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林文華溜達到了營業廳，去跟張向東打卡。
主要目的是吹噓：“學校這方面的事情，我敢說除了學生沒有人更精通了，我們天生跟老師更親近，學生會代表和骨幹學生齊上，把項目說的天花亂墜的，都不需要張總出面了，直接搞定！”
張向東笑着給他倒茶：“你們是學校的花朵，領導當然更愛你們了，要是我們這些社會人去，指不定辦公室門往哪兒開都不懂！”
林文華回禮馬屁：“所以我一直跟領導說，商人也有閃光點的，張總爲首的運營商，他是相當支持學校工作建設的良心商家呀！”
張向東知道他在下套，笑着：“我可以給他們專門開通通話贈送業務，電話可以隨便打，還有充足的上網流量套餐，權當是對領導支持的回饋！”
“謝謝您啦！”林文華成功轉移成本。
張向東倒是更在意業績：“如果真的有你說的上萬人的話，這件事情我可以上報給分公司，專門給這些卡設立專用的套餐和項目，都是容易的。”
“這就是張總你的專長了，我是外行不懂。”林文華摸出一份資料，“我來這裡是給你一份初步的統計數據。”
“我看看談了多少……三萬人？”
張向東這下驚訝了，原以爲有五六千算不錯，過萬已經很厲害了，卻沒想到竟然有三萬這麼多！
“這數量你真的確定？”
“當然！”林文華底氣十足的說，“這些學校背後，都是我們學生朋友之間的聯盟合作，都是各學校有實力有成績的幹部，我費了大把心思纔將大家聚攏起來，要帶他們一起賺點小錢。”
張向東震撼於這個數值，更是聽出了林文華話裡的意思：這些都是我帶的人，我手裡頭有足夠的客戶資源，對話天平已經傾向於我！
如果林文華對價碼不滿意，有意見的話，他手握這麼多客戶資源，完全可以尋找另一個合作伙伴，面對三萬這個數字，誰都不會淡定得了！
顯然在手握三萬的籌碼擺出後，林文華已經不滿足於僅僅是口頭上的商定，也不滿足於之前定下的分成方式，他要修改，要白紙黑字合同。
放這件事情沒成之前，張向東不會太在意，但現在他不敢。他知道林文華拿着這個條件，跑去隔壁競爭對手那裡，別人肯定會放鞭炮慶祝。
同行對手一直對市場虎視眈眈，本家爲了保持優勢，也在拼命玩燒錢戰，有什麼客戶比大學生更長期穩定的呢？
張向東昨天剛得到上頭命令，市分公司十分重視這方面的工作，工作開展突出的區域負責人，很有希望更進一步！
所以張向東在利潤和前途之間，肯定選擇前途：“林先生希望該怎麼談的，我們都可以好好協商。”
從小夥子到林先生，林文華在他眼裡的定位也悄然發生變化。
林文華老神在在的豎起手指：“第一，你和我之間需要有一套完整的、具備法律效應的合作協議。”
“沒問題。”
“第二，在提成問題上，我手下一大羣朋友都在奔波忙碌，成功了總需要嚐到一點甜頭，所以我需要貴方提前預支一些酬勞。”
張向東思索着，問：“你說的三萬，可有確切保證？”
“三萬都已經批示文件了，真正在談的規模更大，如果有一些激勵的話，進度還會更快，畢竟高考已經快出成績了，報志願在即，學校也想圖方便。”
張向東掃一眼過文件，他們的條件是捐圖書捐教材，或贊助新生報到的大棚、器材，或者給領導發話費卡，更直接的是塞紅包。
他心裡有數了，這幫人確實談得不錯，便問：“你希望多少？”
“十萬不算多吧？”
林文華連着說了第三點：“雖然分成上已經達到了你當初開出的最高價，不過我最近研究過，你們上頭對學校卡的支持力度，比其他普通卡要大。”
“你是要榨乾我這邊的每一分錢了。”張向東笑着，“我可就奇怪了，你年紀輕輕，哪來的這麼多心機？”
“也是爲了張總和學校的友好發展嘛！”
張向東也倒苦水：“五十已經極限了，我還要幫你們分攤營銷成本呢，到最後風險都是我的。”
“行吧行吧！”林文華知道榨不到好處了，“咱來說那十萬塊。”
這裡面其實也是有風險的，萬一林文華是吹牛皮的，萬一根本沒有這麼多人，或者學校根本沒答應，他這十萬就打水漂了。
但另一方面，張向東更害怕自己不答應，對方就拿合作去找別人了。到時候因爲這十萬塊，損失了一片大好前途，跟誰哭去？
任何事情都有風險，不過這一次他願意用一小筆錢來賭前途，不成那就慢慢算賬，成了那就皆大歡喜！
說定後張向東問：“你想要怎麼交易，銀行匯票還是給你轉賬？”
林文華不上當：“匯票你能拖到我六個月後才貼現，小本生意等不起。也別給我轉賬，除非你走私人戶！”
如果張向東用對公賬戶給他轉賬，那就構成勞務收入了！這方面的稅率40％，10萬粗略一算，扣稅就要2.5萬，到手才7.5萬。
這特麼就坑了好嗎，創個業還沒吃口甜呢，就交這麼一大筆稅？作爲會計師出身的他，寧願去註冊個公司，以公司名義交易。
如果覺得註冊公司漫長繁瑣，直接去買個公司更簡單，幾下子就能弄好了，以後還能把吃喝玩樂的花費作爲經營成本扣除，避稅不要太爽！
張向東見識了：“思路可以啊，我不信你沒學過財務。”
“看書本自學的。”林文華謙虛，就不顯擺他CPA、CFA雙證的輝煌了。
“自學的？人跟人沒法比了！”張向東更佩服。
“還行吧。”林文華要謙虛，“等我回頭買個公司，咱們再來補充籤這項協議吧，不然你全部對私，我感覺賺的錢還沒交稅的多。”
“我不急，就怕你急而已。”張向東呵呵笑着。
林文華跟他簽好了文件，然後突然想到……我特麼口袋裡只剩不到一千塊錢了，嘿嘿笑：“那個……張總能不能先從個人裡支持點經費？”
張向東一愣，心想你剛纔還表現得那麼大神。
“多少？”
“萬把兩萬的。”
“我給你兩萬吧。”張向東拿出筆記本電腦操作。
“私房錢挺多呀！”林文華一旁打趣道。
“不瞞你老弟，在家裡都是我說了算的。”張向東很肯定的說。
“我懂，我懂的。”林文華笑着看短信到賬。
接下來？去買個二手公司吧，因爲正經註冊走流程太久，還不如買個幾千塊錢的空殼，自己這方面專業的不怕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