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安全成本
西斯出來了，他還沒醒，而他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必須在醫院度過。
在紅場，克里姆林宮的邊上，進行了一次轟轟烈烈的槍戰，幹掉了一位格魯烏這種強力單位的少將，不幸被不明物體高速撞擊到的西斯可以在莫斯科最好的醫院裡安心養傷。
這種事聽起來有點玄幻，信風和丹尼都有些無法理解。
但是高毅答應了不會說尤里的私人關係有多硬，所以也只能讓信風和丹尼瞎猜了。
回到酒店，靜待亞歷山大做出決定。
時間也不是太長，到了下午的時候，亞歷山大就憋不住了。
“我得到了消息，他們要免去我的一切職務，等待處理。”
亞歷山大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沉重，他已經開始急躁了，因爲比預想中的結果更糟，他不是被調離，而是要被免去一切職務，等候發落。
高毅懷疑這裡面是不是有尤里一份功勞。
以前高毅不會這樣想，但是現在發現尤里是個喜歡暗中整事兒的老銀幣之後，他就不得不往這方面想了。
尤里想讓亞歷山大不得不投靠花園。
不是出於利益選擇和花園合作，而是生死存亡之際，不得不和花園合作，而花園還偏偏是最好的選擇。
尤里說的，ABCD裡只有一個正確選項，而問題就是這四個選項已經框定了範圍。
高毅極是不解的道：“怎麼會這樣？你做什麼了，他們要這樣對你，僅僅是沒有看好柳德林斯，導致他成功自殺，至於這樣嗎？”
亞歷山大低聲道：“我懷疑是葉林塞出手了，葉林塞擔心我傾向於柳德林斯，而我還掌握着尼克雷留下的一些權力，所以，他爲了對付柳德林斯，就要先把我徹底搞掉，這是我的猜測，但我覺得很有可能。”
“唔，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現在是時間太緊張了，不管我做什麼，可能都來不及了。”
亞歷山大的語氣裡有些無奈，因爲他就算立刻選擇投靠柳德林斯也是來不及的，更何況他還想另外選個人來扶持而不是投靠。
高毅想了想，道：“沒人替你說話嗎？尼克雷至少該保住你的職位，就算給你平調到其他地方去，可是職務和級別總要有的，如果解除一切職務，那就完了。”
亞歷山大低聲道：“我沒想到會這樣，局勢不該這麼糟的，我以爲尼克雷至少會保住我現有的一切，沒想到，他真的是什麼都不給我留，我很擔心，如果尼克雷不擔心我說出知道的一切，那麼他一定是打算幹掉我了。”
亞歷山大幫尼克雷做了那麼多事，如果尼克雷不是決心幹掉他，應該不會對他不聞不問的。
高毅真的不知道這些都是尤里暗中推動的，還是真的局勢就這樣發展的。
可是尤里又能怎麼對克格勃施加影響力呢，想不到啊。
“現在唯一的辦法，有人出面力保你，哪怕幫你說句話都是好的，只要有人態度明確的反對解除你的一切職務，那就能爭取到時間。”
亞歷山大低聲道：“普列諾夫，只有他合適，尤里肯定知道他，我覺得普列諾夫是個可以合作的人選，找到他，讓他幫我，所以我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機會，普列諾夫會覺得我是爲了自保爲了活命才選擇全力幫他。”
“普列諾夫，我知道了，唔，你現在雖然是被調查階段，但是你還能和外界聯繫就說明情況不是那麼壞，穩住，我想辦法和普列諾夫接觸，就用和你是盟友的名義好了。”
“好！請你快一些，拜託了。”
高毅掛斷了電話，他看向了尤里，道：“普列諾夫，我不知道這個人，他是幹什麼的。”
高毅本來就不熟悉克格勃，而且俄國人的名字叫起來都是拗口又複雜，動不動就好長的一段，所以他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
尤里微笑道：“不是唯一的選擇，也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屬於可以接受的選擇，普列諾夫是克格勃保衛局負責人，負責保障俄國高級領導人安全，保護在國家最高規格的重大活動，還有外國代表團，大使館，俄國出訪代表團的安全，保衛克里姆林，俄國杜馬，克格勃總部，所有這些機構的安保工作也是由他負責，一個專職保衛工作的角色，唔，讓我想想，他這些年沒有出過什麼重大過失，是一個挺不錯的保衛和防禦型的人選。”
高毅攤手，道：“怎麼和他接觸。”
“簡單，直接聯繫，約他見面。”
尤里想了想，道：“這是個重要但又不那麼引人關注的位置，他和琴普沒有什麼私人友誼，但他能在這個位置上很多年，就說明他至少很受琴普信任，就這一點，他具備了成爲局長最重要的資本。”
高毅不去想這個普列諾夫是不是夠資格，他想的是剛剛約格拉科夫見面，然後格拉科夫就死了，如果普列諾夫不是那麼遲鈍的話，只要稍微知道點兒內幕，還敢出來跟他見這一面嗎。
尤里繼續道：“我知道他的私人電話，也知道他的住址，今天克格勃很忙，他可能會加班，所以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見面比較好，地點讓他選，就說想和他談個生意，他肯定不肯，但你可以直說是受了亞歷山大的委託，我覺得他會出來的。”
尤里都說的這麼細了，高毅連腦子都不用動了，他直接拿起了電話，但是在打電話之前，他很好奇的對着尤里道：“你怎麼誰的電話都知道？”
尤里攤了下手，微笑道：“作爲一個陰謀家，暗中多收集一些資料，這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嗎。”
高毅把電話打了出去，尤里說的私人電話號碼，但是這個號碼沒打通。
“打不通，關機了。”
“看來是關閉所有通訊設備了，克格勃怎麼了，形勢這麼嚴峻了嗎。”
尤里不知道克格勃此刻發生了什麼，但是高毅就說了個打不通電話，他卻是聯想到了很多東西。
“亞歷山大能收到消息，知道他要被解除一切職務，可是一個副局長卻關閉個人手機，這情況不對。”
思索了片刻，尤里低聲道：“克格勃出大事了，而且是涉及到非常高層的人，如果只靠推測，我認爲是柳德林斯出手了，他在反擊葉林塞的同時把所有人都牽連進去了，他要掀桌子。”
說完，尤里急聲道：“好機會，打他辦公室電話，如果還打不通，那就是普列諾夫自身難保，如果打的通，那事情就好辦了。”
高毅撥了個固定電話出去，等着響了片刻後，一個聽起來很年輕的聲音道：“那位。”
“我找普列諾夫先生。”
接電話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後他再次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
高毅想了想，道：“亞歷山大告訴我的，有點事情想和普列諾夫談。”
電話沒有掛斷，但是高毅聽不到任何聲音了，過了片刻，電話突兀的被掛斷了。
高毅看着尤里，一臉莫名其妙的道：“電話掛斷了。”
尤里長長的舒了口氣，微笑道：“普列諾夫被牽連進去了，他擔心這個電話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他，在猶豫之後選擇什麼都不說，讓秘書掛斷電話。”
說完，尤里對着高毅笑道：“沒關係，讓我來打這個電話。”
高毅把手機遞給了尤里，尤里拿過了高毅的手機，重撥了剛纔的電話，但是這次響了許久根本就沒人接。
尤里放下了手機，嘀咕道：“拔線了，沒關係，我打他秘書的電話。”
尤里又撥了一個號出去，而這次很快接通，等着電話接通之後，尤里立刻道：“我是尤里，讓普列諾夫接我的電話，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拒絕，我就放棄他了。”
尤里自信而從容。
稍過片刻，尤里再次道：“你好，我是尤里，是的，就是你認爲的那個尤里，聽着，我現在離開了克格勃，加入了花園聯合會，現在，花園聯合會園丁要跟你通話。”
尤里把電話遞給了高毅的時候，低聲道：“有沒有覺得園丁這個稱呼說起來實在是很沒有氣勢，像是個服務人員，不像是老大該有的頭銜。”
高毅沒理會尤里的蠱惑，他接過了電話，很沉穩的道：“你好，我是園丁，受亞歷山大的委託，我想和你談談，最好是見面談，方便嗎？”
普列諾夫的聲音老了很多，他此刻驚疑不定的道：“我知道花園，也知道園丁，但花園聯合會是什麼鬼？你和尤里什麼關係？”
“花園聯合會就是……花園，我和尤里的關係，他剛纔說的很明白，他加入了花園聯合會。”
“是官方的嗎？”
“當然不是。”
普列諾夫沉默了片刻，道：“我能出去，但是現在很敏感，我出去可能有麻煩，我派秘書和你見面可以嗎？我是絕對信任他的，你可以把他當成我。”
高毅看向了尤里，尤里搖頭。
高毅低聲道：“抱歉，不行。”
“唔，好吧，我們見面，你等我電話，我得找個機會。”
電話掛斷了，尤里笑道：“得讓他冒險，必須讓他付出安全成本，等着吧，他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