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天后,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卻來了。
這一天上午,楚天風在奎星樓中修煉正酣,忽然,守衛來報,說是齊得月到訪。
楚天風將神識掃出,果見齊得月站在門外,不禁大是意外,以前齊得月也曾經找過他,但都是把他請過去,而不是親自登門。
他不及多想,連忙起身,收起陣盤、陣旗等物後,將齊得月請至二樓廳中。
“楚老弟,你有沒有聽說西巖山的事情?”甫一坐定,齊得月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西巖山?”楚天風一臉懵逼。
“唉!看來你不知道。”齊得月嘆了嘆氣,說道,“今天早上,我們收到消息,說是鄧公子和林爲峰他們在西巖山圍攻幾個劍宗弟子,還殺了其中一人。”
“哦?”楚天風聞言,心中暗喜。
鄧浩和林爲峰的爲人,他已聽說過,至於劍宗弟子,恐怕也不差,一邊是地痞,一邊是惡霸,都不是啥好貨,他巴不得他們拼一拼。
“據說當時是劍宗弟子調戲鄧靈,鄧公子和林爲峰看不過眼,與對方爭執,雙方言語不和,乃至動上手,劍宗弟子實力偏弱,被林爲峰殺了一個,其餘幾個負傷逃走。”齊得月接着說道。
聽說又有鄧靈,楚天風不由皺起眉頭,想了想,問道:“鄧城主呢?”
“鄧城主已經趕到西巖山去了,唉!”齊得月又長嘆一聲。
“齊總管,事情既然已發生了,再擔心也沒用。”楚天風勸道,“再說,劍宗已經沒落,他們躲還來不及,肯定不敢來找咱們報仇。”
這話只是安慰別人的,他自己都不相信。
衆所周知,劍宗大能無數,至少有三位尊體境修士,即使已殞落兩人,但仍然還有一人,至於相當於化虛期修爲的金身境以下修士,更是數不勝數,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實非宛城可比。
“劍宗即使沒落,流落在外的弟子也可能有好幾千,這種實力,我們實在得罪不起。”齊得月搖頭說道。
“不是還有流雲宗嗎?”楚天風雙眉一揚,“殺人的是流雲宗的弟子,劍宗應該先找流雲宗的麻煩纔對。”
“劍宗恐怕不會這樣想,他們做事向來不問原由,只問結果。”齊得月仍然一臉擔憂之色。
你大爺!楚天風只好翻起白眼,又從旁勸道:“宛城固若金湯,只要鄧浩老老實實躲在城中,倒也無需擔心。”
對方雖有一名尊體境修士,但他不認爲那尊體境修士會看得上區區宛城,而尊體境以下修士卻不容易攻破上品防禦陣法,畢竟,陣法有他守護。
雖然他很瞧不起鄧浩之流,但職責所在,他不可能聽任他人攻打宛城護陣。
“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齊得月嘴角略帶一絲苦笑。
送走齊得月之後,楚天風繼續閉關,佈置聚靈陣修煉。
奎星樓是陣中心,樓底原本安置了一條靈脈,天地靈氣比較充足,再加上楚天風用中品靈石佈置的聚靈陣,其靈氣更是充裕無比,跟謫仙島中的上品陣法區差不多。
靈脈就是原生態的靈石礦,同樣分爲下品至極品四個等級,奎星樓這條靈脈只是中品靈脈,但體量很大,相當於幾十億中品靈石!
在這種地方修煉,楚天風的修煉速度自然很快,幾乎是普通修士的幾十上百倍,不過,他還是不太滿意,他深深的知道,在藍月星,修爲就是一切!沒有修爲,就沒有話語權。
下午申時左右,鄧安將鄧浩、鄧靈帶回,同時帶回的,還有流雲宗的林爲峰,以及流雲國太子林少聰等一衆公子哥。
鄧浩與鄧安長相很相似,修爲比鄧靈略高,爲化神六層。
那林爲峰看起來很年輕,身材較高,也很英俊,修爲又比楚天風高,爲化神九層。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貨十個手指頭都戴着戒指,且爲中品靈器戒指,把楚天風看着口水直流,呃!
當然,他只能想想而已,對方修爲遠在他之上,再說,無緣無故的,他也不便下手。
那林少聰長相很普通,中等身材,一身綾羅綢緞,珠光寶氣,一看就是個富家公子,修爲一般,爲化神五層。
其餘幾位公子哥都穿得很光鮮,個個長相清奇,皮膚細嫩,修爲自化神二層至化神八層不等。
聽說楚天風是散修,林爲峰等人便興趣索然,絕大部分人都不願理睬楚天風,把楚天風當成空氣。
楚天風更不願跟那些公子哥來往,如果不是鄧安相召,他都懶得見這羣二貨。
鄧浩、鄧靈兄妹倆對林爲峰等人倒是頗爲熱情,特別是鄧靈,時刻縈繞在林爲峰身旁,看林爲峰的眼神,也滿是崇拜、愛慕。
當晚,鄧安設宴款待一衆公子哥,齊得月、鮑海生及楚天風等人作陪。
席間,林爲峰等人一個個吆五喝六,縱情暢飲,看得齊得月大是搖頭。
次日一早,林爲峰、林少聰等人告辭而去,還帶走了鄧浩、鄧靈兄妹倆,一行二三十人,浩浩蕩蕩從城南飛出,從那片樹林上空飛過時,還隨意向林中轟出幾道真元,把楚天風氣得夠嗆。
又過了十來天,再次接到南邊的消息,說是北島已徹底淪陷,島上修士及平民或殞落,或向流雲島撤退。
鄧安得報,多少有些擔心,又着楚天風檢查護陣情況,還將數十名修士軍調配給楚天風,以策周全。
這一天,鄧安與楚天風等四人正在城主府敘事,探子匆匆來報,說妖獸大軍已兵臨城下。
儘管心裡早有準備,乍聽妖獸來臨,鄧安還是有點緊張,趕緊帶着楚天風等一衆客卿趕往南面城門。
城門口,一列列修士軍手持飛劍,嚴陣以待。
楚天風等人登上城樓,放眼看去,只見城門外幾乎佈滿各種各樣的妖獸,風狼、火翼鳥、劍虎、銅皮熊、黃金蜂、長齒毛豬等等之類,總數不下十萬。
這些妖修修爲有高有低,低者爲二級初期,高者約七級中期左右。
妖修也不少,大約三百多人,爲首的是一名頭上有牛角的妖修,看其氣勢,估計不低於化虛二層修爲。
他的左右兩側分別站着另外兩名妖修,一者爲狐狸嘴女妖修,一者豬耳朵男妖修,二人約爲化虛一層修爲。
“牛前輩,各位前輩,別來無恙。”鄧安看起來認識一衆妖修,飛出陣外,向牛角化虛妖修等人拱手爲禮。
“鄧安,少囉嗦,老子不是來跟你敘舊的!”牛角化虛妖修袍袖一掀,露出右手三個手指頭,“三個要求,一,交出城中所有劍宗修士,二,獻出宛城護陣靈脈,三,送出三百名年輕女修,犒勞我軍。”
轟!一衆修士聞言,無不憤慨。
“草泥馬!別說我們宛城沒有劍宗修士,就是有也不交給你!”有人大聲喊道。
“想要我們靈脈,沒門!”也有人揮起拳頭。
“臥槽!給我送三百隻年輕母猴來!”也有口味比較重的,趁機調戲牛角妖修。
......
鄧安勉強壓制心中的憤怒,說道:“前輩,我宛城沒有劍宗修士,靈脈更是我宛城立城之本,恕難從命,至於年輕女修之事,如果牛前輩確有誠意與我族通婚,可事先遣三百名女妖修至我城中——”
“哈哈!”牛角化虛妖修怒極反笑,恨恨的指着鄧安,“有種,給我等着!”然後,環顧城頭上一衆修士,一字一句的說道,“識相的速速出來投降,否則,城破之日,死無全屍!”
一衆修士個個義憤填膺,振臂高呼。
“草泥馬!你的牛角我要定了!”
“我要那隻狐狸陪老子大戰三百回合,哈哈!”
“他孃的!那隻豬耳朵下酒想必也很爽!”
......
牛角化虛妖修大怒,向一衆妖獸鼓起真元大叫:“兒郎們,給我上!”
嗷嗚!一衆妖獸大聲咆哮,鋪天蓋地的向護陣撲來。
鄧安迅即退回陣中,看向楚天風,後者點頭,示意已安排妥當。
“楚大師,樹林中有那麼多妖獸,何不啓動引雷陣,給它們一個下馬威?”齊得月也走到楚天風身後,低聲說道。
“暫時不用。”楚天風微微搖頭,應道,“現在樹林中的妖獸大多是三級以下的,殺之無益。”
三級以下的妖獸,對戰局幾乎沒有什麼影響,殺得再多也於事無補,他不屑爲之。
“四級以上的妖獸恐怕不會去樹林吧。”齊得月頗不以爲然。
楚天風神秘一笑:“妖獸不可能一天飛到晚,它們總有真元耗盡的時候,假如它們運氣好,選中樹林休息,晚輩再收拾它們也不遲。”
齊得月一聽,哈哈大笑。
正說着,妖獸大軍已飛至陣外,轟轟的開始攻打陣法。
一時間,陣前光芒閃耀,殺聲震天。
不過,宛城護陣畢竟是上品防禦陣法,一衆妖獸攻擊雖說很猛烈,但收效甚微,陣法光罩甚至沒有任何波動。
那牛角化虛妖修見狀,又是一聲令下,狐狸嘴化虛妖修與豬耳朵化虛妖修同時閃出,掠至陣前,一者取出長鞭,一者揮出大刀,猛烈的攻擊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