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正在輸血的李飛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同樣在接受治療的鬼面坐在自己身旁,嘴脣發白,背後的傷口還在流血,手裡夾着一根香菸,完全不理會旁邊爲他包紮傷口的護士那惡毒的眼神,自顧自的抽着煙。
“我昏迷多久了?”李飛掙開眼問道。
“四個小時。”鬼面掐滅了菸頭說道。
“恩,還不遲,船上死士死了幾個?”李飛問道。
“四個。”鬼面嘆了口氣。
“這仇我會報的!”李飛惡狠狠的說到。
“飛哥,只要你沒事就好!”鬼面站起身來,衝着門外的死士揮揮手。
兩名死士帶着飯菜走了進來,支起一張小桌子,將飯菜放好。
“飛哥能做起來嗎?”鬼面看着李飛說道。
李飛沒有說話,坐起身子一把將手臂上的針頭拔掉。
“哎?你這樣不行的?你在發燒,體內有炎症,這是退燒針,怎麼能拔了呢?”護士早就對這羣沒有素質的鄉巴佬反感至極,看到李飛自己拔掉了手上的輸液器之後,高聲斥責道。
李飛看了護士一眼,沒說話,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見到李飛如此驕橫跋扈那護士氣的冷哼一聲說道“你自己拔掉的啊,一會我可不給你再扎針了。”說罷護士端着藥盤走出了病房。
看着護士走出去之後,鬼面翻了翻李飛肩頭的傷口,大家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對於李飛的發燒,大家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恐怕是李飛取出自己體內飛刀的時候傷口有些感染。
看過了李飛傷口之後,鬼面安心的坐了下來,傷口並沒有感染,這個樣子以李飛的體質應該很快可以恢復,即使不打針也能自己退燒。
坐下之後的鬼面吃了幾口飯菜問道“飛哥,接下來怎麼辦?”
李飛放下筷子,擡頭看了看天花板,嘆了口氣說道“恐怕船上的殺手就是青幫血堂的堂主葉刑派去的,一石二鳥之計,能把咱們幹掉最好,即使幹不掉也能大幅削弱咱們的實力,如今他的機會成功了。”
“要不我帶人去救撕虎吧,老大你傷的太重了。”鬼面說道。
“不行,我必須去,要是我不露面的話,撕虎必死無疑,你讓死士們準備好手槍,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再用。”
“老大,一旦用槍,萬一被警察發現肯定會死咬着不放。”鬼面說道。
“這點我知道,但是咱們勢單力薄,萬一情況緊急,不得已之下咱們也得用。”
說罷兩人草草的吃了幾口飯,帶着死士走出了醫院。
李飛換上了一件大號的風衣,將自己身上的傷口遮擋的嚴嚴實實,又到一家美容店找了一個高級化妝師給自己畫了個妝,掩飾自己蒼白的面孔,這才帶着鬼面來到了青龍幫的血堂門前。
門口的兩名小弟見到黑壓壓幾十號人衝着自己過來,連忙招呼兄弟堵在了血堂大門前。“哥幾個要找事可來錯地方了!”帶頭的一個燃着黃毛的小弟開口說道。
“告訴葉刑,我李飛如期赴約來了!”一身風衣的李飛站在最前面答話。
一羣青幫小弟一聽是李飛來了,不敢怠慢,飛快的跑入血堂內,通知葉刑,不一會兒,葉刑一身西裝走了出來,看到李飛臉上虛僞的堆起微笑說道“蝮蛇會的老大果然講義氣,提前到了啊,快裡面說話!”說着伸手做出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李飛也不答話,邁開步子,帶起一陣風,精神抖擻,大步流星的朝着血堂之內走去。
看到李飛這個樣子,葉刑心裡咯噔一下,看來這李飛絲毫無傷,就把自己的手下解決掉了,而且順手還把世界殺手組織的黑衣鬼魅給幹掉了,這份實力放眼整個青幫也算是數一數二了。
一行人來到大廳裡,李飛坐在沙發上率先開口“葉堂主,我的人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要是身體缺了什麼零件,你葉堂主也不會好過!”語氣十分強橫,絲毫不留面子。
聽到李飛說話如此狂妄,葉刑當即臉上一怒說道“李飛,你別他媽狂,我青幫可不是吃素的。”
“你青幫是不是吃素我不知道,我們蝮蛇會一向是吃葷的,而且最喜歡吃帶血的生肉。”李飛目光咄咄逼人,說話也是狂到了極致,一身上下的霸王氣勢彰顯無遺。
“你!”葉刑被李飛的話氣的站了起來,臉上表情看得出他還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侮辱。
葉刑身後的小弟見到葉刑發飆,當即紛紛抽出唐刀,大廳裡將近一千名小弟將李飛這五十幾人團團圍住。
“葉刑,你還當真我李飛怕了你不成?”李飛氣勢絲毫不減,向前一步幾乎和葉刑臉貼着臉說道。
“啊?你說什麼?”葉刑側過來臉,手遮着耳朵對着李飛接着說道“你聽?我這麼多兄弟吵的我都聽不清你說什麼!”看着葉刑囂張跋扈的樣子讓李飛一陣噁心。
李飛看了一眼周圍叫囂的青幫小弟,沒有說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猶如浩瀚的大海一樣平靜,周圍青幫小弟的謾罵也不能使其泛起半點漣漪。
相比於平靜的李飛,葉刑情緒顯得十分亢奮,衝着周圍的小的擺擺手,等到周圍的吵鬧聲停下來之後,葉刑譏笑的看着李飛說道“李飛啊李飛,你這人是重義氣,可惜沒腦子,今天你想要活着離開我這血堂,不留下點什麼是走不掉的,比如留下一支胳膊之類的!啊哈哈哈哈!”狂妄的葉刑仰天長笑。
聽到葉刑這麼說,李飛訕訕一笑,目光猛的一聚,如果剛纔李飛的眼神是平靜浩瀚的大海,那現在的眼神絕對就是波瀾壯闊的大海嘯。
“操,你還他媽跟老子硬呢?”葉刑猛的向前一步,伸手推了李飛一下,正巧按在李飛的傷口上。
李飛吃痛肩膀微微一斜,這個小小的動作沒有逃脫葉刑的眼睛。
看到李飛的異常之後,葉刑果斷的判斷出李飛身上有傷,而且傷的不輕,臉上再次掛起獰笑說道“李飛啊,看來你傷的不輕啊,我派去的手下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看來這次你只留下一條胳膊是不夠了,還得留下……”葉刑話說了一半便沒了下文,生下的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裡,因爲這時李飛掏出手槍,漆黑的槍口正抵着葉刑的腦袋。
看到李飛掏出手槍之後,鬼面和身後的死士們也紛紛拿出手槍,漆黑的槍口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安靜,極靜!
整個大廳彷彿瞬間被冰凍了,剛纔還在叫囂謾罵的青幫小弟此時全都閉上了嘴,大廳裡安靜的就連掉跟針都聽得到。
對於這個安靜的場面李飛再次微微一笑說道“葉堂主不是讓我李飛留下點什麼嗎?我這人沒什麼寶貝可以留下,就是這槍裡的子彈還有不少,可以給你留下一些。”
葉刑的腦門上被李飛用槍頂着,說是不害怕那是騙人的,畢竟命只有一條,但是作爲青幫的堂主,青幫第一條幫規就是不準向自己的敵人服軟,此時的葉刑壯着膽子說道“你想怎麼樣?”
李飛笑笑說道“不想怎麼樣,想要葉堂主把我們蝮蛇會的堂主給放了。”
葉刑衝着身後的小弟擺擺手,示意他去放人,那小弟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大廳。
“站住!”眼看就要離開大廳的那名小弟被鬼面的一聲暴喝叫住。
鬼面衝着身後一名死士擺了一下頭,說道“你跟着他去,只要他有什麼奇怪的舉動,馬上射殺!”
那名死士點點頭,跟着青幫的小弟離開了大廳。
在鬼面心裡,撕虎可以不救,但是李飛決不能涉險,萬一那小弟出去之後搬救兵,那麼自己和李飛都得交待在這裡。
不一會,那名死士帶着撕虎從血堂內屋走了出來,撕虎背上燙傷已經化膿了,小腿上的傷口也漸漸的開始癒合,在那死士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看到此時大廳裡李飛正用槍抵着葉刑的頭,撕虎憤怒的衝過去,一記重拳將葉刑打倒在地。
就在撕虎還想再度出手的時候,鬼面一把將他拉住,沒有說話,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打。
李飛看到撕虎基本上沒有大礙,也沒有致命傷,當即點點頭,對着身邊的一個死士說道“你帶着撕虎先走!”
那死士點點頭,一把將撕虎抗在肩上,就要離開。
“老大,我們一起走!”撕虎掙扎着,從那名死士肩上下來。
“別他媽廢話,讓你先走就先走!”跟李飛這麼久以來,撕虎還是第一次見到李飛如此發怒,如此對自己的兄弟發怒,一個愣神之後,衝着李飛點點頭說道“老大,我在家裡等你!”說罷那名死士架着撕虎走出了血堂的大廳。
看着撕虎走了之後,李飛一把拉起地上的葉刑,手中的槍死死的抵在他的額頭上,衝着鬼面說道“看住這些小弟,我也葉堂主進去說兩句話。”
鬼麪點點頭,沒有回答。
李飛拉起葉刑兩人朝着血堂內走去,到了一個套間之後,李飛坐在沙發上,槍指着葉刑擺了擺手,示意他也坐下。
兩人坐下之後李飛開口說道“葉堂主,我李飛不想和青幫爲敵,而且這冷無塵也不是我們蝮蛇會殺的。”
聽到李飛這麼說葉刑沒有說話,此時的葉刑就算是個傻子也能感覺的到,李飛這話絕對不是服軟,也不是怕了自己。
看到葉刑沒有說話李飛接着說道“如果青幫執意要把我們蝮蛇會往死路上逼的話,那我們蝮蛇會的實力也絕不是你葉刑看到的這麼一點,到時候我相信就算青幫把我們蝮蛇會滅了,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說罷不等葉刑回答,站起身走出了房間,留下驚魂未定的葉刑一人坐在沙發上,仔細的回味李飛的話。
李飛來到大廳內掃了一眼大廳內所有人,眼神陡然一變,變得更加堅韌,更加自信,隨之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擁有強大自信的氣勢,那是一種可以讓萬人臣服的感覺,高聲說道“我蝮蛇會的人,生是人傑,死是鬼雄!屠刀所向,萬衆臣服!今天我李飛有膽子來創你們血堂,就沒打算活着回去,如今卻碰上你們這羣慫包!如果青幫血堂再犯我蝮蛇會,我定會來收你們的小命!”隨着李飛的話音一落,死士們氣勢的狂漲,無形中一股強大的氣勢壓力壓得血堂的小弟喘不過氣來,看着李飛一行人離開了血堂總部竟然沒人敢追上去。