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龍卻是出人意料的不在乎,不但不責怪南宮笑,反而笑嘻嘻地站起來,舉起酒杯,向樓下敬酒,倒是惹得樓下又是譁聲一片。人們佩服的,不是陳廣龍的豪爽,卻是他的厚臉皮,買這種藥便算了,出這種價也算了,居然還在那洋洋自得,卻實在是天下少有。不過陳廣龍這風頭一出,另外一人卻就難堪了,本來嘛,競拍總是有輸有贏的,輸了自然也沒什麼,但這次競拍的東西卻是極其敏感,難堪的人,自然就是白冉。
原本白冉也沒怎麼打算要拍得這不夜神丹,只是一時興起,便舉了手,滿以爲手到拿來,也爲今晚壯壯氣勢,誰知道不知哪裡鑽出來的‘陳少爺’擺明跟自己過不去,雖說少了這東西也不少,但這東西背後的含義可不大好聽,一時間,白冉覺得所有人在看自己的眼光都是異樣的,彷彿在嘲笑自己今晚已經沒戲唱了一般。頓時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要再次出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自己不出價還好,一出價,便顯得少了這丹藥不行一般,更是惹人誤會,一時之間出價不是,不出價也不是,臉色便更難看了。
周圍的人看見白冉臉色奇怪,心裡以爲白冉是爲自己今晚擔心,暗暗偷笑,幸好白冉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只怕會忍不住衝上去和陳廣龍拼殺了。
“若是沒人再出價,這不夜神丹,就是屬於我們陳公子的了。”青年話音一落,見無人迴應,便一拍手中錘子,道:“恭喜陳公子以一百金葉購得寶物。”
陳廣龍向青年舉了舉酒杯,便一飲而盡,回到座位上,對着南宮笑,笑道:“小子,你這下滿意了吧,這白冉在後面肯定是跟我過不去咯。”
南宮笑展顏一笑,道:“就你聰明,呵呵……不過確實做得不錯。”心裡暗暗思量:“唉,白冉啊,你性子怎那麼好?趕緊發怒吧。”
南宮笑想得沒錯,白冉已經快坐不住了,不過他也不是莽撞之人,陳家公子他是沒聽過,但對方如此囂張,自己也只能先禮讓幾分,卻也已經命人打聽陳廣龍的來歷。
幾人各懷心事之際,拍賣會還在繼續。
青年整了整喉嚨,朗聲道:“接下來,是我們今天的第二個拍賣物,說起來,我嘴也饞了,沒錯,就是本店珍藏多年的極品女兒紅。”說罷,便打開一個酒瓶,頓時,醉人的芳香充斥整個小樓,使得原本熱鬧的小樓更是熱鬧了。
南宮笑正欲說話,卻是瞧見陳廣龍眼睛都亮了,不禁失笑道:“這世上若有讓陳兄事態的物件,也只能是美酒了。”
陳廣龍聞言,硬是將視線抽了回來,笑道:“南宮少爺愛美人,我卻是愛美酒,我倆才能同坐與此,不是麼?”
“呵呵……是,是,是,若是喜歡,小的替少爺您出價就是。”說着,手裡的木牌卻已經舉了出去。
“又是陳公子,陳公子卻是心急了,小的底價還沒報出去,陳公子便先競投了,想必陳公子對這美酒是志在必得了。”青年笑道:“這女兒紅底價三百兩黃金,每一次出價不可少於一百兩黃金,陳公子出價四百兩!”
“五百百金葉!”一個剛亮的聲音自二樓傳出,說話的正是白冉,說完更是挑釁般地望了望陳廣龍,他再也忍不住了,之前讓南宮笑搶了面子,只好趁現在扳回一城,出出這口惡氣,一開口,便是剛剛南宮笑出的價,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便是要和你陳公子一較高下了。
此言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自然是店家,人家幹上了,漁人之利自己便可以好好享受,愁的卻是那些富家公子們,看到喜歡的美酒,卻是連開價的機會都沒有,希望直接被人扼殺,就算他們捨得用五百兩黃金買一壺酒,卻也不敢得罪白冉,只好在心裡暗暗將白冉數落一通,陳廣龍自然也不被他們放過。
“好!白公子出價五百兩黃金,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若沒有,這壺美酒就屬於白公子了!”
陳廣龍眼睛瞧得都直了,轉頭望了望南宮笑,像是個孩子在徵求父母同意一般。
南宮笑淡然一笑,也不說話,拿着木牌的手,卻已經伸了出去。
“陳公子出價六百兩黃金!確實千金難買杯中物,陳公子果然是識貨之人。”青年一見木牌,當即朗聲道,言語間滿是無法掩飾的興奮。
陳廣龍高興了,白冉卻是爲難,他只覺對面那個陳公子似乎只想跟自己過不去,自己是瞄着最後一個競拍來的,自己若是再出價,最後卻是可能不妥當了。硬是將自己想要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這時,一個青年男子匆匆跑了進來,靠在白冉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白冉的臉色的鐵青漸漸消失,嘴角泛起了一絲弧度,站起身來,朗聲道:“不知對面的陳公子是哪裡的陳公子,莫不是宿明那個被抄家的陳家吧?那麼陳公子不就是那個出國歸來,受皇上恩惠特赦的那個陳廣龍公子吧?”
抄家!?受特赦的陳公子?白冉此話一出,卻是讓南宮小小的震驚了一下,想不到陳廣龍還有這樣的身世。想必,那個幫主陳廣龍的,便是趙匡藝了,南宮笑心中暗暗想到。
白冉本是想讓陳廣龍難堪的,不過陳廣龍卻像是滿不在乎,轉過頭來,笑嘻嘻地望南宮笑,反倒像說的人是南宮笑一般。
南宮笑回之一笑,朗聲道:“對面那位,你認識我家公子?”
這話一出,白冉臉上的得意就更甚了,笑道:“在下孤陋寡聞,卻也知道陳家家產已被充公,卻不知你家公子爲何仍能在此一擲千金?”
陳廣龍聞言,笑嘻嘻對南宮笑道:“小子,被人戳到痛處了罷,你看你帶了多少金葉子來,能堵住他們的嘴。”
南宮笑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已經沒錢,不過,卻似乎滿不在乎,將懷裡的錢掏咕了出來,不過是十幾兩的黃金。
“只怕你吹破了牛皮。”陳廣龍不以爲然,笑道:“我倒看看你如何說辭。”
“不用說。”南宮笑笑道,便將懷中所有的金子一下子拋到了樓下去,朗聲道:“我家公子今日高興,請大家喝酒!至於過去的事,公子卻是不想再提了。”
豪氣,極大的豪氣,南宮笑這麼一扔,直接將所有人的疑惑拋到了九霄雲外。
白冉自然也不敢再多說,南宮笑如此豪氣,自己比不上,更是不敢過去要求搜身,若那陳公子真的有錢,自己臉只怕會丟得更大了。思前想後,卻也找不到好辦法,只能忿忿不平地坐下,任由南宮笑出盡風頭。
樓下青年見金葉子從天而降,也不好與衆人一般去爭奪,吞了吞口水,朗聲道:“若是無人再出價,這壺美酒便由我們陳公子以六百兩黃金拍得!”錘聲一響,衆人金子也都已經搶完,當下歡呼聲震天動地。二樓的貴公子們則是暗暗鬆了口氣,南宮笑如此花錢法,就算是那些平時揮金如土的公子們也只能擦擦冷汗,慶幸自己剛剛沒跟南宮笑爭。
“喲,你小子出盡風頭了,接下來,你想怎麼辦?”陳廣龍一邊嘻嘻品嚐着剛剛拍賣得來的酒,一邊笑嘻嘻道。
“呵呵,出風頭的可是陳公子,接下來,就等拍賣第三樣物品,而且,志在必得。”南宮笑展顏一笑,道。
“第三樣?這前兩樣的錢你可都還沒找清,現在就拍第三樣?再說,你知道第三樣是什麼了?”陳廣龍閉着眼睛緩緩道,雖然跟南宮笑在商量,但卻是已經沉浸在美酒之中了。
“錢等下回南宮家拿來便是了,第三樣,如果我猜得沒錯,定是個女子,而且是個絕色女子!”南宮笑展顏一笑,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偌大的南宮家,估計還是經得起這麼折騰一下的,最多記下帳,日後找趙匡藝要回來便是。
“哦!?你小子風流本色卻是不改,哈哈……”陳廣龍張開眼睛,指着南宮笑大笑道。
南宮笑笑了笑,並不搭理,他知道跟陳廣龍多說沒用,毒舌本色不改,注意力轉移到下方,看看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南宮笑一早便知道第三個拍賣的,一定是個女子,從老鴇給這個木牌,再到白冉的神色,南宮笑若還不知道,那隻能算傻子一個了。倘若拍賣之中沒有絕色女子,那麼老鴇給自己這個木牌就實在沒有任何原因了。
“下面,可是這一次拍賣的壓軸戲了!”青年頓了頓,故作神秘道:“千金易求,知音難得,一生若能得一紅顏知己,即便千金散盡,又當如何!?時間奇女子不多,可今日,衆位卻是有幸目睹一位,有請我們的孫莉香小姐!!!!”
青年故意拉成了聲音,引得臺下一衆色中餓鬼伸長了脖子,話音一落,便有一紅衣女子盈盈地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