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有什麼明面上的職務,可是高毅覺得自己咋就這麼忙呢。
怎麼就有了分身乏術的感覺呢。
買架私人飛機容易被人盯上,但是一直坐商業航班卻也麻煩。
細想一下,要是能把安戴克集團給滅了……
留着這麼一個禍根終究是大患,得想辦法下手了,得提上日程了。
腦子裡有事兒,高毅雖然是看着病牀上的西斯,但他的腦子卻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老闆,我很好,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很遺憾,這段時間我就幫不上忙了。”
西斯說的很誠懇,儘量不讓自己顯出敷衍和不耐煩的神情來。
高毅回過神來,輕聲道:“哦,啊,沒事,你好好養傷。”
這病房,說是總統套房有點過了,因爲一般的總統套房可趕不上這個病房。
大套房,三個衛生間,一個臥室,一個客廳,一個影音娛樂室,還有一個病房,專門給檢查時準備的,每天都有醫生護士過來消毒,儘量維持無菌狀態。
甚至還有個設施不是那麼齊全,但是具備了基本功能的手術室。
最要命的是還有四個美豔護士。
在這種地方養傷,那就不是養傷了,是度假。
克格勃拿出了最好的條件招待西斯,西斯有些樂不思蜀的感覺。
“你走吧,不用管我,我的傷好了再去找你們。”
西斯忍不住下逐客令了,他現在雖然還不能自由行動,但他牀上的活動平臺上還有下了一半的國際象棋棋局呢,高毅不走,他怎麼跟溫柔可人棋藝高超能和他殺的有來有回的護士繼續下棋呢。
高毅看了看牀頭上推到一邊的棋盤,點了點頭,道:“好,早日康復。”
連告別都省了,不耽誤人家下棋了。
有這麼一個地方養傷真好。
高毅離開了西斯的病房,他見到了在外面等候的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滿臉的笑意,對着高毅道:“怎麼樣?”
“非常好,太好了,謝謝。”
“不必客氣。”
亞歷山大春風得意,昨天琴普着正式任命了普列諾夫當克格勃局長,今天普列諾夫召開了會議,正式任命亞歷山大爲保衛局副局長。
亞歷山大沒能當上克格勃的副局長,可是他這個保衛局局長之位跑不了,因爲普列諾夫暫時還兼任保衛局局長,等什麼時候普列諾夫正式去了保衛局的職責,那他就是保衛局的局長了。
高升了半個級別,可是這職權卻是大了很多,之前都是幹雜活兒的,就是跑腿打雜的角色,但是當上了保衛局局長,那亞歷山大可就是克格勃數得上號的大人物了。
飲水要思源,高毅不是亞歷山大的靠山,卻是他最重要的盟友,這個關係可得維持好了。
“局長很想和你見一面,但你知道的,剛剛上任有很多事情要忙,他正在開會,等會議結束就可以了,你要跟他見面嗎。”
普列諾夫想和高毅見一面,他還得通過亞歷山大問問高毅的意思。
要不要見呢
高毅思索了一下,道:“你覺得該見嗎?”
亞歷山大低聲道:“他有些擔憂,害怕你會讓他做不想做的事情,現在來說,他對你只有擔憂,卻是沒有太多其他的感覺。”
普列諾夫會感到擔憂也是對的,沒人喜歡當傀儡,也沒人喜歡被人抓着把柄,這時候跟他見面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意思。
但是高毅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要見。
不爲別的,而是爲了花信風。
“見一下吧,打消局長先生的擔憂和疑慮。”
高毅對着亞歷山大笑了笑,低聲道:“以後和克格勃的業務只會通過你,我不會直接和普列諾夫打交道的,畢竟安全第一。”
高毅的意思是以後有什麼業務,還是隻和亞歷山大辦,因爲亞歷山大纔是自己人。
亞歷山大笑了笑,道:“好,那我和他說一下,去我的辦公室等吧。”
這種感覺就很奇怪,在森林裡最核心的地方自由出入,等着和克格勃的局長見面會談,而且按照高毅的意思,這待會兒的見面還可能會有些尷尬,甚至是不愉快。
地位躥升的有點快啊。
高毅來到了亞歷山大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暫時還沒換,但最多也就到今天了,估計明天亞歷山大就會更換辦公室。
在辦公室裡等了大約將近一個小時,普列諾夫一個人來了。
高毅站起身來,普列諾夫對他點了點頭,上前很認真的和高毅握了握手。
上次在咖啡館見普列諾夫的時候,普列諾夫的神情還很輕鬆,現在他當上局長了,反而變得更加憂鬱了似的,緊鎖的眉頭始終就沒打開過。
“請坐。”
普列諾夫坐了下去,他請高毅也坐,可是坐下之後,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威脅高毅?
普列諾夫的隱憂可沒解除,他是當上了局長,但是他最大的恐懼還在,不僅如此,他心中的恐懼還更加嚴重了。
高毅對着亞歷山大使了個眼色,但他馬上覺得使個眼色就能把亞歷山大支開的話,不利於亞歷山大以後的工作,所以他馬上對着普列諾夫道:“對不起,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普列諾夫稍加思索,點了點頭。
這時亞歷山大才起身離開了房間,在外面輕輕關上了房門。
普列諾夫微笑道:“你想談什麼呢。”
“唔,我們談談拉納.加朵。”
普列諾夫心中的恐懼是不是拉納,高毅還不能確定,所以他需要試探一下,而他剛剛說出這個名字,就見普列諾夫的眉頭先是一皺,但隨即卻是輕輕的舒了口氣。
這是被說中了,然後普列諾夫反而就此放鬆了。
高毅低聲道:“我來介紹一下吧,拉納.加朵,代號花信風,是CIA最秘密的自由風小組之中最神秘的一位成員。”
普列諾夫攤了攤手,沒說話。
高毅淡淡的道:“你知道自由風嗎?”
普列諾夫搖了搖頭。
“那介紹起來就有點麻煩了,唔,你只要知道自由風是我的死敵就行。”
普列諾夫愕然看向高毅。
高毅低聲道:“自由風之所以是我的死敵,那是因爲我在CIA的朋友必須解決自由風。”
“哦?”
普列諾夫有些驚訝,他想了想,道:“你繼續說。”
高毅淡淡的道:“我必須解決自由風,徹底消滅,一個都不留,現在自由風還剩下了兩個核心成員,一個代號微風,一個就是花信風,也就是拉納.加朵。”
普列諾夫略顯激動,他低聲道:“那就是說……我們目標是一致的。”
高毅輕聲道:“你是否方便透露一下,花信風從你這裡得到了什麼,或者說,花信風對你造成了什麼威脅呢?”
“這個……”
普列諾夫非常的猶豫,他甚至顯得有些掙扎,看上去,他不是因爲泄露了什麼秘密而擔憂,而是因爲幹了什麼特別丟人的事情不想被人知道。
就是臨死之前不是急着交代遺言,而是趕快刪除手機上瀏覽記錄的那種。
懂了。
高毅立刻道:“算了,還是不要說了,我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在我解決花信風的時候,希望局長先生能提供一些必要的幫助。”
普列諾夫非常嚴肅的道:“沒問題!”
現在開始,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因爲有共同的敵人。
高毅微笑,他再次和普列諾夫握手,低聲道:“那我就不打擾局長先生了,告辭。”
普列諾夫站起來,跟高毅握手,目送高毅離開,然後在高毅開門之後,他對着外面的亞歷山大道:“替我送送園丁,再見,祝一切順利。”
見面也就幾分鐘,亞歷山大送高毅走了幾步之後,迫不及待的道:“說什麼了,這麼快。”
“就是確認一下普列諾夫內心的恐懼是什麼,另外,讓他知道我和他有共同的敵人,現在你可以放心了,他絕不會急着對付你和我,在他任上都不可能對我們製造什麼威脅了。”
高毅極有信心,亞歷山大詫異道:“爲什麼?”
“我說了,有共同的敵人啊,而這個敵人還是他無法解決的,現在我們不必抓他什麼把柄,只要確定有共同的利益就行了,你就記住一個代號,花信風,如果哪天普列諾夫打算過河拆橋,這個名字能救命。”
亞歷山大心領神會,高毅輕聲道:“我出去之後直接去美國,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了,可能會需要一些人手,到時候克格勃應該能幫忙吧?”
“當然,只要一句話。”
高毅停下,他和亞歷山大握手,低聲道:“調整一下思路,夥計,你以後不是黑手套了!再也不是了!”
亞歷山大愣了一下,然後他的背挺直了,笑容滿臉,握着高毅的手力度也大了一些,在搖晃着高毅的右手時,很爽朗的道:“你說的對,我的朋友,我是得適應一下新身份了。”
黑手套當的時間長了,一時改不了給人當馬仔的習慣,不能說低聲下氣吧,也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但是以後嘛,亞歷山大這腰桿子可就硬了,他不是普列諾夫的小弟黑手套,而是普列諾夫的合夥人,所以,他腰桿子可以直起來了。
高毅鬆開了手,微笑道:“再見,我的朋友,祝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