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石靖身上盪漾起陣陣火光,火元素竟已經開始凝聚,呼!石靖身子前傾,迅速向陳植衝去,火元素光芒四射,便像是真的在燃燒着一般,帶着滾滾熱Lang,石靖嘶吼着,絕強的一擊已經出手。
陳植的眼睛卻如同盯上了獵物的餓狼一般,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石靖,石靖動了,他卻也同時動力,甚至,更快。只是他卻不是向前衝,而是向上跳,飄然上躍,在空中劃了一個弧,舒展着身體,拳勢一變,從空中直接向石靖衝擊下來。
石靖一擊落空,卻像是意料之中一般,借勢一個旋轉,馬步一踏,又一錘蓄勢完備,對準的,正是從上空落下的陳植!
這是一招雙方都無法再躲避,也不想再躲避的一招,完全的力量對碰。勝負,也只在這一招。
南宮笑淡淡地看着,勝負對他似乎完全沒關係一般,陳廣龍卻是笑了,他知道一定是陳植獲勝,因爲在陳植落下的那一瞬間,他清晰的看到陳植的拳套上有一些微小的東西在顯現,而那些東西,他卻是看過,而且在不久前,還體會過它的威力。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經已經衝撞在一起,同樣,只是蕩起漫天塵土,在場的所有人都屏息凝氣地望着場上,這一戰的結局,便要揭曉。
塵土慢慢消降下來,場中只站着一個人,陳植,雖然他已經搖搖晃晃,但他卻是站着的。石靖半跪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寸寸碎裂,露出壯碩的身軀,而最惹人注目的,卻是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疤,一條條深陷的疤痕,看起來是那樣猙獰可怖,不禁讓人聯想到他曾經受過的傷,看着就冷汗直冒,卻不知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但便是如此一個鐵人,如今卻已經敗了,敗在他最擅長的力量上,在兩人接觸的瞬間,他只覺陳植拳上傳來一股不可抗的巨大力量,饒是自己拼盡所有,也沒能抗住,自己的錘子生平第一次被彈開,雖然最後陳植在最後一刻已經收手,並沒有下殺手,但輸了,卻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自己也再也沒有臉面待在此處了。
石靖雙目失神,他從未想過自己真的便如此輸了,但他也是個願賭服輸的人,自己確實沒有熬過五十招。他忽然又大笑起來,朗聲道:“南宮家!不愧是南宮家!少年英才!南宮笑,我石靖今天服了,我確實已經老了,也不再多留了!”笑聲中卻有一種蒼涼。
其實石靖輸得有些冤枉,首先,他一直以爲陳植擅長的是速度和靈活,對陳植的力量並沒有多在意,他堅信自己只要逮到機會,強碰之下一定是自己勝利。若早上一些日子,事實當然也是如此,只可惜,陳植在遇到石靖之前遇到了白冉,他剛剛在拳套上凝聚的,正是從白冉那裡體會來的一招,只是,他凝聚出的雖然也是土元素,而是一種進階版,一種極小的土刺形狀的元素,陳植經過無數次的嘗試和實驗,終於成功地將土刺的體積大幅縮小,但所用的元素卻增加到原來的數十倍,但他一開始都沒有用出來,他始終記得南宮笑的那句話,不到最後時刻,看家本領不能使用,而且這一招還有個弊端,就是隻能從上往下攻擊,若陳植一開始便使用,不知陳植深淺的石靖肯定會選擇躲避,而不是硬碰,而且也很容易被他發現這一招的弊端。那麼,陳植便很難再找到自上往下攻擊的機會,結果也不可而知了。
很可惜,石靖卻是不知道,所以,他認爲陳植無論在力量上或速度上,都要勝自己一籌,對他的打擊自然很大。
可南宮笑卻嫌打擊還不夠大,淡然一笑,道:“結果很明顯了,剩下的,還不服的,小弟不才,卻想省些時間,你們便一起上吧。”說罷,竟然亮出長槍,睥睨衆人。
南宮笑此時,卻如同一個跋扈的二世祖,叫囂着,可臉上淡淡的笑容,卻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要戰,便要立軍威!如果這些人在實力上不能對自己有完全的恐懼信服,那麼,這兵也就不用帶了,這也是楊深一再強調的。
“主公身上沒有軍功,年紀又小,如果不能在某些方面讓他們敬佩的話,那就讓他們害怕,讓他們恨,卻畏懼吧!!”楊深的話還在南宮笑的腦海裡響起。
衆人雖然不服,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他們自認比不上石靖,而南宮笑派出的一個十五歲少年便這般將其打敗,而且還是在力量上。南宮笑敢如此說,自然有對應的實力,只能自嘆技不如人,這本是個強者爲尊的世界,既然如此,也只能怏怏離開。
不一會兒,剩下的便只有一些二十五歲以下的青年,那些二十六七的,有些走了,有些卻謊報年齡留了下來,不過南宮笑也不在乎,他說的二十五,本也只是個大概數而已。
留下的,卻還有石靖。不是他想留下來,只是他脫力,走不動了。
“石兄弟!”南宮笑展顏一笑,道。
“放心,我石某雖然實力不濟,但向來說話算話,一會我便走。”石靖傲然道。
“石兄何故棄我而去?”南宮笑故作疑惑。
“石某今年已經三十,也不好充當二十五歲吧!”石靖輕笑一聲,眼光卻瞄向那些他認識的二十五歲的人,對於他們,石靖很是不屑,在他看來,如果想留下,便上去戰上一場罷。
被石靖一看,那些人也自覺無趣,怏怏走開了。
“石兄年歲並不重要,因爲石兄通過將領選拔了。”南宮笑笑道。
“將領!?”石靖睜大眼睛,似乎是聽不懂南宮笑所說。
“對!這次徵兵,不僅要有士兵,還需要將領,一些什麼隊長,營長之類的。”南宮笑笑道。
“那你剛剛又……”石靖疑惑道,但隨即恍然,南宮笑從頭到尾都只是說他們沒有資格成爲士兵,卻沒有說不要他們。南宮笑這一招確實陰狠,他沒說招不招將領,正是他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最後什麼都是他自己說了算。而南宮笑,現在卻看中了石靖,決定收爲己用,便出言相留。
石靖想了想,仍覺有些怪異,問道:“但那些人呢?爲什麼他們沒有通過,你甚至連看都沒看過他們一眼。”石靖想弄明白,他並不想糊里糊塗地留下來,若是南宮笑言而無信,他則是瞧不起,更不會留下了。
“我已經給他們機會了,只是他們自己放棄了而已。”南宮笑展顏笑道。
“機會!?就讓他們跟你一戰!?”石靖驚道,他從沒想過考驗竟是這般。
“對!要成爲我南宮家的家將,第一要有準確的判斷力,也就是要分析敵我實力,我一人之力,又不是天下無敵,又怎麼比得上在場衆人合力,未打便先認輸,這是對實力判斷的不準確。”南宮笑頓了頓,繼續道:“第二,士兵要絕對服從,但主帥只有一個,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若身爲將領的,連提意見的膽量都沒有,那還要他何用?我今天的做法確實不好,但除了石兄,卻沒有一個人敢向前直言指出。第三,將領要會團結部下,場上這麼多人,卻沒有一人能夠將衆人之力集合,如此將領,帶出來的也只會是一片散沙。”南宮笑洋洋灑灑一席話,聽得石靖目瞪口呆,心裡對南宮笑不禁佩服萬分。
這還只是個二十歲的少年?太可怕了,確實不愧南宮二字!石靖心中歎服,便沒有再拒絕的理由。
“廣龍,你把他們兩人帶進去吧。”南宮笑道,繼而朗聲道:“今天剩下的,都已經過了第一關,如果你們還想成爲南宮家一份子,請明早五點再來此處集合,會有第二關等着你們,好了,各位辛苦了,散了罷。”
南宮家軍向來是平民習武者的夢想,一旦進入,便代表着生活無憂,南宮家無論什麼,帝國總會給出幾倍的俸祿,更何況現在南宮笑是用一萬人的軍餉招一千兵。更重要的是,在場的都是少年英傑,心高氣傲,越難的事情他們越想挑戰……
“現在你總能說說怎麼回事了吧?”陳廣龍笑道,南宮笑的鬼話連篇他根本不會相信,單單是無法猜測到有人會反對這一條,就已經夠他懷疑的。
這時陳植和石靖已經在房內休息,補充回戰鬥消耗的元素。
“什麼怎麼回事?”南宮笑道,他這次卻不是裝傻,只是事情太多,他總該知道陳廣龍在問些什麼才行。
“全部,包括你爲什麼遲出去,包括那些將領什麼的,你可別指望用糊弄他們那些話來糊弄我。”陳廣龍笑道。
“喔!其實很簡單,士兵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執行命令,不管什麼情況,什麼原因,都應該要遵守,所以,如果連等一會都不行,那那些人我帶過去只是Lang費食糧以及徒增傷亡數量而已,還不如早早讓他們回家睡覺罷。”南宮笑展顏笑道,他說的確是實話,士兵若懷疑領隊說的話,那麼這支軍隊便再無紀律可言,無紀律的軍隊,就是山賊一般,烏合之衆而已。
“那又爲什麼只要二十五歲的戰士?據我所知,戰士實力最強的應該是在三十五到四十歲左右吧,那些時候經驗跟元素等都充足一些。”陳廣龍道。
“確實如此,但這個涉及我們的以後,這場仗,其實我一點都不在意。”南宮笑道,雖然他說了等於沒說,但無疑是告訴陳廣龍,這事關自己以後的計劃,暫時還未成定局,無法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