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楠楓也看出來顧叔沒有表態，“顧叔，我可以留下來守夜。”
顧振華從顧建國的臉上收回視線，“小風，陪我一起回大院，這裡就交給她們兩姑嫂。”
顧振華怎麼可能同意，讓一個男子與女兒和兒媳待在一個房間裡，到時候讓護士送一張摺疊牀來，讓她們姑嫂交換的休息。
他不能保證這是兒子最後一次受傷。
可能以後她們會經歷很多次擔憂和陪牀。
陳楠楓本來就是一個人精，瞬間就明白了顧叔話另一層意思了。
“好，我陪着顧叔回大院的，明天再來看建國。”
顧振華詢問了一下顧建國具體情況，就是護士和值班醫生都來給顧建國做了一個簡單檢查，他這才離開了軍區醫院。
病房裡，顧美珍盯着林淑美，“你守後半夜，我守前半夜。”
兩人都帶着一塊手錶，知道時間。
“好，我沒有意見。”
她哪裡還有什麼瞌睡，他遲遲都沒有醒來，再次去打了水，給他擦着身體。
顧美珍在一旁看着，見林淑美忙着，沒有上前去幫忙，也沒有離開，就這樣盯着。
她記得小時候，都是哥哥照顧她，給她做飯吃，帶着她出門玩。
在她記憶中，哥哥從來不會倒下的，哥哥無所不能的。
可是如今哥哥這樣躺在牀上，她有一些惆悵。
“還不睡？”
林淑美是真的睡不着，坐着一旁的摺疊牀邊上，視線一直停留在顧建國的身上。
“睡不着？”見林淑美依然沒有躺下休息，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就有問着。
林淑美移開視線看了一眼顧美珍一眼，“你哥哥在你眼中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顧美珍腦海裡浮現很多回憶，有小時候，有她長大的，有很多快樂。高興、也有哭的時候。
“我記得有記憶以來，爸爸很少回家的，經常出任務，媽媽也要去單位上班，我的童年基本上都是哥哥照顧我的，那個時候哥哥陪我玩，有其他的男孩子欺負我，就幫我打回去，還被人找上門來，哥哥很聰明、無所不能、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哥哥。”
林淑美能看出顧美珍眼裡的依賴和崇拜。
這晚上林淑美從顧美珍得知不同的顧建國。
與她所知的顧建國不一樣。
“時間也不早了，快睡，反正下半夜時間一到，我就睡。”顧美珍看了一眼手腕上手錶的時間，都十點多了，聲音陡然提高。
林淑美也知道時間不晚了。
可真的睡不着。
他沒有醒來，她擔憂的睡不着。
“睡不着......”
顧美珍沒有去看林淑美，不說話了。
反正就等着，既然已經約定好了，她守上半夜，林淑美守下半夜。
兩人都沒有說話了，等待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護士來了一趟病房，換了輸液瓶。
“你睡吧，時間到了。”
顧美珍撐了幾個小時了，除了去一趟廁所，雙眼皮還真的有一些支撐不下去了。
“我眯一下。”
顧美珍躺在牀上，也不管熱不熱，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正是很好入眠的時候，因爲這個時候降溫了。
所以顧美珍很快就進入夢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