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和安格都在那裡遊目四顧,似乎是在尋找對方的位置,安東尼只好大聲說到:“你是誰?你在哪裡?可以出來嗎?”
“我是誰……?第一次有人問我這個問題,我……”聲音響起,不再是那種直接傳遞到靈魂裡的意識波動了,但是話說了一半卻停了下來,好半晌後纔再次響起:“我剛給自己起了個名字,我是‘呼嚕’。”
“呃,呼嚕,這可不是一個好名字,你知道人類嗎?”安東尼看安格和君王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只好繼續問到。
“知道。”那個聲音說到。
“有些人類睡覺時控制不住呼吸,就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叫做打呼嚕,是一種很煩人的事情,如果這個名字是你剛起的,要不要換一個?”安東尼說到。
“哦,那叫什麼好呢……”那個聲音糾結了起來。
“先別管這個,你在哪裡?可以出來跟我們見面嗎?”安東尼問到。
“我就在這裡,你們在我的身體裡。”隨着這個聲音的話,四周的迷霧有一種規律的顫動。
這些迷霧是它的身體?
安格突然雙手一拉,並沒有拉出吞噬深淵,反而拉開一團星炎,然後雙手猛然拍在星炎上。
那團星炎直接就在安格的雙手之間炸開,化成一個爆炸波,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爆炸波波及了四周的迷霧,讓迷霧產生了一些擴張,安格和君王同時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擡頭望去。
什麼都看不到的奈格里斯那個急啊,連忙共享安格的視野,安東尼趕緊跟上。
透過安格的視野望出去,只見爆炸波在迷霧裡擴散,迷霧擴張了一點,然後又收縮,爆炸波一直擴散,擴散,擴散,擴張後的迷霧收縮,收縮,收縮。
一直擴散到很遠的位置,刷的一下,這裡的迷霧刷的散開,卻並沒有收縮,反而以更大的間隙在那裡彌散着。
這種截然不同的變化,立刻就把一個輪廓給勾勒了出來,那是一個巨大的魚狀輪廓,前大後小,像一個水滴,但爲什麼說是魚狀呢?因爲左右有兩道像鰭一樣的東西。
這就是這個生物的形態?
“原來你長成這樣啊?像條魚,要不你叫霧鯨好了。”安東尼說到。
“霧鯨嗎?好吧,你們叫我霧鯨吧,這是一個好名字嗎?”霧鯨問到。
安東尼說到:“至少比你剛纔的‘呼嚕’好一萬倍。”
看到霧鯨接受了這個名字,安東尼已經給它建好心理畫像了,繼續問到:“這是你的本來形態嗎?你可以縮小一點跟我們說話嗎?你這樣我都看不見你了。”
“我試試……”霧鯨說到,然後沉默了下去,好一會,迷霧突然動了起來,整齊的往同一個方向飄去。
這些迷霧經過安格等人的身邊,竟然會避開他們的位置,繞了過去。
然而這一飄就是兩個小時,這隻霧鯨的‘範圍’實在太大了,它都不是形體,而是範圍,長度可能有幾百萬公里,光是把形體離開安格等人的位置,就花費了兩個小時。
等它好不容易移開形體,然後一部分向前匯聚,凝出一團比霧更密的煙霧,最後化成一個小一號的長鰭水滴外形。
“這樣,能看見嗎?”聲音從小一號的霧鯨身上響起。
“看到了,你在這裡幹什麼?”安東尼問到。
“守護這裡,殺死所有靠近這樣裡生物。”霧鯨說到。
安東尼幾個面面相覷。
“你是說,殺死‘所有’靠近的生物?那你爲什麼不殺我們啊?”奈格里斯問到。
霧鯨誠實的說到:“因爲我打不過你們。”
說‘你們’的時候,霧鯨的意念是聚焦在君王身上,它說打不過的是指君王,卻不包括安格,難道它認爲自己能打得過安格?
“呃,那你在這裡守護什麼東西?”安東尼問到。
“不能告訴你。”霧鯨說到。
“啊?爲什麼?你又打不過我們,那我們自己找,你會阻止我們嗎?”安東尼問到。
沉默了一會,霧鯨有些憂鬱的說到:“我打不過你們……”
看來它是想阻止的,可惜打不過,這到底是守護什麼東西啊?打不過就不管了?
“那你見過一種植物跟動物的混合生物嗎?它有來過這裡嗎?”安東尼問到。
霧鯨似乎是在思索,好一會才說到:“見過幾次,都被我打死了。”
幾次?看來這個詭樹果然是在騙他們,只是想把君王騙來這裡,幫它打死這個霧鯨,沒想到霧鯨很慫,看到打不過的直接就不守了。
而它能數次打死詭樹的分枝,實力估計弱不到哪裡去。
“你不告訴我守護什麼東西,那你能告訴我,你守護的東西在哪裡嗎?”安東尼又問到。
“不能告訴你……”霧鯨鬱悶的說到。
“那你能讓開讓我們自己找嗎?”安東尼又問到。
“不可以……”霧鯨說到。
“那……”安東尼還想說什麼,君王已經有點不耐煩的說到:“打死算了,就是體型太大了,不知道怎麼下手。”
一團長度幾百萬公里的‘霧’,要怎麼才能攻擊到它?看了半天,也看不到它的核心在哪裡。
安格凝出一團星炎,然後雙手拍擊,再造一次爆炸波。
此刻的霧鯨形體已經離開安格等人所在的位置,爆炸波擴散,直接拍散其餘的迷霧,把霧鯨的形體呈現在大家眼前。
就像安格突然吹散身前的迷霧,把一頭巨獸顯現了出來。
“不要打,我打不過你們。”霧鯨慢悠悠的說到。
霧鯨的話還沒說完,安格又凝出一團星炎,用同樣的手法拍爆,又是一記爆炸波擴散開去。
“你在做什麼?不舒服,不要……”霧鯨難受的到。
安格沒管它,又凝出一團星炎,再次拍爆,如此反覆,這下大家都意識到安格正在做點什麼。
“不舒服,停下來。”霧鯨說到。
安格又凝出一團星炎,還沒拍下,霧鯨終於忍不住了,小一號的煙霧形體撲了過來。
安格拍擊的同時往前一推,爆炸波不再是均勻擴散,而是順着安格的推送往前噴去,直接把霧鯨的煙霧形體噴沒了,餘波才繼續擴散。
霧鯨的本體立刻也動了起來,但安格卻像發現了什麼似的雙手一扯,拉出一個吞噬深淵,同時說到:“王,來。”
說完就頂着吞噬深淵往前一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