫療組裡根本沒我的位置。喏，你看見林九則林醫生了吧，他都未必能來進修。”
“然後我們來……”
“哈弗的那個？”
趙哲說了一半，謝凱猛然抓住他的胳膊。
趙哲本身就話癆，現在問題是謝凱問出來的，他掰着手指頭給謝凱講自己自從見到吉翔後發生的所有故事。
趙哲剛跟林九則說完，目光又重新回到謝凱身上，說了半句話後意識到自己出了問題，所以連忙打住重新看向林九則。
“啊？說節目組。”
“不，上一句。”
人生在世，別人的認可也很重要，自己沒小吉那麼高的層次，能讓老同事羨慕嫉妒一下就很好。
“我就從您對面走過來的。”林九則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跟您諮詢個事兒。”
“我去！你竟然有柳葉刀的文章了！”謝凱的手緊了幾分。
不知不覺，趙哲在他心裡的重量已經發生改變。
愣了十幾秒，謝凱疑惑的問道，“趙哲，這個像鬼一樣的人是誰啊。”
“趙哲啊，咱醫院說你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還不信，現在一看，你牛逼大發了啊！”
趙哲看上去像是發牢騷，其實卻是在顯擺，是在凡爾賽。
“吉翔醫生醫療組還有位置麼？”林九則謙卑的詢問道。
“柳葉刀？是我知道的那個柳葉刀？”謝凱追問道。
趙哲笑笑，並不過分爲難謝凱，而是接着說道，“我剛到醫療組幹了還不到一個月，小吉就把我這麼多年琢磨的那些東西總結了一下，發表了一篇柳葉刀。”
“趙醫生，您好。”
一個人影鬼魅般出現，他一張口說話把趙哲和謝凱嚇了一跳。
剛剛趙哲反覆提及，謝凱都給忽略過去。
“啊！國內醫療組好像沒有位置的說法，和你們那面不一樣。如果是走進修手續的話比較簡單，但……您知道，要吉翔醫生同意。”趙哲結結巴巴的說道。
他的眼睛已經開始發紅，滿是血絲，看起來有些嚇人。
“你說什麼！”
“內馬爾！”謝凱愣住。
“害，別這麼說，我就是個老主治，來小吉的醫療組也沒幹什麼。不過這面給的多，我乾的很開心。”
謝凱覺得趙哲在陰陽自己，但他沒有反駁。
“你說哪？！”謝凱的嘴巴能裝下一枚鵝蛋。
不過轉念之間謝凱哈哈一笑，“是第五六七八的作者吧，人家是拿你的成果寫文章，然後給你點殘羹冷炙，就這你還得意呢？”
“林醫生，您說。內馬爾給我籤的球衣我……”
“昨天光簽名球衣就給我簽了一百多件！”
“我利用假期，在吉翔醫生的醫療組進修一段時間。國內是叫進修吧，主要目的是提高一下技術水平。”林九則道，“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發現吉翔醫生手術厲害，診斷也厲害，想學一下。”
“說是麻省總醫院的醫生，已經接到帶組教授的聘書，休假回去後就可以有自己的醫療組。”
“老謝，你這覺悟挺高的。”
“哈哈哈，對，咱是爲人民服務，是治病救人，說掙錢幹嘛，俗！”謝凱很難得的順着趙哲的話說下去。
“……”謝凱終於沉默，眼角眉梢不斷抽動着，像是中了風。
這特麼是鬼啊。
謝凱嘴角微微抽動，最後咧出一個很難看、像哭一樣的笑。
“是第一作者，省自科也是我主持。其實吧我知道小吉就是因爲工作年限不夠那我充當門面，省得其他人說三道四的。當門面就當門面，無所謂。”
“不過啊，這個門面我當不了多久，我明年能晉副主任醫師，小吉估計也能破格提副主任醫師，到時候我安安心心的打好下手就行。”
趙哲一邊說着，一邊觀察謝凱。
看見謝凱雙側瞳孔緊縮，對光反射隱約消失，心裡別提有多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