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着實震撼住了戰天明。
洗髓伐脈之前，他才從光羽耀杭那裡得知，龍菲雅的母親，在生下龍菲雅後不久便過世了，而過世的原因，龍曜卻是沒有對外人提起。
而現在，知道了龍菲雅的母親是混沌戰體擁有者，戰天明頓時彷彿看到了一副被無奈逼死的畫面。
就好像前世看電影，看到張無忌的父母被各大派逼死於武當山。
那種感覺……
很傷感！很憤怒！
戰天明都不知道，自己的師尊當時是怎麼挺過來的？爲什麼沒有去反抗？
是爲了撫養還是嬰孩的龍菲雅，所以不得不活下來？
還是……
戰天明沒有想像下去，只是怔怔地望着龍曜，而龍曜的眼中即有着一抹濃濃的悲痛欲絕，又有着一抹濃濃的無奈，搖了搖頭，道：“菲雅的母親雖是混沌戰體擁有者，但是她心地善良，絕不可能爲惡天下，但是……”
龍曜的腦袋搖得更猛烈了幾分。
“但是，世人依舊容不下她的存在，數十位半道境大能齊至，以我，還有我幾位弟子，還有菲雅的性命相要挾，最終逼死了我夫人。”
“當時的我，真想不顧一切地與那些混蛋同歸於盡……”
咔嚓咔嚓……
龍曜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拳背都已經發白，那拳頭更是忍不住顫抖着。
而他的牙齒，更是已經緊緊咬在一起。
恨！
無比的恨！
“可是，菲雅的哭聲讓人清醒過來。”
“夫人爲了我，爲了菲雅，爲了我那幾個弟子，以生命做爲交換條件，我又怎麼能辜負她？”
“我又怎麼能捨下還是嬰孩的菲雅？”
龍曜的臉上已經盡是悲痛黯然之情。
戰天明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也能想像到當時的情景。
看着自己的夫人死去，卻無能爲力，那種感覺比死了都還要難受。
一時間，房間中的氣氛有些沉悶。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好片刻之後，龍曜收斂起了心底的傷痛，這才緩緩說道：“天明，現在你可明白了？有關你擁有混沌戰體之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就算是菲雅，也或是你的其他幾位師兄，都不可以。”
“這倒也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有的時候，死人都會泄露秘密。”
戰天明默默地點了點頭。
是啊！
以這個世界的強大手段，想要從一個人的腦海中弄出一些消息來，並非難事。
就算是死人，也能從其身上發掘出很多秘密。
龍曜站起身來，走到戰天明跟前，擡手輕輕拍了拍戰天明的肩膀，道：“天明，你也不必太擔心，誰也不會想到，混沌戰體會如此快的再次現世，畢竟，以往的混沌戰體現世，都會間隔上萬年，甚至十幾萬年，而你和菲雅的母親之間，只不過間隔了數年時間而已。”
“所以，只要你不刻意去大肆宣揚自己擁有混沌戰體，外人絕難知曉。”
“對了，混沌戰體最大的特點，就是在全力催動的時候會形成混沌旋渦，吞噬天地之間的一切靈氣和法則，你切記，絕對不要全力催動混沌戰體。”
戰天明微微點了點頭。
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真正全力催動過混沌戰體。
一是以前的等級太低，全力催動與非全力催動，其實相差並不是太大。
二是他一直以來都有着其他強大的殺招，並非必須全力催動混沌戰體才行。
所以，到目前爲止，並沒有形成過所謂的混沌旋渦。
也因此纔沒有被人發現吧。
否則……
戰天明可以想像得到，一堆半道境大能修士出現在自己面前，要聯手轟殺自己。
就算自己擁有至尊龍神系統，到時也必然是死路一條。
而師尊願意幫助自己，估計與菲雅的母親被逼死有關。
“天明，你先下去吧，有關天淵之事，學院已經派出長老前去處理了，你這不用擔心什麼了。”龍曜揮了揮手，示意戰天明先離開。
戰天明微微點頭：“是，師尊。”
轉身，戰天明什麼也沒有說，邁步離開。
他能從龍曜的神情中看到一抹濃濃的傷感，這種時候，或許讓他靜一靜會更好。
離開了龍曜的住所，戰天明心事重重。
“現在的我，不僅擁有混沌戰體，還擁有無名神劍，與當年的先祖戰於風倒是很相像。”
戰天明心頭忍不住低喃着。
“當年的他，自創出了霸天神掌，而現在的我，雖然還沒有完成那一招的感悟，但那一招已經和無名神劍發生反應，並且無名神劍也因此而融入了我的血脈之中，與我成爲一體，只怕感悟出來的時候，威力之強絕對不在霸天神掌之下。”
“這一切，怎麼感覺像是天道在輪迴一般？”
搖了搖頭，戰天明朝着自己的住處走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戰天明取出了大量的用不着的兵器、丹藥、護甲之類的東西。
這些，都是擊殺敵人所得。
“出！”
一字出口，嗖的一聲，一道劍光從戰天明的身體飛出，圍繞着戰天明旋轉了幾圈，隨後一頭扎入了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里。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無名神劍，開始吞噬起那些東西來。
它與戰天明已經融爲一體，戰天明完全能感覺到它是否餓了。
吞噬完之後，無名神劍嗡鳴兩聲，又飛回了戰天明體內。
“現在，就先去九龍天塔看看吧。”
長身而起，戰天明推門離去。
似乎是因爲天淵之行出現變故的原因，此刻的九龍天塔前十分冷清，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戰天明也沒有多想，徑直走進了天塔中。
一步跨入，眼前景色變幻，戰天明直接出現在第六層天塔中。
“塔門前的能量掃視，顯然主要是識別我胸口前的徽章，徽章中已經有五道天痕，所以便將我直接傳送到了第六層嗎？”戰天明輕聲低喃道。
同時，那目光也是掃向了虛無的空間之中，彷彿看到了遙遠的無盡虛空震中出現一樽超級戰神。
“咦？小輩，你居然能來到第六層？不錯不錯，那就來接老夫一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